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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想要报复
 “你偷东西了啊。”裴棠一把揪着她的衣领,“跑那么快。”覃歌翻了个白眼,“大少爷。”福了福‮子身‬,退了一步,让裴棠先过。裴棠不依不饶的站在她旁边,眼疾手快直接抢过覃歌手里的油纸包。

 裴棠一边打量着覃歌的神情,一边用折扇挑开油纸包,发现里面是药渣,挑了挑眉,“怎么有人要害你还是我那个肮脏的老鼠弟弟?”“那和老鼠同父异母的哥哥算什么?”裴棠脸上染上了一层愠,“你说这话,我弄死你又如何?”

 “因为我相信大少爷的为人。”覃歌当然知道在这种奴隶制度下,她这种童养媳又没明媒正娶,随时都能把她杀了。说白了覃歌一直觉得裴棠就是嘴炮怪,口嗨狂魔。裴棠瞬间觉得不自在的一下,拿着油纸包略过覃歌。覃歌叫住了裴棠,“大少爷!”

 裴棠大步离开还不往回头回覃歌,“我倒要看看里面是什么!”覃歌提着裙摆,跟着裴棠绕过九曲的回廊,篱笆的院墙,匾额上写着。药斋。

 “国公府有专人的大夫很稀奇吗?”裴棠受不了覃歌跟刘姥姥进大院一样,东瞧瞧西看看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丢人。想着是不是裴懿年纪太小,养出来的女人怎么也傻不拉几的。覃歌摸了摸鼻子,老实的跟着裴棠,去了药斋。

 “张大夫,这药渣…”白发老者接了过去,打开闻了闻,尝了尝,咂摸着嘴在品尝回甘,“大少爷,这只是普通的补药罢了。”

 “当归、白芍、地黄、阿胶、何首乌,这些治疗血虚证。”老者抚着胡子,顿了顿,看向覃歌,“女子若是虚津亏损,喝了也有滋补温煦的作用。”

 裴棠和覃歌相视一眼,裴棠嘴角了一下,他当时有什么乐子,“无趣。”挥了挥衣袖便离开了。

 “谢谢大夫。”“小夫人,请等一下。”张大夫绕到后面拿出脉枕,“之前小少爷让我问诊我还没去,现在正正好。”覃歌踌躇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坐下,把手伸了过去。

 “我需要补什么吗?”覃歌看着张大夫把着脉没忍住问道。张大夫拿着笔打算该药方,听着笑了一下,“小少爷说您想要个孩子傍身啊。”覃歌的手从脉枕伸了回去,衣袖缓缓滑下。为什么是小夫人,不是因为她是小少爷的人,而是一个无名无分的人。

 因有宠爱,而称呼小夫人以示尊重罢了。“没有正,我怎么可能有孩子。”覃歌咬着嘴默默说道,裴懿是疯了吗?且不说有没有问过她的意愿,就算是古人的观念,也不该要这孩子。张大夫没多想,提着笔改着方子随口说道:“小少爷宠您啊。”

 “所以,我从未服用过避子汤是吗?”覃歌问的艰涩,看着张大夫吹着未干的药方。“是啊。”张大夫把药房递给覃歌,才看见覃歌的脸色,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回想到近府上一些大少爷和小少爷的剑拔弩张的气氛,这小夫人又是大少爷带来的。诶哟,这!

 张大夫苦不堪言,撇着嘴,“小夫人可要放过老奴啊…老奴啥也没说,啊…啥也没说。”“张大夫言重了。”覃歌迭好了纸张,要笑不笑的样子,“都是凭着主人的宠爱,都是奴,有什么可说的。”

 没有多逗留离开了药斋。难得看见裴懿下职早,还有闲情逸趣的逗着今新养的玄凤。“回来了?”裴懿看着覃歌进来,便没有心思在鹦鹉上,大步并做两步,“去哪里了。现在才回。”

 看着覃歌有点魂不守舍,眼尖的瞧见她手上捏的纸张,是一张药方,她身上的荔枝味也的的确确被一些中药味所笼罩。

 裴懿并不意外,也没有特意让张鹤封口,即使覃歌去问也能知道答案,“你都知道了?”阴暗的小心思在一尘不染的她面前显得那样不堪。“为什么?”覃歌皱着眉,手里的纸张被捏的极皱,“你当初既然答应给我避子汤,为什么要骗我?”

