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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没有伤过半分
 可这小子倒好,整忙得脚不沾地,一有空便跑到镇安侯府那‮墙翻‬,虞儿与我皆懂得他的心思,偏淮临自己踌躇不前,本宫总有一会因他而气急攻心。”

 “娘娘先前不还说,三殿下有主见,此事尽管由着他去吗?”“依本宫看,还是得找时机推他一把。”

 ***玉鼎真人午后在烟雨阁内,仗着裴筠庭买单,往肚子里灌了不少茶水,导致回客栈后跑了好几趟茅厕,晚上更是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暗暗叫苦不迭…早知如此,就不贪小便宜了!

 玉鼎真人平躺在上,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说起月亮,燕京的月似乎比姑苏略逊一筹。

 或许是因为燕京的街景太过盛大繁华。放眼望去,酒肆茶坊,花街暗巷,星罗棋布。热闹的长街上灯火通明,晃得连星星都瞧不见,让月亮也自愧不如,他们住的这间客栈正好位于繁华的闹市旁,尤其热闹。大齐没有宵,那红灯不要钱似的燃,直到街上空无一人时才会灭掉,夸张的时候。

 直到天明才会逐渐熄灭。也许这便是燕京引人向往的缘由吧,不像姑苏和兰陵,人们点起灯,却只能照亮眼前的一小片地。意再次阵阵袭来,玉鼎真人自认倒霉地叹口气,爬起身,披上一件外衣,准备出门解手。

 因为对茅厕的方向早已轻车路,所以即使走廊所剩无几的烛灯十分昏暗,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走廊处空无一人,静得可怕,玉鼎正哆哆嗦嗦向前走去,眼前突然窜过一道黑影,他被吓得一灵,恰好隔壁房间住着陆时逸,他想呼救,却被人捂住口鼻:“别动,除非你不想要命了。”

 此人官话说得不算标准,玉鼎心中猜测他并非大齐百姓,而是燕京城内那群四处散落的外邦人。

 “唔。”为保小命,玉鼎唯有见机行事,边点头边模糊不清地表示自己不会添乱。见他这般识好歹,那人没有为难他,当然,或许是因为他已自身难保。

 玉鼎眼看着星星点点的火光一步一步顺着阶梯而上,朝自己所在的方向靠近,更加确认了挟持者的‮份身‬。

 当燕怀瑾的脸出现在眼前时,玉鼎从没有一刻觉得这位相识不久的三皇子如此亲切,他眼含热泪,拼命用眼神示意燕怀瑾救自己。

 然而燕怀瑾只是淡淡瞥他一眼,随后就跟不认识他似的,朝他背后的人说道:“不必再作无谓的挣扎,你的同伙已经尽数落网,不差你这一个。”

 身后之人呼吸急促,似乎正在努力思索逃出生天的路子,勒在他颈间的手又紧了一分,另一只手上的刀锋隐隐泛着寒光:“放我走,否则我就把他给杀了!”

 玉鼎哭无泪。兄弟,你觉得这位像是会救我的样子吗?你以为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可实际我是把烂掉的稻草哇!

 谁知矜贵的三皇子忽然良心发现一般,答应了他的请求:“行,把人放了。让你走。”玉鼎决定收回刚才的话。这哪是皇子啊…这是活菩萨。

 那人犹豫了一下,似乎难以相信他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再磨蹭,当心心本皇子反悔。”说着。燕怀瑾还颇有诚意地向后退了一步,他身后气势汹汹的侍卫们也随之退去一步。

 如今穷途末路,别无选择,何不放手一搏,他咬咬牙,用力将玉鼎往前推,自己则玩命地向后跑,如同履下生风一般,顺着另一侧的楼梯,片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玉鼎仍保持着被推倒在地的姿势,神情微愕,心想大兄弟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一路愣是没停,要换了他,估计跑到楼下便气吁吁了。

 而燕怀瑾信守承诺,作壁上观,倚在楼上冷冷看着他逃亡,一张完美无瑕的脸上满是讥诮,和白天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白天在烟雨阁见到燕怀瑾时,玉鼎以为他是众星捧月之下长大,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眼下借着月与火光,却能窥见他冷厉凛然的一面。玉鼎混迹江湖多年,自认看人非一般的准,虽然他没有见过皇帝,但想必三皇子已然具备属于帝王的果断与威仪。依他看,三皇子必有后福。

 玉鼎站起身来,拾掇一番自己的狼狈,朝燕怀瑾一揖:“多谢三殿下出手相助。”“举手之劳。”抬眼,对上那双笑似非笑的瑞凤眼,玉鼎心下狠狠一跳。身后走来一位同样穿着玄衣的男子,在燕怀瑾右手边恭敬道:“主子,人全都控制住了。

 除您吩咐要放跑的那个外,其余皆已落网。”“嗯…你们即刻将人带到大理寺的地牢关押,我和周思年打过招呼,直接进去就是。”短短几句话,玉鼎却听出了不少东西。敢情他是故意将人放跑的啊!玉鼎觉得自己被狠狠欺骗了。

 正当他有苦难言时,隔壁的房门忽然打开,陆时逸蒙睡眼,穿着单薄的外衣,先瞧一眼玉鼎,又望了一眼清冷如月的燕怀瑾,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我半夜起身上茅厕,不巧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好在三皇子及时将我给救下。陆兄,我们把你吵醒了吗?”陆时逸摇‮头摇‬,原本袖手旁观的燕怀瑾,望着眼前的两人,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件事,他意味深长地扬起眉头。

 想来今夜他的疑问便都会有答案了翌,裴筠庭久违的束起发冠,穿上燕怀瑾送给她的男装,准备出府与徐婉窈一会。却不想在临行前收到凌轩送来的一封信。倒也说不上是一封正儿八经的信,拿在手上就是张纸条。

 裴筠庭心存疑虑,展开,看完后不由怔愣一瞬。信上说,燕怀泽约她未时在琼玉阁一聚,还称有要事相商。裴筠庭捻着信,头疼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推迟与徐婉窈的会面,先到琼玉阁见一见燕怀泽。

 正巧,她也有事要同燕怀泽打探,此番倒省得她差人跑一趟了。长街人来人往,摩肩接踵,马车于琼玉阁门前停下,裴筠庭瞧着自己亲手所书的牌匾。

 突然心生怪异,总感觉自己在背着燕怀瑾偷情算了,她今有病。杨掌柜见到她,仍旧热情无比,笑容殷勤,裴筠庭淡淡一笑,脚步不停。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月白色的身影。

 她一直觉得燕怀泽很适合这样的颜色,很早前提过一嘴,后来他便常穿各种白色的衣裳。瞧见她来,燕怀泽笑笑,儒雅端方,边替她沏茶,边与之寒暄:“我的邀约仓促又突然,阿裴,没有耽误你做事吧?”裴筠庭入座的动作一顿,随即又像无事发生一般:“我平闲得很,阿泽哥哥并未耽误我什么。

 只是今有何事,忽然将我叫出来,”其实她隐约能猜到几分,仍知趣的闭口不谈。“阿裴,想必你也明白我的来意。我还是想最后问你一次。”燕怀泽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他瞳孔微颤,眼底倒映出她姣好的面容,“你,愿意嫁给我吗?”“”旁人都是再而衰三而竭,他反倒有越挫越勇之势。可毕竟自小的情在那,燕怀泽对她极好,没有伤过她半分,裴筠庭自然也不忍心伤害他,但她对那个人的感情同样真挚。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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