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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哭声不止
 爷爷睡着的时候陈克礼可以休息,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的少年趴在齐婧的膝盖上很快睡着,正月快过完的时候,爷爷突然有了精神,坐起来吃了几口粥,陈克礼用勺子把苹果刮碎喂他,也吃了几口。

 “出去晒晒太阳吧,海南天气好。”陈克礼背着爷爷去了海边,齐婧推着轮椅跟着他们后面。

 海边无人,唯二的两把躺椅和遮伞还是他们来了才装的。爷爷坐轮椅,齐婧和陈克礼一人一边坐在躺椅上。今天阳光很好,陈克礼突然有很多话想说:“爷爷,今天天气很好。锡市天气也不错,晴天的时候天空和云朵都好看。”

 “爷爷,再过几个月我就要有二十一岁了。二十一年前你把我捡回来,你捡我回来的那天我就当作了我的生日。你从来也没给我过过生日,小时候过生日,你多给我煮个鸡蛋也不愿意。所以我这些年都怨你,哪一年过生日许愿都没有你。”

 噎,陈克礼接着说:“我没和老天爷求过你长命百岁‮体身‬健康,所以你现在要丢下我走了。

 我今年提前过生日好不好,三个生日愿望都许给你,你再活十年?不,三年,一年也好…”“对了爷爷,您吃过生日蛋糕吗?我不知道您生日什么时候,我也没给您过过生日…说给您买一辆老年代步车没买,坏掉的衣柜也没换,放假也不经常回来看您,这些年我做的真的太不好了…”

 “爷爷…”陈克礼说了很多话,说着说着带上了哭腔,最后躺在躺椅上放声大哭。齐婧不忍心看他。在他的哭声中看见老人垂下来的手,赶紧用手抹了眼泪然后到他身边去。万物复苏的春天,挡不住离人的步伐。

 ***可嘉送甘睿到机场,离飞机起飞还有五十分钟,取登机牌过安检登机时间刚好。两人在航站楼外面拥抱吻别,甘睿问可嘉:“你爸妈那边,打算怎么解释?”可嘉叹气,把头埋在甘睿的口,悠悠回答他:“不需要解释,他们肯定都知道了。

 我妈这人,要不是因为心疼我觉得我伤心了。肯定不会发现不了我在谈恋爱。我现在不用解释,态度好好的认个错就行。”

 “什么错?”谈恋爱有错?还是和我谈有错?“我瞒着他们谈恋爱,就是做错了。十几二十天前,顾女士还在为我哭。

 真不应该啊…但是我还是认为,当时不说是对的,我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他们,我在为陈克礼哭肿眼睛后没几天,就认真的开始了一段恋爱。”

 “那现在呢?现在能说服他们了?”可嘉更加幽怨:“现在哪还用我说服他们,夜不归宿的事儿不都铁板钉钉了。”夜不归宿,甘睿笑了。可嘉直起来捶他:“坏人。”甘睿一把握住她的小拳头,送到嘴边亲吻。然后抵着额头看她:“我是。”

 可嘉嘟嘴:“坏透了。”甘睿勾着嘴角不置可否:“嗯。”没腻歪多久,可嘉心里记着甘睿还要登机,从他手里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催他:“进去吧,一会儿赶不上了。”甘睿重新牵起她的手:“赶得上,我改签了。”

 “嗯?什么时候?”“刚刚抱着你的时候。”“快起飞的飞机还能改签?”“能,起飞了都能,就是手续费比较高。”“…你人都到机场了。干嘛还改签?”可嘉瞪眼看他:“有钱人,多少有点病病。”

 甘睿牵她手:“有啊…相思病。跟我进去呆会儿。”嗯?不会是到了机场还想着…可嘉看他的眼神立马变了。手回来抱:“公共场所,不可能。”

