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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耳朵一竖
 “…可因。”她半垂着眼,紧张地抿了抿下,“姓氏、没有姓氏…叫我可因就好。”卡斯利尔发出一声轻笑,心满意足地后退半步,拉开刚才过分逾越的距离。“可因。”卡斯利尔喊了一声。“嗯?”她忽然被喊到名字,反应了一声。

 “可因。”他又喊了一声。“是的。”“可因!”卡斯利尔的尾巴甩得生风,非常高兴她的回应,小心翼翼地凑近,轻轻贴了贴她的瓣,羞涩又赤诚。

 “今后你就是我们的家人了。”他抵着她的额头,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珍而重之地轻声倾诉般低语。可因却愣住了。

 双手不知道往哪放:“什、什么?”他是什么意思?家人…是又要把她关起来的意思吗?亚德利尔一直没作声,甚至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哥哥。

 卡斯利尔招呼他:“亚德,别这么害羞,你也一下可因。”黑发的少年这才从木制的窗台上支起盘着的腿,不紧不慢地来到她身边,按住她的后脑勺,轻轻用侧脸贴了贴她的脸蛋。

 这么近的距离,她能看到他暗烁着水的眼眸,和哥哥卡斯利尔的一样,像最漂亮的海蓝猫眼石。

 “好啦,标记的事晚上再说。”卡斯利尔摸了摸可因的金色长发,“你的加入,可以尽情向我撒娇了哦。”可因摇了‮头摇‬:“我不能理解。”

 “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说。”“为什么要做你们的家人?”“我们救了你,所以你就是我们的了。一物换一物,就这么简单。”

 “…”她闭了闭眼,狠下心说,“谢谢你们救了我。但是、我不想…”“我们需要一个伴侣。”黑发的亚德突然开口,打断她拒绝的话,蓝宝石般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像猎豹盯住了猎物,“接下来的发情期会很煎熬。”

 她放轻了呼吸,喃喃道:“你们需要我?”就像父亲需要她那样?昏暗狭小和窒息的回忆涌上心间,可因心中泛起了更强烈的抵触。

 “可我不想住在笼子里…”“为什么要住在笼子里?你是什么物种?”哥哥抬起她的手臂挠了挠,得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是人类。”

 “…”她没说话,不如说她看见他们兄弟的尾巴时,世界观早就被冲刷了一遍,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也许她已经冻死在北方森林里了也说不定。

 “人类不会住在笼子里的。”卡斯利尔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用担心,我和弟弟都很喜欢你,我们的族群认定了伴侣就是一辈子,不像那·些·家·伙,是很专心的哦…强迫珍贵的伴侣做不愿意的事会被笑的。”

 “而且你也很喜欢我,”他得意地翘起了软软的尾巴,“你摸了它,我能感受到你很喜欢,我们的尾巴不是随便给人摸的。”可因“啊”了一下,眼珠子跟着他晃悠的尾巴转,双手无意识地拢了拢,像是在回忆他尾巴的触感。

 “要是反悔,就把那双手留下。”亚德利尔冷不丁说。可因呆住了。张大嘴看向说着‮忍残‬话语的亚德利尔:“这、这样的吗?”“嗯,就是这样。”见卡斯利尔也这么说,她彻底懵了。看了看摊开的双手,又忐忑地瞅了瞅他们俩。

 哥哥原本还绷着脸看她怎么办,没想到她的反应这样可爱,食动物玩猎物的本能促使他玩心大气,可又不忍心吓到她,装模作样地骗她:“可因乖,摸了就要对我负责,知道吗?”

 可因咬着下默不作声,心里却对当时没看清就抓人家尾巴的行为后悔极了,她没有学过礼仪。

 也不需要学习这些,不曾踏出房门半步的她只要懂得如何取悦父亲就足够了,她犹豫不决的模样却让兄弟俩心底一沉,向来最冲动的卡斯利尔此刻面无表情瞥了弟弟一眼,亚德利尔看上去反应最大,他已经坐不住了。

 频率极高地晃着尾巴,看了看可因,又看了看他,谴责地用眼神指责他不该这样开玩笑。卡斯利尔用眼神回他:这不是你挑起的吗?***可因低垂着脑袋,整个人蔫哒哒的。

 父亲说得没错,她什么都做不到…从她逃出来那一刻开始,一切就都被她搞砸了。父亲的宠幸,衣食无忧的生活,只要乖乖听话,什么都能得到的偏爱,她已经全都失去了,但是她绝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她想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

 不再是父亲闲暇时想起来才逗一逗的小宠物,爱丽丝女士说,这本该是她的权利,那一天阳光明媚,不知道怎么翻窗进来打开笼子锁扣的爱丽丝女士,还和她说了许多外面的事,可因倚在她肩上。

 就像听童话故事一样,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所以在一个城堡内歌舞升平的夜晚,无人在意的她从父亲打造的金丝笼中逃了出来,一路畅通无阻,似乎没人知道她离开了,就像从未有人知晓她的父亲还有一个被囚的女儿。

 她很顺利地远离了父亲的领地,唯一不幸的是她没有应对气候变化的经验,逃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件单衣,天寒地冻,差点冻死在北方森林。幸运的是她一路上都在遇见好心人。先是森林中那位指路的神父和女孩,然后是他们两兄弟。

 如果没有他们,她早就被冻死,或是被野兽吃掉了。可因捏着手指想了想,她好像下了什么决心,抬起头与卡斯利尔对视。白色的雪豹少年一眨不眨地凝视。

 她看着他蓝宝石般的眼睛,又慌张地移开,盯着他的耳坠,避免和他眼神接触,低声开口:“我…我知道了。”他的眼神太炙热太直接,带着浓郁到令人窒息的侵略,但可因知道,他本是温柔的。

 明明有很多手段让她留下,他却用了最温柔的一种,比她的父亲好太多了,而且、他们说不会把她关在笼子里,对她来说,只要不在笼子里,去哪都一样,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焦躁不安的亚德利尔才停止待尾巴的行为,利落地跳下窗台,朝她走去。卡斯利尔喊他:“亚德?”

 “再说一遍。”他双手捧起可因的脸颊,不知远近地贴了上去,“可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和他本人一样清冷。

 她的名字从他口中吐出来的时候,一股莫名的酥麻自背后顺着尾椎骨升起。“我会负责的。”她同样注视着他,认认真真地说。亚德利尔再次用柔软的侧脸贴了贴她。

 然后看向罪魁祸首,他的哥哥显然忘了刚刚的无助,听到她被自己骗得许下承诺,得意地憋了半天没憋住,先是笑意溢出眼角,接着捧起肚子笑倒在地。

 “哈哈…可因太好骗了,这样的借口也相信…不行不行,得把你标记了再放出去,不然一下就被那条商骗走了可怎么办。”亚德利尔双手环,深有同感地点头。

 他们态度变化得非常快,刚才还一副凝重的表情,一下子又变回了不着调的模样,她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被他戏耍了。有些疑惑,又不敢询问,一个人蜷在椅子上闷闷地。

 “咦,生气了?”卡斯利尔凑近嗅了嗅,想摸摸她,却被可因缩成一团躲开了。确认她心情确实不对,他耳朵一竖,立刻慌了。扭头向家里最靠谱的人投去不知所措的目光。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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