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簬出淡淡笑
“所以,这次前来,也是想听听你的看法,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向斐然诚恳地望着他。
“向姐小,举办琵琶主题展馆的初衷是好的,至于怎么设计展览,这需要你找专业的设计团队,只是,你有考虑过展品怎么取得吗?如果要举办具有一定体量的展览。
那最好要包含具有历史意义的老琵琶、民间名家收藏用琴以及当代制琴大师优秀作品。”付洲语调平稳,回答认真。
向斐然却频频走神,男人讲话时喉结微动,在柔和的光线下散发出
人的光泽,向斐然又想起初见他舞台灯光下谪仙搬难以接近、不可亵玩的模样,她从没有这么想得到过一个人。
但并未等她回复,付洲语气一转,“向姐小,如果你对这些想了解得更多,恐怕我也帮不上什么,你可以找乐团吴教授,他从事琵琶演奏三十余年,有更多经验可以传授。
或者你可以直接让李团长介绍一些从事古典乐器研究的学者,我相信都比我对你的帮助大。”他的神情依旧没有什么波澜,但向语气却带着一丝莫名的强硬。付洲对面前女人这种看猎物的眼神并不陌生。
他知道向斐然从餐桌到这一路,都在想他传递一种暧昧的信号,在学校里,在乐团中,甚至在餐厅商城各种公共场合,他总能接收到各种异
传来的示好和渴望深入交流的眼神。
只是他从来都不在意这些,也不会给予任何回应,甚至在实在难以忽视后习惯性冷眼相对,他不渴望建立任何亲密关系,包括朋友、恋人,甚至亲人。向斐然当然听出了他的意思。
无非是别找我,找别人,说实话,展览的确是今
吃饭后的一时兴起,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她产生了一个恶劣的心思,她就是想要拖着他,甚至逗弄他。
看着他平静的外表一点点破碎,不知道这样的人,会怎么强硬地拒绝,会不会生气到面红耳赤,这样想着,她止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你说的我会考虑。”突然。她也学着他刚才那样语气一转,“之所以偏偏要你来,当然是,我喜欢你啊。”她笑得更灿烂了。
甚至摆出一个无辜的眼神看着他。饶是付洲平
都一副波澜不惊的淡定模样,仍然被这种直接地表达喜欢的话语震住了。怎么会有人轻易对一个刚知道姓名的人如此直白地说出喜欢。
他放在腿上的手微微蜷了一下,被向斐然捕捉到了。很好,我看你还能继续淡定下去吗,但很快,他又淡定如常,“喜欢?我不明白,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说出喜欢,你只是喜欢我的脸?”
“喜欢是我的感受,我不欺骗自己,我就是喜欢你。至于喜欢什么…当然外表我喜欢,还有到目前为止你给我的感觉,我都很满意,我也愿意直接告诉你我喜欢你,甚至,我想得到你。”她微笑着望着他。
“得到,是什么意思?”付洲心头一颤,他隐隐猜出了她的意思。“得到就是…我想和你交往,我希望你是我的男朋友,还有,我想和你做
。”
向斐然其实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最后这半句,即使平
她直接、随
惯了。也依旧是不会说出“做
”这种
骨词汇,但是她又很想补充,是那种越看到你波澜不起。
就越想探究你陷入
望时双眼是否
离。越看到你克制
,就越想撕开你严实的外衣,探究你内里的躯体是否情动。向斐然发觉此刻的自己好像《西游记》里的女儿国王,对着唐僧表
情意。
空气仿佛凝滞了半分钟,付洲眉头皱了又松开。“向姐小,交往和建立亲密,都应该双方你情我愿,我对你没有感觉。”
向斐然似乎对这个回复并不意外,像这样的男人,若是轻易对人恋慕、痴
,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并没有延续刚才的话题,而是生硬地一转,望着他手边竖立的琴盒,“可以看看你的琴吗?这是上次彩排时候你用的那把吗?”
付洲将琴盒平放置于桌上,打开盒盖,即使不懂琵琶,向斐然也可以看出,这是一把做工
良,品相精美的琴,从琴身、琴弦甚至琴盒都被他保养得很好,琴头雕刻有别致的花纹图案,有金线勾勒,极为瑰丽工巧。
向斐然把自己能想出的赞美语句都说了一遍,最后微笑地望着他,示意他可以收起来了。“真是一把好琴,很适合你,希望还有机会能欣赏到你演奏。”付洲内心闪过一丝困惑,望着她坦然的微笑,还是忍不住说出来,“我以为你会让我现场表演一首。”
“那你会吗?”向斐然反问。“不会。”付洲为假思索便回答。但他明明在刚才看到了她眼里的期待和渴望。向斐然反而笑了。
“我知道不会,因为…以前好像有人警告过我,这是每个搞艺术的人最讨厌听到的话。”她笑得坦
开怀,却又有几分狡黠。付洲心中一动,似乎有什么久远的东西
起水花,转瞬又沉入水底,仿佛只是幻觉。
***向斐然知道什么是恰到好处的见好就收,所以那天并没有继续搅扰捉弄他,不咸不淡地又问了几个专业
问题,便送他回了家。又过了几
,向斐然应邀晚上去庄子明酒吧小聚,不过这人显然没料想到这位大姐小的行动力这么强。
“不是吧,你搞真的?”庄子明懒懒散散地靠在吧椅上,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她,“你这行动力这么快!还搞了赞助这一套,你打算用‘钞能力’砸死他啊。”
向斐然举着特调
尾酒白了他一眼,“那也要砸得到啊!你看他那样的人,不对,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男还差不多,他明显什么都不感兴趣,我算是知道铁拳砸到棉花上的感觉了。”说完,她叹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也是,而且你说人是董氏董文山的继子,本来也不缺钱吧,没准就是这些玩腻了。觉得世间一切不过如此,索
跳
红尘出家了。”
“你才出家了。”向斐然瞥了瞥嘴,“就算出家我也要拉他还俗。”她又要了一瓶红酒,给自己添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可能真的很喜欢他,我想得到他。”她低头看着杯中的血红色
体被自己晃出一圈又一圈涟漪。
“又来了。你每次不都这么说。”付洲没好气地夺过她的酒杯。“还几种混喝,你不怕断片?”他没有听到眼前人的回复,只见她还是低头望着酒杯,似乎要在酒
中溺亡。
“不是吧,向斐然,你来真的?”他又问了一遍。向斐然忽然将头抬起望着他,
出一个淡淡的笑,“真的…”她重复着他最后说的词语,“不知道,谁又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呢?”向斐然走的时候有几分醉,庄子明帮她叫来司机,安顿好后看着她坐上了车。
向斐然其实没有醉得糊涂,但是她有一个毛病,那就是稍微喝几口就上头上脸,整个脖子以上随机选取部位发红发烫,她知道自己这个毛病,因此谈生意从来都非常强硬地拒绝喝酒。
毕竟一个二十多的女美喝得双颊绯红,哪里还能拿出什么集团老总的架势。进入十月的荆都本来依旧保持着“火炉城市”的燥热,这两天猝不及防的一场台风干扰了气候,城市一秒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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