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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差点栽倒在地
 他静默了片刻,说道:“是又如何?”杜嬷嬷急了。上前一步,凛然道:“姑爷不觉着。这事有异吗?”对上他的目光。

 她停了停,理了理思绪,把她的怀疑悉数道出。“奴婢与她接触了几,她口口声声说她是姑娘,但对于一些只有奴婢与姑娘知道的事情半点不知,她推说是转世时记忆出了差错,可对于一些旁人能打听出来的事,她都一清二楚。”

 杜嬷嬷说到此,冥思苦想了一会,迟疑着形容,“她就像是…就像是…专门按照姑娘的模子,培养出来的一般!”姜绍钧放在膝上的手缓缓握成拳,这几他不敢去多想关于陈初婉的事,也没再见过她,杜嬷嬷说完后。

 他心底竟然生出一丝奇异的希望。“但,她无论是神态、动作和习惯,都与初蕾别无二致。”

 “是这样没错,可是!”杜嬷嬷焦躁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跺着脚,神情也变得狰狞起来,她何尝猜不到她现在是被俞氏当使,明晃晃地利用她去对付陈初婉,虽然俞氏她也不怎么…喜欢。

 但她更不能容许有人踩着她的姑娘上位!“这等奇闻异事,姑爷还是查清楚为好,不然、不然姑娘九泉下得知有人借着她的名头行事,姑娘该多伤心!”

 杜嬷嬷面容扭曲,愤愤至极,仿似已经看到冯初蕾在懊恼哭泣的场景。姜绍钧抬手眉心,才道:“孤知晓了。你先下去罢。”杜嬷嬷离开后,屋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姜绍钧又看了几本公文,忽然抬首吩咐正平:“把初…陈初婉叫来。”

 正平小心地抬眸看了他一眼,领命去了。不多时,陈初婉被领了进来。再次踏进他的书房,陈初婉比上次要紧张许多。行了礼后。

 她抬首对他笑了笑,笑容弧度都是属于冯初蕾的率直,“绍哥哥有事寻我?”“上次我还未曾细问你,听闻你的记忆有残缺?”男人冷沉发问,语调中情绪莫辩。

 陈初婉暗道千防万防,还是让杜嬷嬷和他说了,不过她早已准备好说辞,她的面上透出些悲,娓娓道来:“醒来后的很长一段时,我的记忆都很模糊残缺,那段日子过得昏昏沉沉的,不知自己姓甚名谁。”

 似乎回想起了初至陈家的那些艰难日子,她苦笑了一声,“我那时只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知道自己并非陈初婉,但到底是谁也记不得了,后来。

 随着时推移,我一点点地记回了以往的事。”她深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但到目前为止,我也只能回忆起一些大致的事情,有些许小事记不太清了。”

 她说完,抬眸看着他,双目中汪着些物是人非的伤怀痛惜,“我知晓你在疑惑我为何记起来后不去寻你。可,这般离奇诡异之事,我怎敢贸然去寻你,我怕你根本不敢相信也不会认我。你若是不信我…”

 她眼中含了泪,将落未落,“将我当做胡言语的妖婆烧了都有可能,而且我已经…”她眸底闪过深深的惑,如失在无边的沼泽中,“我已经分不清,我究竟是冯初蕾,还是陈初婉了。”

 平洲地处京城以北,算得上是一座富饶的城池,从南边带了丝绸茶叶的商旅都会从此地经过,把货物运往北边,再购入北边的皮革人参运回来。

 因此,平洲也是个联络南北的交通要道之一。镇北公府卫家的祖宅在平洲城里,卫氏的族人也世代居住于此,同样的,卫家祖坟也设在平洲城外。

 赶到平洲城郊外的时候,是个暗月半圆的深夜,卫勇跟在卫渊身后走进卫家祖坟所处的一块地皮时,只觉得森森的寒气从脚底板直往身上蹿。

 冰冷清幽的月下,一块块墓碑和灰黄的土包无声伫立,夜静得不闻一丝虫鸣,无端让人骨寒立,特别是…他们还要做开墓这等事。

 “国、国公爷,开墓这事,毕竟是打扰了逝者的安歇的,需得在青天白请人来作法念经后,才好起棺。国公爷,您看要不…”卫勇后面劝诫的话还未说完。

 就悉数消失在了男人背对着月光下,一双血红犀利的鹰眸里。卫渊已经找到了葬着她的那块地。

 他特意嘱咐过当初处理下葬事宜的卫勇,葬在了卫家祖坟中风水最好、本是留给他身后事的一处地方。墓碑很新,碑壁上的碑文也很简洁,就如她短暂的一生,他一直不敢来看她,就好像这样,就能欺骗自己她一直活在这世间。

 而不是躺在冰冷的泥土里。卫渊蹲‮身下‬,徒手将她坟前长出的新草都拔干净,又放上了带来的几朵桂花。做完这一切,他起身,拿过一旁侍卫手中的铁锹,率先在坟上铲了一捧土,沉声喝令:“开墓!”

 他带来的侍卫都是和他一起上过战场的,一个指令下去,就算做的是这等违背常理之事,也全都如执行军令状般,动作间没有半分犹疑。卫渊看着被一层层挖掉的土,眸光都泛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凶狠,像是困于牢笼中的凶兽。

 若是真打扰了她,她要找,就找他罢!况且,他宁愿扰她清静,让她来纠她,也不愿她就这样消散于世间!侍卫们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埋在里面的漆木棺材便逐渐显现了出来,卫渊弯下,亲自拂去棺盖上的薄土,由着两个侍卫将棺材抬到了旁边的空地上。

 月下的棺椁泛着略显诡异的暗红色漆光,卫渊膛起伏,鹰隼般的目光里充满着狠戾又疯狂的执念,浓得根本化不开,就算是臆测,就算是无稽之谈,他也要亲眼看过!

 他就如同沉在深不见底的黑沉泽里抓到了一线微弱的光,拼了命地、不顾一切地去抓捕追逐。侍卫已经撬开了在四角的棺钉,铁制的长钉掉落地面,碰撞出沉闷的声响。

 卫渊缓慢地将手覆在棺盖上,紧紧闭上了眼睛。一息之后,他猛然睁开眼,与此同时,手腕用力翻覆,棺盖被完全打开。

 略显空的棺材里垫了一套雪白的寿衣,其上…仅有几块石头。***再次见到桃香鼓着小脸走进内室,青黛莞尔一笑,用葱的指尖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脸颊,笑道:“又怎么了?”

 桃香鼓了鼓脸颊,知道主子让她出去打听这些消息就是想知道最新的动向,所以虽然担心她知道了会伤心,但依旧老实地闷闷道:“昨,王爷又传了初婉姑娘去书房问话。”

 在她的意料之中,青黛微微点了点头,看她还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宽慰道:“放心,在她之前,杜嬷嬷也去了。”桃香还没能将这两者联系起来。

 外间忽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引得室内的主仆二人都一同回首看去。青黛的另一个大丫鬟墨香步履仓促地踏进内间,子稳重成的她此时面上满是焦惶之,门帘上的玉珠被挥打得噼啪作响。

 “王妃,俞府那边传来了消息…锦衣卫把江浙两淮官场中的贪墨证据呈到了御前,圣上大怒,执着尚方宝剑的锦衣卫将多个贪官就地处决…”

 听到这里,青黛平里八方不动的面色骤变,刷白如纸,不详的预感刚升腾而起,就听到了墨香颤抖的声音。

 “大老爷牵连其中,如今,被锦衣卫押解上京。”青黛猛然从榻上站起身,却因起得太猛而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还是一旁的桃香一把扶住了她。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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