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是吗说得对
以前想过无数次,如果她不是这样的人就好了。沈思言不是这样的沈思言,如果她能够想得开一点,也许就不会那么痛苦,归
结底,她只能怪自己。
可她改变不了。自己就是这样的人,这十八年的人生都是这样过来的,她不知道怎么用另一种方式去生活,只能努力让自己稍微好一些。
她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曾经沈时溪是她活下去的理由,后来陆深思的那一通电话,让那个理由变成了陆深思,可是她现在又开始迷茫了。不知道是不是生活变得轻松,让她产生了不需要别人能够活下去的想法。
没有那么快放下沈时溪,沈思言从出生开始就和沈时溪在一起,过去十八年的人生里,陪在她身边最久的,不是父母,而是沈时溪,她不知道在沈时溪眼中是什么样的,但她的人生里,只有他。说放下是不可能的,她需要时间去忘记对沈时溪的感情。睡着后,沈思言做了梦。
在那个梦里,她回到了和沈时溪一起旅游的那个时候,自己走不动,坐在那里想让沈时溪背她,伸出双手看着他,大有种他不肯背自己就不走的架势。
沈时溪没有回头,径直往前走,没有背她,没有理她,认为她在无理取闹,梦里的她还是觉得难过,自己还是被抛下了,原来做梦的时候,自己都不能如愿,可是很快,面前的人变了。
陆深思蹲在她前面,笑着转头,“还不上来吗?”她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面前的人忽然就变成陆深思。
可是体身的动作快于大脑,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陆深思背起来,那些不开心的情绪烟消云散,仿佛这样才是原本该有的模样。和她站在一起的人,从来都不应该是沈时溪,而是陆深思。走了些弯路,最后还是遇到了正确的人,在陆深思的背上,沈思言笑出了声,将脸贴在他耳边,心里是暖的。
她想起陆深思之前对她说的话,于是开口道:“这样,算不上我看到了你眼中的世界?”陆深思笑着点头,“算。”等她醒来,已经是七点半。
不过今天早上没有课,是周六,她还想继续睡一会儿,这个点去图书馆肯定是抢不到位置的,还不如在宿舍里背书复习。
但是机手屏幕亮了,她拿过机手看一眼,瞬间后悔。沈时溪给她发消息了。将机手反扣,没有回复,沈思言看到内容了。简单的几个字…我1月6号回来。问这些问题的人是父母,要回复也应该给他们回复,而不是把信息发给她让她传递,她不是传声筒,没有这个义务帮他传达。
原本还想再睡一会儿,却因为沈时溪的消息翻来覆去睡不着,原来还是在意的,还会因为他主动发消息而情绪波动,只是有些不同,以前的她,不管沈时溪说了多么过分的话,都不会生气,只想顺着他,但今天,她在生气。
***一直到最后,沈思言都没有回复他的消息,任由那个对话框逐渐下沈,再次回到底下,但她还是跟父母说了一声,至于剩下的事情,她管不着。
沈时溪也没有再发过消息,那天仿佛是一时兴起才给她发了一句,生气过后,她就不愿再想。有人说,生气是因为还在乎,所以她还在乎沈时溪,得到这个结论的沈思言心情又变得不太好。其他倒是没什么。
就是吃得不太好,没什么胃口,去食堂也不愿意,点外卖也吃不下,剩一大半,只能喝点汤汤水水。温念初说她是不是依靠仙气就能活下去了,但还是帮她从食堂带各种汤汤水水,她没什么感觉,感觉不到饿,准确说,她只觉得难过,心情生病了。
体身也跟着不争气,她大病一场,发烧到只能躺在
上,连下
去洗手间都很困难,一步一步移动过去,跟年迈的老人没有区别。温蓝有些担心,“言言,你吃药了吗?量过体温,降了没?”
沈思言点头,“吃了,但是温度还没降。”说完咳嗽两声。幸好是周末,不需要去上课,不然她肯定要落下很多内容,躺在
上的时候,她看到陆深思给她发的消息,给她拍了张照片,是学校里的小猫,经常在去食堂的路上出没,很多人喜欢给它们喂点吃的,她对猫狗都没有兴趣。
但是不知道陆深思从哪里听来的,说女孩子都喜欢猫,时不时给她拍一些可爱的照片,她没解释,因为她很喜欢看到陆深思给她发消息。
生病的事情,沈思言没有告诉陆深思,觉得没必要,从小到大也不止生了一次病,普通的感冒而已,没必要说,只是发烧的时候确实很难受。
她昏昏沈沈在
上睡了一整天,睡前吃了药,第二天醒来觉得体身好多了,只是还有点咳嗽。冬天生病很正常,只是这场病赶得不太巧,刚好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免疫力差,结果变得那么严重。
果然人还是不能胡思
想,想得太多对体身真的不好,在元旦假期前一天,温念初就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跟她们告别,然后提着小箱子回家,剩下她们三个人蹲在宿舍里,沈思言不自觉咳嗽一声。
“感冒还没好?”温蓝问。“好了。”沈思言说。就是她在思考自己应该带什么,今天要和陆深思回去,前一天晚上沈思言就去问他自己需要带什么过去,陆深思给她发了几样东西,说他那边可能没有,所以她自己准备了。
她甚至认真思考自己要不要买孕避套,虽然从正常顺序上来说,应该用不到,他们在一起三个月,这个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她偶尔也能看到有人在一起一个多月就滚到
上了。好像没什么奇怪的。
还是先备着。万一用上了呢?陆深思在宿舍楼下等她,非常顺手地接过背上的包,虽然不是第一次去,但沈思言有些紧张,明明不是第一次去,也知道不会见到父母,还是在紧张。
转念一想,自己最糟糕狼狈的一面都被他看过了。现在也算不上什么。“之前生病了?”陆深思问。沈思言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你室友帮你买粥的时候,被我撞见了。”她的声音小了一些,“就是场小感冒而已。”而且都已经好了。没必要提起。有一年她发烧,因为额头摸着不热,母亲非说她因为睡多了才会头疼,当时不止头疼浑身上下都疼得难受,可母亲根本不相信她是生病了。
最后是沈时溪把她带去的附近诊所,量了温度才知道,真的在发热,后来,她生病也没再跟父母说过,因为他们不会相信。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陆深思说。她没有回答,陆深思说这话的语气很柔和,并不强势,反而让她有些抱歉,可她不知道什么事情应该说什么事情不应该说,说多了他会不会觉得厌烦。
或者觉得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看消息还浪费时间。“如果我说的是你不想听的,怎么办?”“你没告诉我,怎么知道是我不想听的?”陆深思问。好像也是。“每个人都不一样,说不定你觉得无关紧要不需要分享的小事,是我很想知道的,不是吗?”
“你说得对,我不应该替你做决定。”沈思言点头认可了他的话,他们去上次错过的那家店吃过晚饭,才去陆深思家里。
n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