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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果然,隔天王筱晨顶着一对熊猫眼,精神不济地陪着于凯威一家出游,引来杜维浩关注的眼神。

 晚上送走了他们一家人,王筱晨累摊在椅上,匆匆沐浴后,她在上一躺平,睡虫就马上找上门,一觉到天明。

 星期一下午,杜维浩和王筱晨在一楼的办公室内忙了好一会,这才有时间可以一口气。

 王筱晨整理起桌上散的订单,将它们一一分类收好。

 这两天她一有时问就开始猜想杜维浩的意中人,可惜所有的人选在脑中筛选饼一遍,仍是一无所获。无法得知。

 看来如果她想知道,不是要去偷看照片,就是直接开口问他喽!

 偷瞥杜维浩一眼,发现他已将手上的工作处理完毕,正趁闲拿起杯子喝口水。

 “学长,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王筱晨鼓起勇气问出口。她可不想再失眠了!

 正在喝水的杜维浩猛一下被喝下的水呛到,剧烈地咳着。

 “学长,你还好吧?”王筱晨担心地来到他身后为他拍背。

 一口气梗在喉头,杜维浩拼命猛咳。“咳…咳…是…谁告诉…咳…-的?”

 小手继续为他拍背顺气。“欣岚呀。”

 好不容易止下咳意。“她什么时候跟-说的?”

 见他停止猛咳,她才停下手的动作,回到自己的桌边继续原本的工作。“就星期六那天晚上,她来向我借针线时。”

 杜维浩暗自气恼,明明那天代她不要说话,她却来个大爆料。

 还想不出说词,杜维浩额上冒出一颗冷汗。

 “她还说对方是我认识的人,害我这两天拼命在想,都快想破头了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第二颗冷汗冒出头,杜维浩第一次发现开口回答这么困难。

 “嗯…-这么想知道?”

 “我很好奇怎样的女孩能吸引你不移的目光。”王筱晨起身为自己泡了一杯三合一冲泡咖啡。

 “跟-一样是个女孩子。”杜维浩回答避重就轻。

 “我知道你不是同恋,对方当然是个女孩子。”这个回答根本就是废话。

 杜维浩寻思适当的说词,脑袋瞬时短路,想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王筱晨眼见他如此坐立难安,似乎自己的问题对他是一道难题。

 “我不知道该如何对-形容她。”他唯恐任何的形容词,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提示,让她感觉到他说的就是她本人。

 “她有这么难形容啊?”王筱晨对她更加好奇。

 “她很单纯,第一眼见到她,她对我淡淡地扬起一道微笑,当时我对她颇有好感,等到我察觉时,她已经占据了我整个心田,再也除不了。”杜维浩缓缓道出对她的感情发端。

 好浪漫的情节喔!王筱晨满腔感动于他的深情。

 “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双手撑着下巴,王筱晨兴味盎然地听着。

 “我很想,但我不能。”回想起那段时间的挣扎,杜维浩彷佛感受到当时的苦涩。

 “为什么呢?”她不懂为什么不能。

 甩掉当时无奈的思绪,杜维浩回到幸福的现在,他要记得那段日子已经过去,而今心爱的人就在眼前。

 “当我终于下定决心要向她表白追求之际,她的身边已经出现另一个他了。”

 “可是我认为你还是可以让她知道你的情意。”公平竞争嘛!

 “这么做只会对她造成困扰,让她离我更远吧。”杜维浩不是没有想过这么做。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她的想法呢?”只因假设的想法就困住自己,未免太武断了吧?

 “那我问-,如果当年我对-表白,-会怎么看待我?”杜维浩也想知道如果当初不顾一切表白,而今结局会是怎样。

 心脏猛一跳,红冲上双颊,王筱晨顿时支吾无措。“对我表白?”

 好像吓到她了!“我的意思是说,以-的观点来看,当初-的身旁有学弟相伴,如果突然又有人向-表白,传达出追求之意,在-心中是认为这是另一个选择,-会好好去了解他、给他机会,还是认为他造成-的困扰,能避开他就尽量避开?”