 “我想要你给我生孩子,这句话我说出来未免太丢人了。”裴懿嘴角勾了出笑,这笑未达眼底,“别人家巴不得求个孩子求个恩典,为什么你不要呢?是因为我是庶子吗?”

 “我不想要孩子,是因为我不想,而非因为你。”覃歌诧异的看着裴懿,明知道和古人的观念有差,她还妄想说服他,“您这话说的好像我肚子不饿不吃东西,是因为怕吃穷您一样,”

 “难道不是吗?”“您为什么非得曲解我的意思呢?”她悄然用上了敬语,隔开与正视两个人本该处着的距离,看向裴懿。依旧是不卑不亢的态度,虽然明面上该给的尊重一分都没少,但就是骨子里有着自己的骄傲。是生来就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裴懿要如何解释执着要孩子的事情呢?他不仅仅是想绑着覃歌,更多的是,她是他生母提着的童养媳,但府里的人不认可,对于他们这样的家世,理应是门当户对。世家总是用着联姻手段,以达到换取的目的,一个丫鬟他们怎么可能当回事。

 他唯一想到的便是利用母凭子贵这样的手段,让她成为他的。莫名的自尊心又不想宣之于口。不是没有宣之于口,是他说了,她却说她不想。

 ***裴懿没有说话,雷雨天作响,闪电划过天际。覃歌抬头,是雷,惊蛰刚过,她把皱了的药方妥帖放好,主动牵着裴懿的手进了屋子,裴懿坐在圈椅上低着头也不说话,覃歌见下人问用膳,走了两步,“等一下吧,去把鹦鹉收好。”

 支开了旁人,把门阖上,坐在了裴懿的腿上,环住裴懿的脖颈,“为什么要曲解我的话,嗯?”后面的嗯…带着娇媚随着热气呼在他的耳尖上。

 感受到身下的人‮体身‬微颤,覃歌整个‮体身‬贴着他,抱住他,“我希望的是你可以问询我的意见而非替我做抉择。”

 “懿儿的话,一定会尊重我的对不对?”然而覃歌不知道古语里的尊重与她所知道逐渐引伸的意思是有区别的,她要的是平等相对待的心态及其言行。

 可裴懿以为她要的是将对方视为比自己地位高而必须重视的心态及其言行。“做不到。”裴懿坦言道,“目前的我做不到。”他头在她的肩上。覃歌的嘴角眼可见挂了下来,她还是强打着笑意,“为什么?”

 裴懿没说话,两个人沉默了半晌,覃歌想要站起来,被桎梏在他怀里,“覃歌。”他几乎没有连名带姓喊过她的名字。“嗯?”“我很贪心,想要的东西很多。”裴懿闭着眼深埋在她颈窝,“我若付出七分定是要十二分的回报。”

 “报复也是,我讨厌裴家。”覃歌能感受到颈窝的热意和水滴,手抬了抬犹豫了一下还是摸着他的墨发。

 “所以为了报复,我会用尽一切手段。”裴懿从覃歌的颈窝处抬起,还红着眼眶说出要报复的话,覃歌几次张了嘴,最后点了点头。

 “主母安排了姻亲对象,可能就在这几。”裴懿看着覃歌,在想她会生气吗?会不理解吗?会发脾气吗?会…不愿意吗?覃歌安抚他笑了笑,“知道了。”她知道裴懿一直介意他母亲的死,想要报复,也算人之常情吧。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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