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如若不是政敌
在皇室大宴举办的同时,太极殿里头,皇帝和帝后被持械的羽林军指着。皇后所出的小公主哭得很厉害,而她的同胞兄长
口已经开出了一朵血花,双眼无神地倒在血泊之中。
“皇兄,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小公主已经吓
了。在封爀当政以后,皇后惊惧忧思,她早年就曾经折了一个成年皇子,也当真是怕了,为了保住自己一双儿女,将儿子和女儿都养在身边,倒是没想到当有人逆反的时候,这便是被一锅端了。
“玉璞可要小心,刀剑不长眼,要是
动,可能小命不保。”封渊笑着对玉璞公主这么说道。
他开始有点理解封爀为什么总是笑着。恣意妄为,岂不快哉。当年他入了遗园,他的同胞妹妹玉珺虽然没有跟着进遗园,却是被厌弃了。没少受玉璞的磋磨。
最后远嫁,至今不得相见,据说过得也不好,凭什么玉璞就能留在宫中受尽荣养?“你别伤她!皇上、皇上、你就应了他吧,已经无力回天了啊皇上!”皇后才亲眼目睹儿子死在眼前,如今她只剩下一个女儿了。再怎么样也要保下来。
“孽、孽障!”皇帝指着封渊的鼻头,气得猛咳,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了。***封渊望着眼前衰老到几乎认不出来的父亲,心中已经没了负罪感,天家无兄弟,无父子。
他曾经也有孺慕之情,也盼着父皇能够多关爱自己一些,未料父皇昏聩,居然因为听信谗言就害死了他的母妃、害死了他的外祖,把他囚进了遗园。亲手杀死弟弟,他是痛快的,看着皇后哭得肝胆具裂。
他是痛快的。当年母妃也是这么哭着的,可有人怜惜她吗?“父皇老了。何不把天下让给年轻人了?父皇也
不得心了。将一切拱手让给皇叔您就甘心吗?不如让给儿子吧!”
皇位并非市场的大白菜,说让就让,可从封渊嘴里说起来,居然有几分那般的意思。“您不是要儿臣向皇叔学习,要儿臣视之为亚父吗?这些日子儿子深切反省过了。也从皇叔身上获益良多,儿臣学到了。如果有想要的东西就要去抢,要站在最高的位置上,才不会受制于人!”封渊说着说着。
双目猩红,状若癫狂。“写下禅位诏书吧。”封渊环视着殿内七横八竖躺着的宫人,笑得
肆,“否则父皇就真的要成为孤家寡人了。”一开始滥杀宫人,皇帝概不屈服。
直到亲儿子也倒在眼前,他心里也难免触动,前几年还疑心着自己的孩子们,可这些日子这个嫡子一直在他身边侍疾,人在病中总是比平时脆弱一些,皇帝也开始为自己的嫡子布局,想着让封爀和封渊鹬蚌相争,再最后推自己的嫡子上太子之位。
看着最心爱的儿子死不瞑目的尸体,皇帝心中悲痛万分,却也知道大势已去,他提起笔来,巍巍颤颤的写起了传位诏书,与其说是他写,不如说是封渊写好了腹稿,让他一字一字誊写。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后,皇帝放下了笔,整个人都瘫软下来了。封渊看着他手上的诏书,脸上
出了笑容。
他坐在皇帝身边,“父皇,您在儿臣小时候也曾拿着儿臣的手,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儿臣写字,也曾抱着儿臣看烟花,您放心,以后您就搬进千朝曦宫,好好的养着。儿臣会好好回报您这些年对儿臣的提携和照顾的。”
封渊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温文儒雅,仿佛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朝曦宫便是千岁殿,他已经想好了,等收拾掉封爀,要立刻把千岁殿里头的一梁一瓦都拆了。
拆完的废墟,正好给太上皇养心、养病。千岁殿里头的一花一幕都在
笑他失去自己
子的过往。
“你这孽障!袁氏不冤枉,养出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以往的皇帝,如今的太上皇怒火冲天,一只手指着封渊的鼻头。封渊勾了勾嘴角,“父皇慎言,若儿臣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那必定也是您的血统,您不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的母妃或许手段不光明,但对皇帝的爱却不假。
最后落得那般下场,何尝不是
衰爱弛?封渊大步离去,走到玉璞身边的时候,手中的长剑没入了小姑娘的
口,白刃进,红刃出,小姑娘瞪大了眼。
在他
剑的时候,鲜血噗的从她
口
出,她瞪大了眼,倒进了皇后的怀里,皇后哀恸的哭嚎声随之响起,封渊笑了。眼底浮现血丝,状态疯癫。
“熹熹,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失去云熹以后。他心中空得很厉害,需要拿旁的来补。权势、女
、金钱如
水一般仍是抵不过在雪见身边时,那种温婉的气息,可替身终究是抵不过正主的。
封爀哪可能真的留个肖似云熹的女人在他身边?雪见也就是像了个五分罢了。完全无法解他相思之苦。待他杀了封爀,必定将云熹带回。
他会把她囚在他的寝殿里,虽然无法让她现身于人前,无法给她名份,可她会是他最宠爱的女人,会跟他生同衾,死同
。
***第五杯祝酒过后,殿外传来了一阵
动,金甲武士开路入殿,封渊穿着东宫太子的蟒服龙行虎步而至,身后跟着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司瑗公公。
席上之人或惊诧或镇定,当真是一眼就能看穿,是喜悦、是愤怒也能辨析,这一列金甲武士仿佛在殿内画出了楚河汉界,楚是楚、汉是汉,即便是相邻的两个人,可能都支持不同的主,反应也大不相同。
蓝溪言握着酒杯,默默地将黄汤下肚,坐他身边的谢氏儿郎最是高傲,却也忍不住多打量了蓝溪言两眼。
封爀有镇定的本钱,可蓝溪言呢?又是什么底气能在这样杀气蒸腾的场合上冷静疏淡?封爀把酒水喝得涓滴不剩,这才把目光投向了封渊,“侄儿可真是帮皇叔准备了好大的惊喜,这贺礼本王收到了。”他把空酒杯举向封渊,脸上的笑意不减,不知情的人还要以为他是吃醉了。
然而这九千岁长年行军,培养出来的酒量可不容小觑,他肯定不是醉了,而是
有成竹。封爀的表现太淡然,令封渊心中产生了淡淡的不安。
他将那一闪而逝的不安强
下来,展
出即将君临天下的气势。所有跟随他的臣子都在看着,他必须赢得漂亮、迅速。
都说人在得意的时候才会忘形,封爀就是因为得了云熹太得意,才会让他有时间在朝堂上上下其手,即将没落的九千岁就是他帝王道路上的一个磨刀石,被九千岁砥砺过后。
他封渊会变得光亮,能够成为天边的月,指引着地上的石,能够将江山握在手里,不会再有人敢跟他抢东西!
“皇叔不该坐在那个位置,如此行径实在是大逆不道!”封渊终于真的在封爀眼前展示了一回硬气,他头昂得高高的,仿佛一只即将战斗的斗
。王阁老见状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心里头的大石放下了。
太子能在此时此刻带着金殿卫闯入怀元殿,就代表他们所图谋之事已经成了!“侄儿今
好大的气魄,让本王猜猜,是带着司瑗公公来宣旨的?”封爀手支着颐,嘴角挂着微微的笑,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瞅着封渊,就连封渊都不能不承认封爀的好颜色,封爀之俊是天人之姿,如若不是政敌,没有人能不喜欢他的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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