 王筱晨认真地思索他说的话,花了数秒寻思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好像会认为那对我来说是个困扰。”王筱晨诚实告知。

 杜维浩给了她一个“我没说错吧”的眼神。“这样-还认为我应该告诉她吗?”

 王筱晨耸肩。“其实我好像没有资格可以给你任何意见,毕竟要一个失败者去教人如何致胜,恐怕没有任何说服力吧。”

 “-别难过呀!”真糟糕!害她想到伤心的往事了。

 “我没有难过。”王筱晨反过来安抚他。“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杜维浩见她似乎真的无碍,这才宽心。

 这段日子来,他只是纯然地陪伴她,不追问发生的事,所以他对于她分手后的心境完全不清楚。

 他并非不好奇,可一旦开口询问,只是她再次回想起令她痛苦的往事,他不想见她伤心,因此他选择闭口。

 也许有一天她会主动和他谈吧!

 杜维浩在心中如此想望着。

 时序进入盛夏,天气热到空气都会烫人,光靠电风扇已经无法吹散恼人的暑气。

 杜维浩主动为自己和王筱晨所在的客房装上分离式双胞胎冷气,只因某次她上楼睡觉时不经意口说出好热,隔天他就到镇上的电器行订了最新机型的冷气,当天下午便安装完毕。

 王筱晨万分感谢他的体贴举动,他却推说是因为他自己怕热,不点破他善意的谎言,她将他的细心放人心中收藏。

 他的种种体贴作为,他从来不用言语表达,而是实际化为行动,她都看在眼底,心中更添谢意。

 每天睡前不用再面对满室酷热的暑气,凉爽宜人的冷风吹抚着沐浴后微微发热的肌肤,这绝佳的感觉只能用“”字来清楚表达。

 这天晚上,她又因为天气躁热,启动冷气后便放任一头发不管,打算照旧让它自然风干。

 例行地擦抹后,她将冷气定时,调好闹钟,钻进被窝入睡。

 愈睡愈觉得冷,她本能地缩着‮子身‬,将凉被捉得死紧。

 迷糊糊中,一阵噪音传来,她知道闹钟响了。

 想伸手去按,却惊觉自己竟全身无力,全身肌都在酸痛哀号。

 好不容易费尽全力将手从被窝中伸出,迅速地掉闹钟,止住恼人的噪音。

 好冷!

 昏沉的脑袋中唯一的想法,用凉被将自己的全身肌肤覆盖,不出半点细

 该起了!

 昏睡前浮现的念头,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杜维浩六点起身至花田忙了一会,九点多回至办公室没见到她的身影,心里颇感讶异。

 她从来没有睡这么晚过,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怀着担忧的思绪上楼查采,来到王筱晨房门外。

 敲敲门。“筱晨,-起了吗?”

 没有得到半点响应,焦虑的心情往上提升。

 “筱晨,-没事吧?出个声啊!”语气略显焦急。

 依旧得不到回音,紧张的心弦绷紧。

 略加用力敲门。“筱晨,我进去喽!”

 转开门把,映入眼帘的是上缩成一团的身影,整张小脸紧盖在薄被下。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边,焦心于她的情形。

 “筱晨,-怎么了?”小声地在她耳边叫唤。

 没有唤醒她,他伸手掀开盖在她脸上的被子,出她热红的脸庞。

 脸颊接触到被子外的冷空气,她打了个哆嗦,小脸转身钻进温暖的被窝中。

 “好冷。”被中传来她的咕哝声。

 大手探入被中摸索她的头,心惊于手中探得而知的温度。

 “-发烧了,我带-去看医生。”轻轻地摇醒她。

 费力地睁开惺忪的双眸,眼中盛满了困惑。“怎么了?我睡过头了吗?”

