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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不如太子残忍
 西戎王族不与外族通婚,当年宋玠的母亲为了嫁到澧朝,亦是舍弃了公主的‮份身‬,永不回族中,崔雨凝自知岱钦刚得了太子之位,必然做不到舍弃一切与外族女子通婚。

 那句话,也是故意说给他听。谁料岱钦收起了笑意,正道:“一言为定。”见了他严肃的模样,崔雨凝莫名有些慌:“我瞎说的,你别当真。”

 “你们澧朝的人,说话都不可信。”岱钦摇‮头摇‬,故意出一副失望的模样,“言归正传,不如我们谈谈,怎样先把我表兄救出来吧?”***

 再次回到京城,风景未曾改变,然而心态却不似从前。将崔雨凝送到公主府后门处,岱钦对崔雨凝吩咐道:“不管能不能把宋承礼带出来,亥时之前,你都必须要出来。

 巴图尔会在这里等你,明白了吗?”“你明明人在云州,为何会对京中之事了如指掌?”崔雨凝换上了与府上侍女相同的衣衫后,越发觉得岱钦目的不纯,然而她必须要见宋玠这一面,就算这是一个陷阱。

 她也只能跳下去了。偌大的公主府内,空旷无人,崔雨凝从后门潜入,正在思考该去哪里寻找宋玠之时,忽然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宋玠…”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而宋玠也显然怔住了,他将她拉到了一片假山石中,低了嗓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再次听到他的声音,还有那张熟悉的脸庞,崔雨凝觉得自己嗓子口热热的,她的心也好像裂开了一个口子,温热的情绪从心口涌出,在她的腔内蔓延。

 “我是来带你走的。”她仰着头看他,“宋玠,我知道你当初一定有自己的苦衷,跟我走,离开这里。”

 原本以为,会很顺利地带他离开,谁知道宋玠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甩开了她拉住他衣袖的手:“如果我想去哪里,还没有人能够拦得住我。”

 “你、你这话是何意?”崔雨凝不解,岱钦分明告诉她,宋玠被软在公主府,哪里也不能去,为何他却说出这番话?

 “不管你怎么进来的,还是快些离开吧。”宋玠转身要走,想了想,还是说道:“公主心中本就介怀你我从前之事,若是她知道了。少不了又要来找我闹。”

 他说话时语气十分淡漠,崔雨凝心中莫名生出几分委屈,她喊住他:“宋玠,那你说清楚,你我从前,又是什么事?”原本宋玠已经转身。

 他今夜与五皇子相约,谁料崔雨凝竟会突然出现,稍稍一联系,就不难猜出,此事是出自谁的手笔。好一个岱钦,趁着澧朝内部动,煽动舆论也就罢了。

 居然还把崔雨凝搅合进来,宋玠恨不能亲自教训他一顿,然而此刻,也只能在崔雨凝面前故作镇定。

 他生死未卜,决不能把她再牵连进来了,想到此处,宋玠忽然回过头,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凝视了片刻之后,温热的嘴贴上了她。

 他亲吻她的时候,嘴是微微颤抖的,崔雨凝能够感觉得到他也很紧张,一吻落下时,这一年所有的委屈、担心与不甘,统统涌上心头,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第一次认真地回吻他。

 他们的舌相互纠,绵延的相思在口中换,直到呼吸都有些困难时,才舍得松开对方,崔雨凝轻轻息着平复自己的心跳,忽然捧着他的脸:“承礼,我们走吧。”宋玠从温柔的绵中清醒过来。

 他扶着她的肩头,出玩味的笑容看着她:“走去哪?我从前没教过你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崔雨凝看着他这样的笑容,心里有股怪异感。

 然而她只当宋玠又是在和她玩笑,回道:“去哪里都好,只要我们在一起,不可以吗?”宋玠只觉得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恨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跟她走了,就像她说的,去哪里都好。

 可是,他还有没有做完的事,又怎能真的一走了之?“你今年多大?十七,还是十八?”宋玠朗声大笑,“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可爱,竟叫我又有些动心了。”

 这话听着更加怪异,崔雨凝渐渐察觉出有些不对,凝视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宋玠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小姑娘,如果你是来找我重温旧梦的,我很

 但若是你还想要其他,那么,恕不奉陪。”崔雨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承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宋玠点点头:“论辈分,你应当喊我一声宋叔叔,这样对长辈直呼其名,不太礼貌。”想了想。

 他凑近了她,咬着她耳朵笑道:“了辈分的事,在上做就行了。”崔雨凝的心从最初的热切,到现在如坠深渊,然后一点一点被他这无情的话语冰冻。

 可是她仍旧不信,执拗地看着宋玠的眼睛,想要找出其中的破绽,她咬着牙:“宋承礼,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说的这些,是真心话吗?”“真心?”宋玠又笑了。

 “当然真心。”“今晚不行,公主一会儿就会回来,如果你在京城多留几,不如明我去找你,我在京郊有一处宅院,你可以…”啪地一巴掌打在脸上,‮辣火‬辣的疼。

 崔雨凝受够了他的羞辱,本以为自己一定又要哭出来了,但看着他那副嬉笑着的模样,硬是把眼泪咽了回去。

 她的指尖还在轻颤,那一巴掌用尽了力气。“宋承礼,这是最后一次。”她的嗓子哽咽,“这是我、最后一次信你。”

 宋玠摸了摸滚烫的脸颊,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身上的力气都被空,他紧紧握着的拳头这才松开,掌心已经有清晰可见的血痕。

 若不是用尽力气阻止自己,他真怕自己就这样跟着她走了。***今晚的宋玠脸色很深沉,脸上似乎还带着一片红痕,五皇子替他斟好茶,打趣道:“善柔下手真狠,连自己夫君也舍得打。”毕竟除了公主,又有谁能够对宋玠动手呢?

 “不是,今晚我见到了崔家姑娘。”宋玠沉默了半晌,头一次对着别人宣心事,“从前求着她说的话,今都听到了,只是我却不能给她一个好的回答。”五皇子无奈地摇‮头摇‬:“谁能想到,如今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先帝在时,虽说不上国富民强,倒也是天下太平,他的皇兄即位之后,苛政‮政暴‬,偏听偏信,将朝堂折腾的乌烟瘴气。宋玠无奈地笑笑:“恨我,便也是记挂着我。

 她年纪小,还有许多许多年可以好好活,我若能被她记挂好多年,九泉之下也不孤单。”五皇子想起其他几个莫名惨死的兄弟,长叹一口气:“承礼,你亦是受了许多苦,那阿芙蓉的依赖极强,曾经我都以为你不过来了。”

 “不说这些了。”宋玠轻啜一口杯中茶,“多亏了西戎太子在此时攻占云州城,让我们得以借机调兵遣将而未引人怀疑,有西戎战事作掩护,行动顺畅了不少。”

 五皇子点点头,宫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不如太子那么‮忍残‬,可以对自己的手足痛下杀手,成王败寇的道理谁都懂,可是真要下手去做,还是有些迟疑。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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