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越来越详细
离开寝宫时,李焕纬回头看了一眼芦晚,芦晚面容姣好,冲着他微微一笑,如
鬼一般,好似下一秒就要飞扑到他身前取他性命。还是要尽早处理掉。李焕纬下定决心。
自己是李景和胞弟,几十多年情谊,断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分崩离析。盛雪霰养好伤后又来看了芦晚一次。离上一次见面已经半月有余了。
却依然形
匆匆。自从知道上一次被李焕纬算计,盛雪霰更不敢跟芦晚亲密,只是克制的摸了摸芦晚的脸,芦晚靠在盛雪霰的手掌,回身吻了吻他的掌心。炽热的吻烫了一瞬盛雪霰冰凉的掌心,随后捏紧手,又快速离开了。李焕纬放弃了暗里算计。
他知晓芦晚惯会
惑人,让李景和亲自下令斩杀芦晚是不可能。一开始探查芦晚子身时便出了错,将她放出宫去,又
惑了那个阴险的太监。两个人合璧,不断威胁着李景和的生命。很快秋围到了。嫔妃随着皇帝也去了猎场。
除了后宫之人,前朝官员也带着家属女眷而来,本朝尚武,女子也可以参加骑马狩猎。芦晚向来是没有兴趣参加这种活动的,懒懒地倚在太师椅上,看着世家女穿着骑
服意气风发的模样。
又一转头,看见盛雪霰。盛雪霰还是那身漆黑的西厂官服,带着黑色官帽,面无表情地站在帝王身侧。
偶尔视线扫过芦晚,又很快移开。芦晚不想参加,但是李景和拿了件绯红的骑
服让宫女送来,芦晚自知无法多懒,进了帐篷换上衣服。
梨奴替她将发髻挽高,多余的头饰摘去。换上紧身的骑
服,完美得勾勒出她的身材。掀开帐篷,李景和骑着马停在不远处,看到她出来,眼眸闪过一丝赞赏。
而后向牵马的侍卫耳语几句,很快便有宫女送了一件短狐绒披风来,除了李景和,芦晚还感觉到另一股炽热的目光,向着那个方向看去,盛雪霰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还是古井无波。芦晚披上披风上了马。
有侍卫牵着马往李景和的方向走去。连皇后余氏都没资格与李景和站在一起宣布秋围开始,芦晚却做到了。
尽管李景和作为一个帝王,对芦晚这个没有后台的妃子可以说是好到极致,不过她看见李景和那张老脸,就想起赤
着吊在城墙上的母妃,那是她母妃在李景和手里落得的下场。
她的母妃是温润如水的女子,端庄典雅,她却随了父皇的长相,张扬妩媚,一颦一笑都是调笑。
因为一点也不像,芦晚才毫不受怀疑,待在李景和身边享受荣华富贵,却也伺机取他性命,本来在毒药败
之后还能侥幸回宫时就该狠心杀了他,但是却贪恋温暖,迟迟没有下手。芦晚回首看了一眼依然立在那里的盛雪霰,冷风呼啸而过。
他好似石雕一般毫无生气。李景和口头许诺芦晚,要是猎到东西,就赏赐她一个心愿。芦晚笑
地答应了。策马扬鞭,踏入秋围猎场。***还未到中段,芦晚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拉了拉缰绳,慢悠悠地走着。身后突然传来利箭呼啸。
她赶紧低头,一直箭从她头顶
过,带着破竹之势。没敢继续停留,这一看就不是失误
偏,分明是取她性命来的。驾着马往人多的方向而去。
远远看见了李景和,她急忙高呼:“皇上!”李景和很少听到芦晚高声疾呼,多半时候她都是甜腻
人地唤他。一抬头望去。
就看见疾驰而来的芦晚,背后一只利剑,
中芦晚身下马匹,白马发出鸣叫,狠狠一抬身,将芦晚甩了出去。李景和赶紧让侍卫救驾,背后又
出数十之箭,都朝着芦晚的方向而来。
芦晚人在空中无法躲避,后背中了数箭,跌落地上。口吐鲜血。“来人!来人!宣太医。”李景和在侍卫的簇拥下下马,高声呼喊,周围侍卫警戒着刺客。