 “-发烧了!”杜维浩迅速打开她的衣柜拿出一件长袖薄外套。

 回到边,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无力的‮子身‬,为她穿上薄外套。

 “-可以自己换衣服吗?”若不行,他可以去拜托周嫂帮忙。

 在杜维浩的协助下,她终于套上了外套。“你可不可以不要摇我,我头好昏,好想吐。”

 “好,我不摇。”他让她软若无骨的‮子身‬靠着他,为她的外套拉上拉炼。

 “我去请周嫂来帮-换衣服,好吗?”他柔声询问。“-需要看医生。”

 摇‮头摇‬。“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奋力地坐起身,翻开被子下,冷空气冻得她起了一身皮疙瘩。

 “我到门外等。”杜维浩不舍地望着她病弱的模样。

 房门关起,她每走一步都像用尽全力般步至衣柜前,换掉身上的背心短,随便套上T恤及长,再罩上他刚才为她穿上的外套。

 走出房门,向在门外等待的杜维浩。

 在医生的诊断下,王筱晨只是感冒,打了针拿了药便回家休养。

 回家后,杜维浩拜托周嫂熬了热粥,亲身端至她边喂她,盯着她下药后躺下,嘱咐她好好休息。

 王筱晨经过这一番折腾,早已疲累地一沾枕便入睡。

 凝视着她沉睡中的宁静容颜,杜维浩终于敢绽放出压抑在心中许久的爱恋目光。

 伸手触摸她的额,满意于略低于之前的温度。

 “-这样不爱护自己的‮子身‬,可知有人会担心的。”

 覆身至病美人上偷来一吻。

 “这是惩罚-害我为-担心的代价。”他在她边低语。

 静静地看顾她一会,他才下楼处理搁置一整天的工作。

 忙碌了一下午,等他注意到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加速完成手边的工作。

 回到餐厅,周嫂已为王筱晨准备好热腾腾的咸粥,另外又炒了两道菜给杜维浩配饭。

 杜维浩快速地进入浴室洗去一整天的疲累及热汗,随便地扒光了两碗饭。

 在餐盘上放上一碗热粥,一杯温水及一包药,他小心翼翼地端上楼。

 进入幽静的房内,冷气尽责地维持着二十八度的恒温,上的人儿维持着他离去时的睡姿,神情安稳平静。

 将餐盘放上头,他的大手自然地探摸她光滑的额。

 微微冒汗,已不像早上般热烫,他稍稍放下提在心口的大石头。

 弯身至她耳边轻唤。“筱晨,起来吃点东西。”

 眼皮颤动数下,双眸彷佛耗上一番气力才打开,眼中盈满倦累。

 “现在几点了?”感觉醒来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杜维浩微用点力将她扶起,在她身后放枕头垫着。“晚上七点多了。”

 王筱晨全身仍感觉如同报废般酸累,任由杜维浩摆弄。“我睡这么久喽!”

 “是啊,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杜维浩端来热粥。

 “全身都不舒服。”王筱晨病佩撅地苦笑一番。

 将碗匙到她手上,杜维浩拉来椅子落座,盯着她吃东西。

 “好好的怎么会感冒呢?”杜维浩边盯着她吃边问出口。

 一口一口慢慢舀进口中,王筱晨羞赧地自己认错。“应该是我昨天晚上洗完头发,偷懒没吹干,又将冷气温度定太低。”

 “-怎么这么不爱惜‮体身‬呢?-知不知道会有人担心-的?”杜维浩忍不住对她唠叨两句。

 “我知道错了嘛,人家也不想感冒呀。”王筱晨赶忙讨饶。

 “以后看-敢不敢再不吹干头发。”见她如此病弱模样,杜维浩也不舍再数落她了。

 “再也不敢了!夏天感冒多难过啊!”吹了冷气会冷,不吹却又感觉热。

 睡了一场觉,怪异地,她的胃口奇好,三两下便将一碗粥吃到见底。

 “吃了。”王筱晨自然地将空碗还杜维浩,再接过他递来的水杯及药。

 “哇!怎么这么多颗药。”王筱晨声音有气无力地低语抱怨。

 “这是处罚那些不乖害自己生病的病人。”杜维浩听到她的抱怨,好笑地调侃她。

 皱着眉头,王筱晨一颗一颗地将药下。“我都已经那么可怜了,你还那么‮忍残‬地说我。”好不容易全数完,一整杯水也见底了。

 “这是教-记得这次教训。”杜维浩收回杯子。

 “知道了!学长,你比我妈还会念我。”王筱晨意外自己竟像个撒娇的小孩。

 自从母亲在她大四时因车祸意外过世后,已经好几年没有人会对她这般关心叨念了。

 听着他隐藏关心的唠叨话语,她有着熟悉的感动。

 悄悄地红了眼眶,她将它归咎于生病时的脆弱,她在母亲灵前曾发誓过不再流泪的。

 拿起托盘,杜维浩离开她的闺房。

 “-要不要去冲个澡,了点汗,衣服的应该满不舒服的?”

