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但真不想让学
而且他一个男生怎么能把痛经随便挂在嘴边?陈勉看了眼时间,不想再跟她扯了:“做人讲点科学,红糖水没用,治痛经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吃止疼药。”陈勉出了教室,绕道后门看了眼,成欣然已经趴在桌上开始掏耳机
耳朵里了。
应该是没那么疼了,他赶紧往楼下跑,就等着踢一场酣畅淋漓的球,进他三五个,把一身无处安放的蛮力都撒出去。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成欣然照例等车,肚子好些了,但还是不舒服,病歪歪的靠着站牌。
她还是得早点回去看赵新萍的情况。没过一会儿,陈勉和宇文桥慢
溜达了过来,宇文桥抬手跟成欣然打了个招呼。宇文桥说:“欣然,我发现我还没你微信跟QQ呢,咱们加一下。”成欣点头,拿出机手。
让宇文桥眼前一亮,成欣然的机手是iphone系列,不知道是几手了,那个时候中学生里用iphone的并不多见,她这个是南门巷子顶头那家二手机手维修店拿的。
机手店的许老板肩颈劳损得厉害,于是在她家办了张摩按卡,成欣然跟着沾了光,可以随便拿他家维修过的机手用,只要不弄坏。宇文桥和成欣然加了联系方式。成欣然看了眼陈勉。
他
着兜看别处,跟他没关系似的。宇文桥说:“我一会儿在陶然亭公园里头训练无线电测向。老陈明儿早上你借我抄作业啊。”“我借你个鬼。”陈勉冷眼开玩笑。车来了。宇文桥缅着肚子上车:“明天见欣然,老陈你明儿借我抄作业啊!”
“明天见。”车站就剩下陈勉和成欣然。陈勉抱着双臂等车,成欣然拿出机手刷了刷。这时候朋友圈也是新鲜东西,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发,有营养的没营养的都发,她刷到冯叔叔的朋友圈,他们店里来了一辆雅马哈复古摩托车,蓝红配
很有腔调。
冯叔叔押着冯异当模特,冯异穿着机车皮夹克跨在车上,表情却不配合,脸拉的老长,跟复古摩托车明显不搭。成欣然看得嘴角微微上翘,这时陈勉递了自己机手过来:“刚发现我也没你联系方式。”
“哦,那我加你。”成欣然退出朋友圈,翻到添加好友那里,两个人加了好友,她看了眼陈勉的头像,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冰球运动员的照片。打开对话框,给他发了个笑脸,后面跟了成欣然三个字。什么玩意儿,自我介绍?
陈勉无语,勉强回给她一个ok。两个人都笑了。气氛就显得没那么怪异。成欣然问他:“你为什么没骑车?”早上她明明看见他骑了。陈勉说:“车借给祝一松了。”成欣然又问:“那你坐哪路?”
“645。”成欣然
出我不信的神情,她坐645两年多,这是第一次遇见陈勉。“你哪站下车?”“塔院南门。”?为什么跟她同一站下车?***“我去医院找我爸。”
陈勉没骗她,陈光泽下午联系他,晚上要带他参加个聚会,让他放学来医院找他。“你爸爸生病了吗?”“我爸是医生。”
“哦。”成欣然知道家附近那家医院有多厉害,北京特别有名的三甲医院,全国各地的人都在那里看病,陈勉的爸爸肯定是很牛的大医生。车来了。成欣然率先上车。
车上很多空座,成欣然以为陈勉会和她分开坐,于是她坐在了一张双人座位的外侧。陈勉跟上来,看了一眼,坐在她后排。成欣然拿出机手听英语,今天她听的是动画电影《长发公主》的对话,周末跟冯异已经看过一遍了。
冯异说这段对话专业名词少,速度慢,趣味
强,适合她听。没一会儿,公
车经过了一个商业区,上车的人多了起来,陈勉从背后戳了戳成欣然,成欣然回头,陈勉示意她靠窗户坐着。
成欣然挪了个位置,陈勉绕到她身边坐下。人群全都涌上来,好像把他们两个挤到
仄的小空间当中。
他们肩膀蹭到一起,成欣然突然脸热,她把头扭到窗外。陈勉清清嗓子,问:“你家住哪?”说完
想扇自己,明知故问。成欣然迟疑片刻,回答:“林奥嘉园。”
笑话,她当然不住那里,那是吴静媛的家,她的家在南门巷子,那条没有片刻安宁的南门巷子,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答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陈勉的男
了心窍,自从和他做同桌以后,她一直在“陈勉似乎有点喜欢我”和“陈勉只是拿我寻开心”还有“陈勉是班长对所有同学都团结友爱”这几种奇怪感觉里反复横跳。
陈勉没再说话,两个人的肩膀因为公
车的走走停停而不断擦摩。这感觉煎熬透顶。成欣然对自己的为人感到挫败,第一次知道原来她是个条件反
会撒谎的人。到塔院南门那站时,陈勉又问她:“下车吗?”
成欣然摇头摇。谎撒出去了。岂有收回的道理。陈勉点点头,背起书包走了。也没跟她说再见。陈勉下车的那一刻,成欣然突然觉得茫然。
她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因为一个男生而莫名其妙的坐过站?她明明要早点回家看妈妈的!成欣然为自己的反应感到挫败,到了下一站林奥嘉园。
她不再迟疑,下车了。成欣然在林奥嘉园附近游
了一会儿,又坐车回家。却在进南门巷子的时候左顾右盼,她笑自己有毛病,医院和巷子是两个方向。
在这儿不可能碰到陈勉。陈勉给陈光泽打完了电话,在住院部楼下找了张长椅上坐着等。这里每天的患者络绎不绝,形形
。晚上的聚餐在医院附近的东北菜,陈勉第一次来。
到地方了陈勉才发现,今天聚会的主角是他爸陈光泽同门师兄的儿子,这位同门的儿子奥赛金奖,提前保送清华了。
他发现发现陈光泽的来聚餐的这些医生也都带着自己的孩子,有的快上大学了。有的还是小学生。陈光泽领着他,一圈圈的寒暄。陈光泽面上泛着红光,但他没喝酒,今晚他二线班,可不敢喝酒。手里举着个高脚杯,里面倒上王老吉。
“祝贺师兄得偿所愿。我这个儿子啊…马上中考了。不省心。”“虽然是班长,但是成绩不行啊。”
“那肯定能,他考他们高中部绰绰有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上重点班。”“冰球也打着。我跟我老婆想着把他送加拿大去集训…我们当然觉得怎么样都行,但是孩子自己要强,学习体育都不想放。”
陈勉干了杯子里的可乐,扯出一抹干瘪的笑,他对陈光泽这种明贬暗褒的表达方式厌烦透顶,骂人不会,夸人也不会好好夸。“我女儿这不赶上小升初,三帆已经要走了。未来谁知道呢,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儿子也打算走竞赛,刚被选走。”
“我这孩子就对当医生有兴趣,但我真不想让他学,可他天天拿着香蕉练
皮,不让练都不行。”陈勉听着医生们的寒暄,真他妈替他们累。这顿饭吃得陈勉心里堵得慌,他跟陈光泽散步到医院急诊门口,父子二人一路无话,陈光泽今晚睡值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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