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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最后奉劝一句
 在感情中保留的永远比坦诚的多得多。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无数次手,从未分出个胜负。

 除了今天。白润泽从小楼离开后又去参加了个饭局,到家已是晚上十点。接过勤务员递来的醒酒汤喝了两口上楼准备休息。走进卧室打开灯,发现陈秀媛正双臂叉着坐在窗前的沙发上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盯着自己。两人早就分房,平时基本不会碰面。

 突然在自己私人领地看到她,白润泽不免愣了一秒,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像是没看到她一般往衣帽间走去。

 “你又去见她了是吗?”***陈秀媛望着着面前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男人的冷淡背影,不知道自己该出什么样的表情,摆出怎么样的姿态。白润泽脚步不停,只冷淡地“嗯”了一声。

 一向隐忍的女人突然爆发,陈秀媛站起来,猛地将面前案几掀翻,上面放着的水杯骨碌骨碌滚到地上,在地毯上留下一滩深茶渍,她的‮体身‬因极度愤怒微微颤抖,声音尖锐地指责,“白润泽!你知不知道她现在跟小进纠不清?”这一次白润泽终于肯回头看她了。

 他先是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继而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中有厌倦、不耐,以及一丝微不可查的讥讽,“我认为你应该先搞清楚,究竟是小进在追求她,还是她在跟小进纠不清。”

 “那有区别吗?那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我儿子爱上了一个勾引我丈夫的人!”陈秀媛尖叫,面目因过于烈的情绪而显得有些狰狞。白润泽漠然地看着她发疯,等她停下尖叫,才语气平静地说,“如果是前者,那只能说小进的眼光终于好了一次。

 如果是后者,我觉得也没什么问题,她不是属于我的一件物品,和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还有…”他顿了下,出一个玩味的笑,“陈秀媛,你似乎忘记了,当初是你想把她送到我上的,不是吗?”

 陈秀媛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像鬼一般大睁着双眼,后悔、忿怒、憎恨在深不见底的瞳孔里疯狂燃烧,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沉念赤脚从卧室走出来,黑色抹遮不住一身痕。

 看着客厅里的她灿然一笑,“陈阿姨,你老公的确很,多谢咯。”然后当着她的面换好衣服扬长而去。

 她站在那,浑身都在抖,嘴颤动,牙齿碰撞发出可怖的声响,她想要忍,她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不那么在意,就像往常每次那样。

 可是沉念好像就站在那里,站在灯光下,肆意、无谓,用她那轻蔑的、嘲笑的、带着恶意的怜悯的眼神注视着她,她大声尖叫,“白润泽,谁都可以。

 但她不可以!我觉得恶心,你知道吗?我觉得恶心!我想到她从你上下来又爬上小进的我就恶心!”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出,那是压抑了十多年的郁气与愤恨。皮鞋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的声响打破了两人的对峙。是白进回来了。白进走上二楼,问也不问直接推开了卧室大门,讽刺的目光扫过陈秀媛满脸的泪水和白润泽无动于衷的面庞。

 他笑,语气轻佻,“又吵架了?讲道理,我觉得你们不如直接离婚。”陈秀媛心虚,但面对儿子还是摆出一副强硬姿态,“这是我和你父亲的事,回你自己房间去!”

 “我早就跟你说了。我现在有钱,可以养你。”他瞥了眼白润泽,冷笑,“一个这些年身边女人就没断过、心早已不在你身上的男人,一段形同虚设的婚姻,我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

 “我说了。回房去!这是我和你爸的事!”白进何尝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想法,但‮子母‬一场。看到她在火坑里怎么也要拉上一把,但也只是拉一把而已,毕竟他们之间并没多深厚的‮子母‬情谊不是吗?“OK,我走。”临出门前他冲陈秀媛凉凉地笑了下,“希望这些是您真正想要的。”

 陈秀媛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到了临界值。白润泽看不起她,沉念看不起她,连自己的儿子也看不起她,可是凭什么?他们凭什么看不起她!

 ?她做错了什么?她出生在北方一个贫穷的农村家庭,高中毕业进了妇联,后来被调到城里,再之后遇到白润泽,可以说。

 当初一眼相中白润泽并嫁给他是她前半生最引以为傲的一件事,她不想放弃自己如今的‮份身‬如今的生活有错吗?她凭什么放弃?白润泽看着白进离开,他本来是有事要找他说。

 但眼下显然不是讲话的好时候。卧室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两人的目光再次投向对方。好半晌,陈秀媛才再次开口,“润泽,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步?”她望着他,语调哀戚、眼里隐隐有水光闪烁。

 白润泽不为所动,冷淡地回道,“你更应该问问自己不是吗?”陈秀媛只是自顾自地问,也不知是问他还是问自己,“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闻言白润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般,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呵,嘲讽地看着她,“陈秀媛,从前是多久以前?是你把自己的亲妹妹送到我上之前吗?”

 不等她作出反应,他又接着道,“收起你那些没用的心思,你担心的事永远不会发生。我不会娶她。

 她也不会嫁给我,你应该知道,不是每个女人都和你一样,”陈秀媛僵直地站在那,脑子一片空白,心里也一片空白,她浑身发冷,好像全身的血管都被冻住一般,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竟是如此可悲。是的,她所拥有的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她在意的东西别人不屑一顾,她所有的坚持不过一场笑话。

 她想到当初跟妇联其他同志去视察沉念学校,沉念曾在最后报告时这样说道,“长久以来,华国的女孩都受到严重的别偏好的影响。提高女社会地位和确保别平等是一条漫长的路,我想,每一个有能力的女都乐于为此尽上一份力。

 同为女人,每每想到还有千千万万女孩仅仅因为别而被剥夺受教育的权利,我就万分心痛…我们要尽可能找到她们,给她们提供良好的教育,帮助她们真正彻底地摆封建思想的束缚寻找自己的人生价值,成为灵魂强大、人格‮立独‬的女。”

 当沉念说到“彻底摆封建思想束缚”几个字时,眼睛一直盯着她的方向,仿佛那话就是专门说给她听一般,让她万分恼恨却又无可奈何,她确实无可奈何,因为有些路哪怕踏出一步就无法再回头,而她已经错了十年。

 “你愿意留在这就留在这,我今天睡书房。”白润泽看了眼好像失去灵魂的可悲女人,没有丝毫同情,“最后奉劝你一句,如果真的有病就尽早去治。”

 ***锦绣山庄,三楼会客室。赵秋生坐在沙发上抽烟,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光头男子恭敬地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完又一支烟才开口道,“二少在M国那边基本都已经安顿好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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