 垂首闪避他的目光,不让他发现她的异状。“等一下就去。”

 杜维浩离开她的房间,走下楼去清理使用过后的碗盘杯筷。

 他适才已细心地发现她的不对劲,不知为何突然红了眼眶。

 他不知该如何问出口,所以识趣地闭上嘴。

 手中拿着挤上清洁剂的菜瓜布,他一边清洗一边思索。

 到底是什么事让她突然情绪失控?难道是他说出一些让她伤心的话语?

 想破了脑袋,他还是摸不出头绪。

 到底怎么了?

 经过一个星期的休养,王筱晨的感冒已痊愈了大半,只余下鼻水的小毛病。

 这两天卫生纸的用量可真惊人,从前半个多月才用尽一包,而今一天就快光了一包。

 垃圾筒中满满的都是她包好的“水饺”转眼问,她又出一张卫生纸做好了一包“王氏水饺”

 真讨厌,个不停,为什么不一次光呢?

 王筱晨又恨恨地擤出一颗“水饺”真想一把就将鼻子擤掉算了!

 办公室内只剩她一人,杜维浩在外面广场处理花卉出货的事宜。

 王筱晨加快手脚处理前一阵子生病伴置下来的工作,虽然她看完医生后的隔天就想要上班,但每每工作一下,杜维浩一见她咳嗽或擤鼻涕,就连忙赶她回房去休息,不准她再继续待在办公室。

 因此堆了这一大迭的工作,若不是这两天她加紧赶工处理,恐怕堆积下来的文件和订单会将她掩埋。

 又擤出一个“水饺”准确地丢人垃圾筒内,王筱晨一手捉起电话话筒拨通,和订单的对方确认出货事宜。

 谈了一会,确认好出货数量及到货期,王筱晨结束通话。

 将处理完毕的文件收进档案夹,她总算松了一口气,终于追上了进度,总算不用再忙之前的工作了!

 转动僵紧的颈子,王筱晨抬手——自己的肩膀。

 外头人声鼎沸,货车的引擎声来来去去,好不热闹。

 放下手边的工作,王筱晨走至门边观看外头的忙碌情况。

 一眼就见到杜维浩手拿一迭订单和搬运工人确认出货的数量,然后挥洒着热汗加入搬运的行列。

 王筱晨这时才终于能理解,林佳慧所说的“令人垂涎”的意义。

 阳光下,杜维浩手臂上的肌偾起,出的汗水反出点点光芒。

 了一口口水,眼光移至被汗的T恤裹紧的膛,随着手臂的动作,肌条理分明,充满了力与美,不会令人感觉害怕及反感。

 那身肌真的会令人口水,她此刻才全然赞同好友的论调。

 杜维浩发现王筱晨走出办公室,放下手上的花材。

 “怎么出来了?有事吗?”杜维浩因距离有些远,稍微提高音量用喊的。

 “没事,只是出来看看。”王筱晨回喊。“学长,需要我帮忙吗?”

 杜维浩挥挥手赶她回去。“不用了,太阳这么烈,-快回办公室去,小心晒伤了。”

 “我才没那么没用,况且我才出来一下子,根本还没晒到。”居然把她瞧扁了。哼!

 “外面温度热,-才刚病好,还是进去休息,不要让我为-多担心。”杜维浩讲起这些关心的话已经讲到顺口了。

 “是呀!王‮姐小‬,-就听老板的话进去休息吧。”一旁的搬运工人纷纷附和。

 “对呀!不然老板会心疼的。”离杜维浩最近的一位工人暧昧地说着。

 两个人的脸颊迅速爆红,杜维浩羞窘地斥责:“老陈,你别说话!”