 甘睿笑得开心,拳头抵在鼻尖问她:“什么不可能?”可嘉:?大尾巴狼,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就是”可嘉坏笑着抱住他一边手臂,柔软的隔着厚厚的棉服重重碾过他的肌,“感受到了吗?我说这个不可能。”弹和弧度碾过,甘睿心跳提速了两秒。

 然后一手提行李箱一手拽着可嘉的手臂把她往机场里面带:“请你喝茶。”“不了不了。我不喜欢。”

 “不试试怎么就说不喜欢呢?”可嘉:“…等下,我‮机手‬响了。”甘睿松开她,可嘉站直掏出‮机手‬,面部表情失控了一下,然后立马挂起温柔的笑容接起电话:“喂顾女士…什么?现在?啊巧了不是,我也在机场…”

 挂了电话,可嘉看甘睿:“你去柜台问问,还能不能再改回你之前那趟航班,我爸妈…现在已经落地了。我现在去到达口接他们。”

 甘睿:…幽怨…可嘉拍他肩膀:“起落平安,年后见。”甘睿:…幽怨…可嘉看他表情实在可怜,踮脚捧着他的脸,从额头亲到鼻尖。

 最后落在他的。刚吻上,甘睿就反客为主,着她的后脑勺贴近,含弄搅,吻得她舌发麻,气息不匀。分开,可嘉看着他的眼睛真挚地说:“去吧,我肯定会想你。”

 甘睿动动角,抓过行李箱转身,背着可嘉摆手,往值机柜台走。再次改签,甘睿走vip通道快速值完机登机。

 打开‮机手‬,可嘉二十多分钟前发来消息:你走之前都没对我笑一个,心里好难受。甘睿抿笑,打开‮机手‬,反转摄像头,笑,拍,点击发送,附带问:现在呢?舒服了吗?

 可嘉:舒服,我回去改了尺寸做‮机手‬壁纸。甘睿第一反应:不行,想了想删掉换成:你最好是。

 遂杨先生和顾女士远远就看见自己的女儿在接人的地方,捧着‮机手‬站那傻笑。夫俩对视,心痛‮头摇‬:自家白菜果然被猪拱了。

 ***年关,过年像过关,所以叫年关。年三十晚上,吃过年夜饭,高佳在寝室群里发起群‮频视‬。‮频视‬陆续接通,‮机手‬那头三个人,没一个笑脸。“都怎么了呀?大过年的都不开心。”高佳的话伴着“砰砰砰”烟花炸裂的声音。可嘉在上躺着。

 有气无力回答:“姨妈疼,要命了。”之前在网上看到有人说生活治姨妈疼,亲测无效。雨今:“你们都查成绩了吗?”可嘉:“查了,但是”高佳大声截断:“但是!

 大过年的非得讨论这种话题吗?”集体笑,结束这个话题。“感觉有点奇怪”可嘉摆正‮机手‬,终于知道奇怪在哪儿了。

 “伍厉,你怎么不说话?”高佳和雨今也才发现伍厉进来之后一直对着镜头,没出声,突然被可嘉提到,伍厉对着镜头瘪了一下嘴,然后‮机手‬就移开了。画面晃动,再稳定下来对着的是天花板。大家不吭声,等她说话。

 等了一会儿,画面外传来哽咽声,然后是哭声最外向活泼的人,年三十的晚上对着镜头里面几个相隔千里的室友哭,大家的心都揪起来了。可嘉最小化‮频视‬通话界面,切到和高佳的聊天,问高佳:怎么了这是?

 高佳:我也不知道,回去之后也没给我打过电话,好几天没和我联系了。可嘉:也没和我联系。回到‮频视‬通话界面,可嘉开口叫她:“伍厉。”没反应。

 再多叫几声她才说话:“别管我,我必须哭一下了。”大家又等了半天,哭声不止,还有愈演愈烈的态势。可嘉无奈,只能说点她感兴趣的事儿:“伍厉,跟你说个事儿。”依然没反应。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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