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盯着天花板
“那个,我要结婚了!”她倚在我家的窗框上,边慢条斯理的吐云吐雾,边淡淡的说。“啊?”“下个月3号。”她仰着头,吐了一个漂亮的烟圈。
“啊?”“呵,你傻了。啊的!”“不是,就是有点突然,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累的?”她咧着嘴角,
兮兮的问。“大上午的累什么累啊?”“蓝总监,早起没折腾?”一个烟圈。“去,没正行!”“嗯…看来,
和谐的。”
“…”“我婚礼,你们两个来吧。”一个烟圈。“你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突然就要结婚,跟谁结?”“小白。”
“他?”“嗯。”“杨飏,你想清楚了?”我沉声问到。“清楚?!哪来什么清不清楚的。结婚么,时间到了。人对了,就结咯。”“那faride呢?”“他?”她埋头深
一口烟,“该忘了…”仰头,又一个烟圈。
“彪彪…”“我那天不刷到他fb,他订婚了。”订婚…“跟个跟他有相同宗教信仰的姑娘,戴头巾的。”她低下头,眼角折
出那刚刚照进房间的光,“所以,我要结婚了!”她抬手拭掉眼角的水渍,向我微微的笑着。
“你还爱他?”“呵,”她不断的抬手去抹那掉落的泪珠,“谁会那么傻,为那种人!”是啊…谁会那么傻,为那种人?可谁又能那么理智,不为那种人而傻?
“姐妹,我有点空虚和寂寞,要不你过来给我一个拥抱?”我向她伸开双手,轻声的说。“矫情!”她嘴
一撇,伸手两下甩掉脸上的泪,嘲讽我到。
“要抱抱!”我抻着手,冲她撒娇。“作!”她边骂着。边冲到我怀里。我抬手,抚上她的背,不肖一会儿,便感受到了她
腔的起伏,紧接着便是那温热的
体。上一次看见她这幅表情是多少年以前?5还是7?时间,当真是从不留情。转眼,我们已不再稚
。
徒留那些撕心裂肺独自鲜活,正如她此刻,亦是曾经的这哭声,扰人心弦。***“认识他的时候,我还在读大二。”
彪姐窝在我怀里,哽噎着开了口,此刻我正在抚着她的背,亦如曾经。我曾经想过,有一天,她会开口跟我说他们的故事。
那一年他们爱的惊天地泣鬼神,分的更是轰轰烈烈。作为闺蜜,我怎么也舍不得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开口追问。只想着等着她缓过来,等着她醒过来,等着她放下来,等着她自己愿意主动开口谈起来,可谁曾想。
这一等便是7年。我也更不曾想过,她竟然真的会有愿意开口的这一天。“他是我们的代课老师,专教解剖。”她颤声道,“我第一次记住他的名字,是在生殖解剖那节课上。
他说,哺
动物血管分布最漂亮的器官是生殖器,尤其是
丸。”她轻笑了一声,“我当时就想啊…这是哪个老师,这么态变,喜欢盯着哺
动物生殖器官的血管看。
我瞥了一眼,他叫faridouchefoun,这名字,矫情死了。”“姐们,人家阿拉伯裔名字都这样好吧。”“那时候年轻,还不许我爱作啊!”彪姐,猛的抬起身,扬声质问我。
“许,许,许!”这姐那嗓门不是盖的,我这厢秒怂,生怕不怂会被揍。“你知道我喜欢喝酒的。那时候尤其喜欢喝夜酒。有天半夜回家的时候碰见了两个男人,拦住我,满嘴
粪。我刚准备动手修理他们,突然那个farid就闯了出来,”
“英雄救美?”“英雄救美?呵,理想还算丰
,可惜就他那个弱
样,当不了英雄。话没说几句,倒是被人给打了个鼻血横
,最后那几个混混还是我自己收拾的。”
“…”倒是忘了。这姐们自己是练空手道的…“你们就这么
起来的?”见她良久不说话,我开口追问。
“他鼻子软骨
位,虽说最终没保护到我,可这伤的起因却总是我。为了不欠他什么,我便自作主张的陪了他接下去的3个月的复诊。”这是个曲折的故事,某个身强体壮的傻大个,本着保护弱小的理念,冲了出来,结果被女美救了。
那个当英雄的梦,也稀碎满地。此后,这个颜面不保的英雄想尽办法拒绝、闪躲着出手不凡的弱女子的陪诊。
可奈何英雄无力,弱女强势,最终他每每总被她裹挟、堵截成功。彪姐嘴里的那个些裹挟和堵截于她其实并不算是个轻松的过程,可她硬是这么硬
了下来。
在一次次的强制陪伴下,彪姐还奇迹般的戒掉了喝夜酒的习惯。彪姐说,某大个早睡早起,所有的复诊都约在早上8点。3个月下来,彪姐的生物钟竟被他硬生生的从夜猫子掰成了白猫子。
骨头恢复的再慢,康复的那一天也终归是来了。“那天当医生跟我们说他鼻子已经痊愈和了。
并且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的时候。我们搂着彼此,欢呼着跳了起来,跳了好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倏地,脸一红,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我好像不该离他那么近。我赶紧松开抱着他脖子的手,可手还没放下来。便被他抓住了。”
“他表白了?”“呵,他严肃又认真的跟我说了一句,谢谢。”“…这人是木头么…”“他,”彪姐抬头望着我,满脸的宠溺,“他是
木讷的,可也真的
可爱的。”“已经不需要再去复诊了。我自也不会再去围追堵截他了,我本以为这一切该告一段落了。
可他却天天在我教学楼和公寓楼下等着。默默的跟我一起上学、再一起放学,他就这么毫无解释的默默的跟着。你也知道他是我们解剖老师,他这么跟着。也就没帅哥敢再跟我搭讪了。我后来问过,帅哥们说。
他又高又壮,还是干解剖的,他们生怕他们上来搭讪,会被他当场剖了。他们哪里知道,他不是不会,是完全不会打架,他跟了一个多月,那天我忍不住了。堵住他,直截了当的问,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他磕磕绊绊,结结巴巴的说,自己只是想看见我。”
“…”这,我还以为只有亚洲男人不善表达情感,“那你怎么回的?”“你觉得呢?”彪姐咧着嘴问。“你这么生猛,应该是直接让他当你男朋友吧?”“呵呵,没有。”
我一皱眉,“你难道被他影响,变含蓄了?”“我直接亲了上去,当天晚上就把他睡了。”“…”彪姐果然是彪姐…“第二天早上我才知道,那是他的第一次。”她低头,“从那之后。
他最常说的便是,我把最珍惜的第一次给了你,飏,你一定要对我负责。”一抹笑柔和的攀上了她的嘴角。夕阳投在她的侧脸,那眼角的水珠折
出了那温和却刺目的光,晃的我轻轻一撇头。“哎…”她抬头,盯着天花板,“是我,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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