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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这些都不太懂
 心里骤然一惊,睡意瞬间全无。孟抒面上不动声,直接拿过‮机手‬放在耳边接通,“方律师,不好意思,我刚睡醒…关于江城那套房子的买卖合同您直接发文件给我吧。”对面顿了一秒,回复道:“好的孟‮姐小‬。那我就发您微信上了。”

 孟抒客气地道谢,随即挂了电话。整个过程钟寅的视线都没离开过她的脸,锐利的目光有如实质一般。

 “江城那套房子不是你妈留给你的吗,怎么突然要卖掉?”孟抒也没看他,手指点开律师发来的合同,语气平静:“空着也是空着。我听说房价要跌,还不如卖了…”男人探究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一圈,收了回去:“吃饭吧。”

 等他完全走出卧室,孟抒肩膀卸力垂下,深深呼了口气。低头一看,掌心透了。***缓了会儿情绪,孟抒去洗手间洗漱收拾自己。

 她站在洗手台边,半弯着,小心地抬着胳膊接水,尽量不让手腕碰到别的东西。知道了这玉镯的价格,连带着行动都不由谨慎起来。

 突然想起以前看古装电视剧,里面的女子在头上戴着华美的步摇,是装饰,也是检验举止是否端庄的衡量,想到这里,再看着那玉镯,孟抒叹了口气。

 大概以后干什么都要注意着了。餐厅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看到孟抒过来,钟寅将手里的平板放到了一边。“是用昨天那些菜做的吧?”她坐下看了看,几样都是家常菜。

 “嗯。”钟寅随手盛了碗汤递过去。孟抒接过来,想起了什么:“上次在医院没见孙阿姨,她是不做了吗?”孙阿姨就是她生病后钟寅请过来的严厉妇人,虽然不苟言笑,但在照顾孟抒的那段时间极为用心。

 钟寅似乎有些意外她会问起,顿了下才说:“她现在在我妈那儿。”第一次听他提起家里人,孟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讷讷点头,垂首吃饭了。吃了两口,她才觉出不对劲来。

 迟疑地抬头:“这是…你做的?”钟寅一直没动筷子,坐在孟抒对面看着。听她这么问,面色出一点古怪,“很难吃?”

 还真是他做的!孟抒瞪大眼睛,惊讶无法掩饰,她从来不知道钟寅会做饭的。男人被她看得皱眉,“难吃就别吃了。”说着起身就要把桌上饭菜收走。

 孟抒连忙伸手拦他:“好吃的…”钟寅眼睛盯着她,像是在确认她有没有说谎。“…就是有点惊讶,”孟抒也没躲闪眼神,“我不知道你会做饭的。”

 毕竟以前要么是阿姨做,要么他会带着她出去吃。钟寅重新坐下,语气倒是平淡:“网上教什么的都有,跟着做就是了。”停了一下又补充,“不然还要麻烦阿姨跑来跑去…再说蔬菜不能久放。”孟抒赶紧点头,不敢再多问。别说,做得还真不错。

 就是被钟寅看着压力大,多吃了一大碗饭,有点撑。收拾好餐桌,钟寅告诉孟抒自己下午就要出差,并且让她一起去。“我还有事要忙…”孟抒吓了一跳,连忙拒绝,他眉毛拧起,语气压着不耐烦:“你都放假了还有什么事?”