盛雪霰也策马疾奔而来,一到这里,看见芦晚后背中了好几箭,倒在血泊中,他手都在颤抖,一时间有些无措,不知道是先下马扶起芦晚,还是先去带太医过来。
这时,李焕纬从林子里走出来,看着严阵以待的众人,和颤抖着跌下马的盛雪霰。嗤笑一声:“皇兄。臣弟断不能让此女扰你心智。现在此女已除,臣弟自请离京。”
李景和被侍卫搀扶着,手指颤抖,指着李焕纬:“你,你,你。”一连几下都没说出完整句子。
他不光是爱慕芦晚的美貌,芦晚夜里给他下的
药更是扰他心智,他对芦晚是极度依赖。还没等李景和理顺这口气。
一个黑色身影突然飞跃而出,李焕纬还在沾沾自喜的样子,突然视角一换,好似看见了自己的子身还立着,视线却逐渐跌入泥土。是盛雪霰。李景和看李焕纬身首分离。
本来濒临崩溃的情绪更甚,直愣愣地栽倒在地,一时间
成一团,盛雪霰趁
抱走芦晚。芦晚背后几箭中的极深,气息已经游离,有进气没出气。还是深深看着盛雪霰,仿佛要将他的面容刻进心里。盛雪霰眼眶发热,一手护着芦晚,一手握着缰绳,疾驰而去。
“别睡,晚晚。”盛雪霰声音发抖。“你不要睡。我帮你杀了李景和好不好。”盛雪霰不再瞒着。
他和芦晚在一起没多久就找人查清了芦晚的份身,尽管云滇做的保密,但是有心人一串联起来,便能大概猜出芦晚的身世,才能知晓芦晚为何不
足与金银财宝,一直给李景和下毒。“不要,不要。”
芦晚有些着急,又吐了几口血。“晚晚别着急,我们马上到医馆了。”盛雪霰一向不信奇迹,但是在这一刻,他希望那个普通的医馆正好来了云游的神医,奇迹般治好了芦晚的伤。
芦晚却一直头摇,盛雪霰没办法,只好停下马,俯身侧耳,听芦晚的声音:“我没救了。我是大夫,我自己知道。”
芦晚声音断断续续,一直不停地吐血,盛雪霰心如刀割,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你,去跟李景和说,你是被我,被我下药蛊惑。”芦晚嘱咐着,又顿了顿,说,“不。
他会杀了你。不。你去我宫里,让梨奴,梨奴给你。给你。你需要的,你离开。”盛雪霰头摇,只道:“晚晚,留着力气,我们去医馆,等你好了。我们一起走。”芦晚却头摇。
最后只道:“好好活着,盛雪霰,好好活着。”马蹄扬起尘土,盛雪霰骑马跑得再快,也赶不上芦晚生命的流逝。芦晚便这样在自己怀里,逐渐变得冰冷,没了气息。
盛雪霰看着不再吐血的芦晚,拉紧缰绳,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将血污擦去,可是他全身都浸了芦晚的血。越擦越脏。
最后两个血人坐在马上。任由马随意走,盛雪霰仿佛失了心智一般,悲伤的气息涌来,芦晚睡得本来就不稳,猛然坐起来,满头都是汗。
梨奴听见动静急忙进屋,看着芦晚惊容未定,安慰道:“主子,又做噩梦了。我熬了醒神汤,喝一点吧。”芦晚点点头,靠坐在那里。
已经不是第一次梦见这些了。从她在前往京都的马车上,便开始做这个梦。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详细,原本以为是梦魇,喝了好几
安神物药也没用。
直到入了宫,看到跟梦中如出一辙的场景,才让她更加惊疑。这是预示还是什么,宛若妖怪话本一般玄幻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梦里在她死后毫不犹豫杀了李焕纬的盛雪霰,不知道之后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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