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远远围观
　赵三刀成为赵三刀之前，是在在KTV里做酒保。陈白天上学，晚上就去歌厅唱歌，打工攒学费，因缘际会，她看他第一眼就知道她爱他。两人浓情意的时候，也和正常的小情侣一样。

　每天晚上，赵离骑着自行车接她下晚自习，俩人转到湖边去吹夏夜的晚风，他问陈你是不是叫，甜蜜的，于是开始唱，甜蜜你笑的多甜蜜，好像花儿开在…声音并不好听。陈一开始还笑，听见歌就不笑了。说，你别唱了。我不想听。

　赵离就说好，那换一首，你说唱什么就唱什么。总之，赵离对她好，和她表白，陈答应了。赵离问她为什么，陈说，因为我爱你。

　赵离说，这就爱上我啦？陈点头，眼睛笑得眯起来，说，对，你看着我，对我再说一遍。说什么？说我爱你。赵离扭头，陈把他的脸掰回来。赵离无奈，说好吧，我爱你，后来，赵离杀人潜逃。

　她作为目击证人被带去了越南。去的路上发生了海难，再醒来时，陈已经身处他乡，赵离变成了“赵三刀”赵三刀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赵离，赵三刀…他长得和陈叹樵几乎一模一样。

　＊＊＊陈长得好看，那来自上天的垂怜在人群里是独一份的。赵离在酒吧里一眼选中她，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漂亮，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祸。陈大学的时候勤工俭学，手头吃紧，什么来钱快就做什么。KTV是个好去处。

　她长得好看，光是坐在吧台上卖卖唱，一晚上就能赚个两三百。两三百在当时很值钱了，她一个月的生活费才不过六百左右，唱几晚学费也出来了。遇见赵离的那天晚上，陈被客人摸了‮腿大‬。

　彼时她刚离家出走，独自来到陌生的城市打工上学，未经人事，客人把手伸到她腿那处时，陈吓得跳出老远，连麦克风都丢在了地上。

　客人不开心，伸手要打她，被人拦了下来，那人是赵离。赵离为这事在酒吧打了一架，丢了工作，赔了不少钱。歌厅里的彩灯光怪陆离，歌声嘈杂，人影‮动扭‬，晦暗不清。有那么多的脸色要看，陈那晚和以后的许多晚，却只看见了赵离的那张脸。

　赵离和陈叹樵的脸，就差了眉骨上的一道疤。【陈死前的二十三小时】砖头房的二楼是她和赵离的卧室。陈在这里和其他的‮姐小‬一样，喊赵离叫“三哥”进门前她也这么喊了一声。赵离衣服的手一顿，“进。”

　言简意赅。越南热，墙上全是黑绿色的霉点，油漆也剥落了。白花花的墙皮落在褥上，赵离伸手轻轻一拨，将墙皮扫落在地。

　“过来，帮我把衣服了。”男人自己了外衫，出里面的白色背心，边缘被汗渍染得发黄，后心那片有干掉的血迹，胳膊稍微一动，又有新的血出来，明红暗褐错，乍一看有些吓人。

　陈司空见惯了。伸手关上门，从木桌子里取出医药箱，让男人坐上，背对着自己，熟练地拿出剪刀镊子，把和血黏在一起的布条剪掉了。

　陈不问怎么弄的，大抵也知道赵离在外面做的是拼命的黑活，问个问不出个所以然，更何况，她不关心。

　下午四点的阳光丝毫没有减退的意思，从窗户里照进来，照得屋里一片灿白，拿在手里的剪刀也明晃晃的，闪着寒光。陈看着男人暴的后颈，手里的剪刀顿了一下。

　“是不是想捅死我。”男人低垂着头，眼睛闭着。喉咙里滚出的声音沙哑低沉。“没有。”陈继续剪着衣服，处理好了。

　拿酒消毒，说：“忍着点，疼。”赵离背上新伤添旧伤，没一块好皮。陈的指尖凉凉的，从他背上划过，得男人一哆嗦。赵离皱眉，“大热天的，手怎么那么凉？”

