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尝试和说话
太太怕你饿着让我上来叫醒你,厨房还给你留着饭,你快下去吃吧。”江澈终于睁开眼睛,面庞出众,模样俊朗。“好。”他问道,“我哥也回来了?”“只回来阿言一个。”
“知道了。”江澈难得乖巧的应声,听见楼下有些吵声,他挑了挑眉,“我妈又约人来家里打麻将了?”“是,约的今晚。”江澈按了按眉心,看一眼时间,晚上十二点多,楼下女人的声音还在不断嬉笑,这一会儿说话的功夫,他也没了睡意。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江澈下楼。
赵梅烟今天约的人多,从客厅开始,麻将桌就展了好几个,还有些在旁边围观的,看见江澈,赵梅烟高兴的招手,她上次见自己儿子还是几个月前。
“让妈妈看看,哦呦,怎么又瘦啦,脸也变小了。”江澈走过去,赵梅烟拉着他左看右看,其他几个中年女人也一起看过去,纷纷开口,“工作忙也记得休息,你妈天天跟我们叨叨你,
心的简直不行。”
其中一个女人适时开口,“阿澈这次回家住几天?上次想让你和小月约着出去玩结果一直没时间,明天怎么样,我让她专门请好假。”坐赵梅烟对面的女人起哄,“呦,这么想让阿澈做你家女婿啊…你这都撮合几次了,也不先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被说的女人不愿意了。
“我家小月也不差呀,从小琴棋书画多方面培养,去年刚从国外毕业回来,样貌还漂亮,跟阿澈简直就是郎才女貌。”
“你说呢,阿澈?”中年女人笑嘻嘻的又问他。江澈挑挑眉,直截了当开口,“不喜欢。”女人一下尴尬的下不来台,赵梅烟顺势给江澈说道,“你哥也回来了。你两也好久没见了。你去找他说说话。”
江澈淡淡的嗯了一声,双手抄兜走了,他走后,麻将声又开始。刚才起哄的女人主动开口,“行了。你就不要主动给人家安排亲事了。说起来,我记得阿澈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孩,就是池家那个独生女,叫什么,池念是吧?”
撮合的女人不高兴的开口,“青梅竹马又怎么了。池家倒台都这么久了。你现在去问问谁还记得他家的事儿,自从那年出事后,他们池家母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人都找不见…”
话还没说完,赵梅烟忽然沉着脸把码好的棋牌一推。“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不想打了。”刚才还叽叽喳喳的两个女人瞬间消音,但她们还是被赶出来了。两人走在一块儿,撮合的女人不服气,“她赵梅烟真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宝贝!京城里谁不知道他家的混账老三。
就生得一副好皮囊,其他什么用都没有,凭着他们江家势力给
进警局做了个文职,还两天打渔三天晒网的,这辈子能有什么出息!”刚才起哄的女人,“知道他家老三那么差,你怎么还想着法儿的把你家闺女
给人家?”
“我…”女人一下没了声儿。另一边。江澈拿了杯酒,在阳台处找到江言。男人站在栏杆处吹风,旁边烟灰缸里已经一堆烟头了。江澈走过去,碰了碰他另一只手捏的酒杯,“二哥。”
江言回头,这张脸和江澈有几分相似,但又完全不像,两人差三岁,他却比江澈成
许多。江澈喝了口酒,单手撑在栏杆处,安静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她家人那边安顿好了?”
“给他弟安排了一份工作。”江言眉眼憔悴,沙哑着嗓子开口,“她爸妈那边我去看过几次,不要我的钱。”
江言有个女朋友,两人从大学开始交往,差不多已经四年了。去年那个女生检查出白血病,她是普通家庭,人和钱都有限。江言为了她,放弃府政升正厅的机会,出钱又出力,整整陪她在国外治疗了一年,但人还是没救过来。
在今年开
时节走了。当时江澈还在外面出任务,几个月没回家,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失去人的江言。江澈不会安慰人,只是闷着声喝完酒,陪他在阳台处站了一会儿。江言还有事,快走的时候嘱咐他,“工作,注意全安。”
江澈嗯了一声。这世界上知道他份身的只有三种人,一种是江家人,一种是他们队里的人,另一种是已经要把牢底坐穿的人,但现在多了一个,是池念。江澈回到房间,躺在
上辗转反侧。脑海里都是池念。
半分钟后,江澈起身,从桌上拿过机手,点了几下,拨出去一个号码。这座城市的另一处。整个房间黑暗,池念被机手铃声吵醒,她脑子糊成一团,浑身都在发烫,闭着眼睛摸到机手。
她看也不看就接起,以为还是叶秋的来电。因为生病,女孩的嗓音甜腻中带着沙哑。“我没事,已经吃药了。明早睡醒就好了。”
那边人顿了一下,跟她说了好几句话,池念头疼的听不清,胡乱嗯了几声,把机手
到枕头下面,皱着眉,难受着又进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
她家门被敲响,池念一开始以为是幻觉,后面听清了但又子身软的不想去开门,她拉高被子堵上耳朵,继续睡。门响了一会儿后就安静了。过了几分钟,她卧室的窗户有动静。
然后,江澈翻进来了。男人落地的第一眼,借着月光看清了
上的女孩,不知道是热还是冷。
她上面紧紧
着被子,下面却又把被子踢到一旁,薄薄的睡衣早已被蹭上去,白色内
外
着。江澈走到
头,拧眉,“池念。”
被窝里的小姑娘
迷糊糊的应,“啊?”江澈把手放她额头上量,这是烧到多少度了。连他刚才敲门都没听见。用手量完,他又把池念头顶的被子拉下来,额头抵额头,女孩的脸红的发烫,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清晰的感受到。
江澈眼眸沉沉,把被子掀过,将她打横抱起,“去医院。”池念清晰的听到了这句,哼唧似哭的紧紧抱住他脖子,“不去…不去医院。”
男人当她烧糊涂了。没理,抱着人准备出卧室,但池念依然紧绷着体身,“我不去医院,我不去。”她终于哇的一下哭出声,“我害怕…不要去医院。”江澈猛的停步。
他终于想起。十八岁那年,池念父亲的那具残缺的尸体就是在医院认领的,当时池母哭晕过去好几次,被人掺扶离开。
而池念,当时她刚放学,身上还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江澈在楼梯间的角落找到她,她那时蜷缩成一团,紧紧拽着他的袖子就跟拽着救命稻草一样,呜的哭,“江澈,你带我离开医院,你快带我走。”她对医院的阴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想到这儿,江澈抿
,心上也是沉沉的,说不上来的疼,他把人又抱回卧室,池念一挨
就连忙拼尽力气钻回被子里,仿佛害怕他又要把自己带走。江澈在她家找了一圈,找到一个医药箱,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盒冰块。回到卧室。
他先给池念量了体温,接近四十度,再高点能直接把人烧糊涂,江澈拧眉,几个小时前送她回来时人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烧起来了。
退烧药缺了两颗,从拆封情况来看,应该是她今晚吃的。江澈蹲下,碰了碰她白
发烫的侧脸,尝试和她说话,“你退烧药是什么时候吃的?”池念脑袋闷在被子里,“睡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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