 “本来就是嘛!”老陈不识相地回嘴,将一旁的工作人员都逗笑了。

 “别开玩笑了!跋快继续工作吧。”杜维浩大声地催促他们。

 工人们这才继续手边的工作,辛勤地将花材运上货车。

 尽管经常被工人们将她和杜维浩凑作堆,没事就调侃个两句,她还是每次都无措地羞红了脸。

 “学长,没事的话,我就进去忙了。”王筱晨不敢再直视杜维浩。

 “进去吧。”杜维浩出声赶她进去,忽然想起有件事要请她帮忙,又唤住她:“对了!-可不可以到我房间的书桌上帮我拿一张订单下来,我昨天晚上顺手将它夹进收支本中,带到我房间,今天早上忘了拿下来了。”那张订单务必今天一定要出货。

 “没问题。”王筱晨点头接下这份任务。

 转身来到杜维浩房前,扭开门把,第一次进入杜维浩的房内。

 宽敞的空间,简单的摆设,没有多余的装饰,就如同王筱晨心中设想的模样。

 如果他上摆了个玩偶抱枕,那才是奇异的景观。

 打量了几眼,王筱晨顺利地在窗前的书桌前找到他所需的订单。

 拿起订单,王筱晨举步就要离开之际,杜欣岚的话却无预警地浮上心头--

 我老哥的心里早就有人了!-

 下次若有机会到我哥房内,翻开枕头,-就可以看见他们的合照了,到时-可别吓一跳…

 沉寂许久的好奇心又再度涌现,不自觉中,她竟已行至房中的大边。

 要翻开枕头吗?这样算不算是侵犯学长的隐私权呢?

 紧盯着上安放的枕头,王筱晨踌躇思量着。

 偷看一下,学长应该不会发现才对。

 终于下定决心,王筱晨紧张兮兮地四下打量一番,确定不会有人突然冲进屋中,快手将枕头翻起。

 枕下真的躺着一张护贝照片,证实杜欣岚所言不假,不巧的是,它并未翻至正面。

 伸手将它翻面,相片中的一对人儿映入眼帘,王筱晨被事实震撼得无法反应。

 相片中的人她的确认识,而且眼到化成灰她也认得出来。

 没想到的人选,她从不曾猜想过。

 “怎么可能?”她开始不停地喃喃低语。“不可能…”

 将枕头盖回去,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看不出曾被翻动的痕迹。

 心如麻地离开房间,脑海中不断地浮现一个念头。

 怎么可能是她?

 照片上那个对着自己笑的人不是自己又是谁呢?难不成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孪生姊妹,或是外星人变身成自己的模样出来骗人?

 无法抵赖,那的确是她自己。

 可是,她不再次自问:“怎么可能?”

 是自己太迟钝吗?竟然一点也没察觉他的心意。

 但奇异的,她得知这件事后的感受除了震惊及无措外,竟没有一丝反感,甚至有一股原来如此的醒悟。

 当晚她忙完一切,在睡前拨‮机手‬与林佳慧通话时,她仍处于失神的状态。

 林佳慧敏锐地察觉王筱晨的心不在焉,在好几次答非所问后,她终于忍不住要问清楚发生什么事。

 “哈-!有人在吗?回神喔!请那位附身在我朋友身上的恶灵尽速退去,王筱晨回来喔!”

 回过神竟听到好友讲出这么一长串爆笑的话,王筱晨不失笑。“-够了吧,招魂啊-!”

 “差不多了,-再继续恍惚失神下去,我连大悲咒都快念出来了。”

 “有那么夸张吗?”王筱晨今天才知道好友有如此深厚的搞笑实力。

 “当然喽!老实招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可是准备了好几招供酷刑,若不老实招,可别怪她…嘿嘿嘿!

 得到片刻的沉默,心急的林佳慧等不及,又再度追问:“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很怪哦!有人欺负-吗?”

 “没有人欺负我。只是我今天得知一件事,它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王筱晨思索着该如何说出口。

 “什么事?快告诉我。”林佳慧的八卦雷达似乎接收到讯号喽。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友应该会跟她一样惊讶吧。

 “就老实说嘛!”真讨厌,一直吊她胃口。

 “我发现学长竟然喜欢我。”王筱晨一口气说完,等着好友如自己料想般反应。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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