　陈的眼角跳了一下，给他粘好纱布，转身去橱柜拿了新衣服。“刚洗了衣服，水凉。我不碰你了。”

　“我给你暖暖。”赵离转身，招呼陈过来。他大叉着腿，对他来说有些矮了。赵离把陈拉到自己面前，捉着那双手放在嘴边哈气，抬眼看她，“不是说了。衣服放着。我回来洗。”她哪敢劳烦赵三刀来洗衣服…陈低头，点头应付着。

　“好哦…下次让给你。”男人新长的胡茬刺的她发，热气哈在手上，赵离竟是很认真地在帮她暖手，他又用那种眼神看她，亮晶晶的，像路边的家狗抬头看人。

　陈看不懂这样的眼神，从来到越南第一天就不懂，赵离像胎换骨变了个人，带着那张以假真的脸，总让她产生错觉。陈找回神志，不看他，把手收了回来。“你还是怕我。”

　“没有。”陈说。赵离顶嘴：“我没问你。”陈不说话了。赵离用胳膊圈着她的腿，手不老实，摸上峰，轻轻拍了一下，把陈的裙子往上起来，推到前，张嘴吻上她的肚脐。

　舌头游走着往下滑，内也半推半就地落到‮腿大‬上。陈的气变得急促，伸手捉住男人黑色的发顶，叮咛了一声：“别亲…没洗。”

　“我又不嫌弃…”赵离含着她下面的一片，舌头伸了进去，女人的跟着他的舌头也轻轻动起来，气越来越急促，陈的一条‮腿大‬被他挑在胳膊上。

　楼下隐约传来嫖客的骂声，陈抖得不行，弄得他半张脸都是的。赵离曲舌在她的小上弹了一下，问她：“我对你不好吗？”

　“好…”“不比在国内时的赵离好？”陈弄不懂他的意思，国内的赵离，越南的赵三刀，不都是…脑子被那舌头搅浑了。咿咿呜，她盯着墙上剥落的漆皮，嘴里说着讨人喜的话：“三哥待我是最好的。”男人亲得发狠，弄疼她了。

　陈捂着嘴没敢叫出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离捏着雪白的，握出来红扑扑的指头印。

　他还想再说点，嘴上的动作更烈，门却被敲开了。一个人跌撞着闯进来：“三哥！”陈吓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兜头揽到上。

　来人不曾想到能撞见香的一幕，瞪大了眼愣在原地，“嫂子…嫂子也在啊…”赵离皱眉，随手抄起旁边的衣服擦嘴，遮去了半边脸，徒留一双眼睛刺向门外。是他手下的人。赵离皱眉：“滚。”

　陈扯了被子，在赵离身后扶了下碎发。小伙自知搅了人好事，可此刻却也不敢走，他神色慌张地看看楼下，向赵离求助：“哥，对面带人围场子来了。”若是一般的嫖客闹事，他应付一二也绰绰有余。

　可这次似乎来的是敌对组织的人，近些年双方抢占码头生意，愈发势不两立，这次指名道姓了要“赵三刀”出面，他毫无办法，只能上来找赵离。赵离沉默了几秒，说：“知道了。告诉他们我马上下去，”起身便穿衣服。

　陈也跟着下，赵离看了她一眼，说：“你留在楼上，别下去，”陈皱眉：“套用没了。我下楼买一盒。”

　“我来买，你在楼上呆着。”门关上了。楼下的争吵声渐渐隐去。下午的阳光刺的人眼疼，陈去开窗户，被晃得眼晕。楼下的街道熙熙攘攘，鸭的叫声混着粪水、草木的腥味，以及东南亚的热水汽，一同翻滚上来。

　陈在边站了两分钟，转身走下楼去。一楼安安静静，嫖客们都已离开，‮姐小‬衣衫不整地站在门口，远远围观，不敢进前。 N６zWｗ.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