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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有些低落
 他的目光自走进里间的一行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太后身上,扯了扯角,发出喑哑的声音,“母后。”太后暗自抹了抹泪,近到他榻前握住他的手,转而问太医干元帝的情况。

 干元帝这次中风发现、医治得及时,也未昏太长时刻,留下的后遗症并不算很严重,就是左手和左脚行动不便,要通过后续康复和汤药来逐渐恢复。青黛发现对于干元帝的病情。

 除了太后,皇后是最为关切忧心的,毕竟小太子年幼,若是干元帝就这般去了。难保帝位不会被他的两个成年兄长威胁,只是不知姜绍钧有没有夺位的想法,按理说。

 他是干元帝的同胞弟弟,大周朝史上也不是没有兄终弟及的境况,以王爷‮份身‬上位的帝王也有那么几个,不过他和两个成年侄子走得不近,对小太子倒是很好。

 坐在从皇城回王府的马车上,她不打量着姜绍钧的神色,但他的面色依旧冰冷寡淡,让她根本琢磨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三前,大皇子…姜康被皇兄贬为庶人,发配皇陵守陵。”他的声音忽然打破了马车中凝滞的沉默,她有些讶异地抬眼,转念间就明白了其中关窍,“难道冬狩时刺杀一事…”她果然如他所料那般敏锐,姜绍钧未语,算是默认了。

 他本不打算告知她幕后真相,只是对外她终究是定王妃,免不了卷入这些纷争中来,若是什么都不知晓,反而危险。

 “王爷放心,妾身与各府夫人们往来相处时会谨慎注意些,俞府的亲眷妾身也会多加约束,不管是在朝为官者还是内宅夫人,都会让他们小心行事。”她已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望着他的眸子,郑重认真地说道。

 姜绍钧本还想再明着提醒她一下,她却从他的一句话里便读懂了他的用意。她很聪明…心思深沉些或许没什么不好,起码,不会被人利用暗害而不知。

 ***太后终究是年事已高、‮体身‬虚弱。经过干元帝中风这一吓,又是在隆冬,次便染上了风寒病倒了。青黛的‮子身‬也调养得差不多了。便进宫侍疾陪伴太后,每都早出晚归的。太后的病虽来势汹汹。

 但多半是心病,眼见着干元帝在太医的调养康复下逐渐好起来,身前又有温婉的儿媳、孝顺可爱的小孙子陪伴,病情便如丝而去。青黛仔细地将熬好的药倒入青瓷碗中,待到放凉了之后,贴心地试过温烫,才用瓷勺喂给太后。

 太后嗔怪地说这些事让宫女来做便好,青黛也只是笑笑,喂了药后递上一杯水,挽起了衣袖替太后摁头部。

 她正轻声细语地说一些杭州府的风土人情、奇山秀水为太后放松心神,便听到了外面宫人的通传,姜绍钧带着一身凌冽的寒意从外殿走进来。

 太后看见前来探望的小儿子情绪更加高兴了些,连忙让他在一旁坐下。“母后今的气看起来康健多了。”太后面颊红润有光,精神矍铄,比起他前几入宫探望时又好上了些许,姜绍钧清冷的面上透出点放心之意。

 “这还不是有赖于你媳妇,进宫伺候哀家这老婆子,又是推拿‮摩按‬又是说话逗趣的,”太后慈和地说道,拉了青黛的手,乐呵呵地打趣,“哀家再不好起来。

 阿黛可要累得瘦两圈,到时你还不得怪你母后。”姜绍钧的目光不由落在了一旁低眸浅笑似是在害羞的少女身上,觉得她似乎又清减了一些。

 “张嬷嬷最为擅长熬煮各类补‮子身‬的羹汤药膳,更是通一些妇人医理,不如让她随你们回府一段时,调养调养阿黛的‮子身‬,如何?”太后不动声地观察着两人间的眉眼交流。

 忽而笑地唤过身旁侍立的一位穿着得体、面容肃穆的嬷嬷,对两人说道。“妾身的‮子身‬无碍,不必劳烦嬷嬷的。”青黛知道张嬷嬷是从太后入宫起便一直跟在身边的老人,哪敢要过来,连忙婉拒道。

 “不过是让她去你们府上指挥指挥小丫鬟煮羹熬汤罢了。哪称得上劳烦呢。”太后像是铁了心要把张嬷嬷给他们,笑着道。青黛隐晦地看了一眼姜绍钧。

 他蹙了眉,启了,“既是母后身边得力之人,我等晚辈怎好夺去,母后还是留嬷嬷在身旁伺候罢。”“你们小夫二人独自住在府里,也没个知心长辈看顾,哀家这心中难安,你们便领了哀家这份心罢。”

 太后低低叹了一声,十分落寞的模样,望向他们的目光中盛满了慈爱,几乎要满出来,太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也只得应下,张嬷嬷便回自己的寝殿中收拾包袱去了。

 青黛看出来太后似乎有话想对姜绍钧说,便识趣地寻了个去熬药膳的借口,把殿内的空间让给他们‮子母‬二人。太后望着少女娉婷纤细的背影,感叹般道了句:“多好的姑娘啊。”姜绍钧垂下视线,声线无波:“母后若是喜欢,便多召她进宫陪您。”

 太后回眸,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没什么好气地说道:“阿黛是你媳妇,哀家总召她进宫算怎么回事?”

 姜绍钧不言,太后眉心紧皱,看了他许久,忽然冒出一句:“你是不是还没和阿黛圆房?”老母亲的话突兀又直白,姜绍钧一怔,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

 他早料到太后会有此一问,也未曾遮掩,面无表情地颔了颔首,虽然早已猜到,可见他亲自承认了。

 太后还是忍不住气上心头,用手指了指他,“你啊你,阿黛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善良温柔、孝顺聪慧,还愿意捂你这块冰石头,究竟是哪里不得你心?”

 对着太后犀利的指责,姜绍钧沉默不语,既不为自己辩驳,也没回答。太后气了一会,又兀自平静下来。

 看着他清俊出尘的侧脸,低低道:“人呐,总是学不会珍惜身旁的人,总是失去后才懂得珍贵…终有一天,是会后悔的。”

 “近多谢你。”姜绍钧和青黛二人再次坐在从皇城回王府的马车上,姜绍钧坐在她对面,目光望着窗外的飞雪,开口道。

 青黛怔了怔,才明白他在说为太后侍疾一事,摇了‮头摇‬,“王爷不必同妾身如此客气,太后娘娘和蔼仁慈,妾身作为晚辈,做这些都是应当的。”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际,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将手伸进袖袋中掏了掏,取出了一只绣了青竹的荷包,递到他面前。

 “妾身前几瞧见王爷的荷包磨了边,便空又新做了一个。”姜绍钧的眸光落在被她捧在白掌心的荷包上,针脚细密,绣样精美细致,她这几早出晚归侍奉太后,又是何时空做的?

 “你一直带着?”他未伸手接过,反而问道,她有些赧然有些尴尬,细白的手指微微蜷起,声线没了方才送出荷包的期待,有些低落,“今早做好后顺手收到了衣袖里。”

 他发现她的眼睛泛着些微红,眼下的脂粉有些厚,像是要盖去略显憔悴的眼下青影,她那几细白的手指依次收拢包握住那只荷包,手臂就要往回收回去。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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