 “我们还有学习培训,还有各种团建活动,还要写工作报告…”男人沉黑的眼睛打量着她,将她看得手心冒汗,好在孟抒坚持下他没再勉强,“那就等我回来再说吧。”孟抒如释重负,也没去深想他打算说什么。

 距离出发还有段时间,钟寅被拒绝,面上不说,心里终究不,逮着她又是一通折腾,等到司机把这尊大佛接走,孟抒看看时间,直接叫了车就往约定的地方赶。

 位于商场一隅的咖啡厅轻音乐悠扬,座位分散,适宜谈话。方墨坐在角落一边检查文件,一边慢慢喝着冰拿铁。

 “方律师是吗?”一道柔软女声停在她面前。方墨抬头。只见穿着简单的年轻女人肤白皙,五官秀美,一双杏眼乌黑清润,微微笑着的时候脸颊上还有个酒窝,看起来很是温柔,她不由得放缓了语速,起身微笑与她握手:“您好,孟‮姐小‬,我是方墨。”

 孟抒坐下后先是跟她道谢,“今天早上我突然那么说,实在是当时情况有些不方便…多亏了方律师的配合…”

 除去刚开始见到孟抒的那点惊讶,方墨此时已经恢复如常,“孟‮姐小‬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做我们这行的,什么样的夫关系都见过,您是我的当事人,任何情况下我都会为您考虑…”***咖啡厅音乐轻缓,人的心绪仿佛也能静下来。

 方墨一向是快言快语的直率子,习惯了在错综复杂密如蛛网的关系里找到突破口,借而面直上,将主动权操控在自己手里,于她而言,时间就是生命。可今天。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当事人。两人一番谈话后,方墨的节奏居然不知不觉地放慢了下来。“…好的方律师,我明白了。最近我就会找机会跟他谈,如果协议不成,那就起诉吧。”孟抒说这话时面色很平静,语气也很从容。

 本来因为长相,方墨即便阅人无数,也会下意识觉得她柔弱了些,却忽略了那份柔也可以包着坚定,可以是柔韧。

 离婚这种事涉及到太多‮密私‬恩怨,方墨见过不少人好不容易走到最后一步,又被对方的某句誓言打动,放弃原本的诉求,从而前功尽弃的。

 这一次她莫名觉得,孟抒不会如此。谈好后两人就要告别,方墨的视线在她手腕上停了两秒:“孟‮姐小‬这镯子好别致,冒昧问一下,您是从哪里入的?”

 刚才她就注意到了。孟抒手上这玉镯水头极好,只是如今市面上仿真技术足以以假真,没有近距离细细分辨她也不敢确定。再加上造型独特,实在是有些罕见。

 孟抒下意识用右手去摸了摸,眼睛里漾开一丝不自然。方墨不由惊讶。谈财产分割,谈夫关系破裂,这位当事人始终波澜不惊,可提到这镯子。

 她的情绪却很明显…念头在心里一瞬翻了数回,连忙出声解释:“不瞒孟‮姐小‬,我家有长辈喜欢翡翠玉石,我跟着耳濡目染,多少懂一些,这么问是怕您被骗了…不好意思,这行做久了有些职业病,生怕自己当事人的利益有损。”

 孟抒略微松了口气,弯出腮边酒窝,语气很轻松:“方律师好幽默…这是我在一个摊子上两百块买的,看着喜欢就戴了。”这话的真假方墨还是能分辨的。

 意识到自己大约问了不该问的,她便笑着揭过了话题。回家的路上,孟抒主动给赵桂英打了电话,跟她说自己想通了。可以去了解一下试管。赵桂英自然欣喜万分,连连夸她懂事:“哎,这就对了!

 小韬那儿领导催得紧,去晚了可就没他的位置了。你们赶紧把孩子的事定下,他也好安心工作不是…”只是过了几天,孟抒再听这些话,心里已经毫无波澜,“您说的是,那我和郑韬什么时候去医院合适呢?”

 赵桂英忙说:“那肯定得抓紧时间,这样,明天你们就去!妈给你发一下需要带的检查单子,你看看你们做的那些项目全不全,不全还得补上呢…”孟抒应了。

 又似有为难:“妈,这些我都不太懂,上次您不是说有认识的医生吗,您能跟我们一块儿过去吗?”赵桂英倒是理解她的心情,毕竟生不出孩子,哪个女人能不觉得难受,面对医生的心理压力肯定是有的。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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