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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还是兔子棈
 这才化作兔形,整只兔子小心团卧在池澈影的枕头上,出柔软的凹陷,被她的气息包围,安心地阖上眼,就好像,她还睡在他身边。江州这边,上赶着要跟池家套近乎的多,免不了拜年琐事也多。

 这种场合,池澈影向来能翘就翘,池兆南也纵容她,习惯性随口胡诌她不在国内,也无人敢驳正。池澈影按原计划去找柳心蕊玩,自两人认识以来,这是最久一次没见面。以前逢长假柳心蕊会来江州,池澈影更是周末兴起就会去溪南。

 她之前因为言灵一直没和柳心蕊提过白霜,后来言灵解了也忘了。谈恋爱都没汇报,但未料柳心蕊异常敏锐,来接机第一面就猜到。“谈恋爱了?”柳心蕊帮她抱着在如溪南显得累赘的羽绒服,又仔细看了看她。池澈影被池兆南诈聪明了。

 “为什么这么觉得?”柳心蕊不吃这套,直白坦诚,“你刚刚看‮机手‬没看见我的时候笑得好‮态变‬。

 小池同学,你上次这么笑还是毕业那年带我去看衣舞男。”池澈影刚刚在看白霜给她发的肌特写…为了证明水确实挤空了,她决定包容一下柳心蕊作为生物老师过于稀烂的语文表达能力。

 溪南市来过太多次,池澈影已经成了半个本地人。无须多言,两人默契直奔光顾了无数次的老店,去吃清补凉。冬天怎么啦?年轻人冬天就是要吃冰的。

 “想好下周去哪玩没有?”按数月前的打算,她们会先在溪南摸一周鱼,每天一起吃吃饭唠唠嗑看看片,虚度一些无意义又够闲趣的光,之后再去别的城市玩。

 从来都是柳心蕊决定行程,池澈影是走到哪摆烂到哪的无计划旅游人群,她毫无异议,跟着走就是,除了偶尔她会反过来带柳心蕊去看衣舞男之类的,嗯。

 柳心蕊略微收敛了一下炫冰速度,摸出‮机手‬划拉攻略,“有倒是有,但我在纠结要不你按行程自己去?或者和你男朋友一起去?”池澈影:?多年好友了。

 柳心蕊丝毫不为放鸽子而感到羞愧,反正池澈影也鸽过她,“我也是前天才发觉今年过年我爸妈竟然一直没给我安排相亲,就想着多在家陪陪他们…”池澈影:?柳心蕊:“哦…我问了一下,因为他们有个朋友的女儿离婚,结果男方太狗了。

 现在还在打官司拉扯财产,金额大的…总之我又顺势给他们灌输了我的不婚不育洗脑包,现在家庭关系空前和谐。嘻嘻,啦。”

 “…行。”不愧是可以把她忽悠去支教的口才。池澈影吃完自己那碗,又从柳心蕊碗里铲了几勺,幼稚地且作报复,“那我也咕你几天吧,我打算提前回岚山镇。”柳心蕊:?溪南三天,池澈影受柳心蕊“哪来的小帅哥!

 那种小镇上竟然有这种货!我不信除非你再给我看一眼”的噪音‮磨折‬。一切都源于她问白霜能不能给她朋友看一眼照片,随后兔子羞涩地发了一张黑发黑眸版的大头照,死亡角度也格外仙气脱俗、勾魂摄魄。

 柳心蕊送她去机场的时候还在感叹,“真好啊支教真好啊…你看我没骗你吧?”池澈影接过自己的行李,还有一大袋柳心蕊生怕她吃不好给她打包的零食,嫌弃挥挥手,“行了回去吧。”

 “好哦…亲亲小池记得多给我发小白照片。”最近两个月她收到的照片明显少了,她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小池是养腻了准备拿来加餐。

 “…行。”池澈影没和白霜说过提前回来的事,告诉他的一直是临近正月十五,其实改期也是早有预谋,只不过趁了柳心蕊鸽她旅游的时机,又更提早了些。偶尔给对方一些意料之外的惊喜也是恋爱的一部分。

 她想着。反正也没有花多少心思,她应该也不算在这段感情里陷得太深。落地省城,又换大巴,再去岚山镇则又要换更小的黑出租。池澈影一路颠簸,重新回到积雪初融的岚山镇。又一次在“产痛”中浑身冷汗的白霜失去了应有的警觉。

 况且他早就将池澈影的这处宿舍认定为“‮全安‬的地方”他没有听到池澈影的脚步,更没有嗅到她的气味。因为他正用更过量的她的味道将自己包裹。

 她的贴身衣物被他尽数堆在上,做成了“窝”…兔子假孕前会出于本能拔衔草的窝…只不过材质不是干草也不是兔,能令他平复焦躁的从来不是这些。

 池澈影一路和几个熟悉的居民打过招呼,回到学校宿舍,敲门无应,以为白霜是回岚山上去了。

 便又掏钥匙,开锁。推门而入之前,没想过见到的会是这样的光景…白霜蜷在她的衣物堆里,捂着腹部,半是侧躺,半是靠坐。雪白的长睫上还挂着泪珠,蹭了的长发泻,遮不住只穿了底的‮体身‬。

 她冷静点能联想到是旧伤复发,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是那种能上社会新闻的恋‮衣内‬癖。被当场抓包的兔子无措地愣怔。

 甚至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瞪大的红眼睛犹写满不可置信,半晌才挤出第一句话,为着被他浸皱的衣服,为着‮态变‬得无法直视的行径,或许还有其他什么。

 “…对不起。”曾经纤尘不染的山神被人类俘获,从神龛拉入红尘凡间,沉沦好滋味。***池澈影站在门口静默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带上门。竟反倒忘记了他怪的‮份身‬,其实是不会怕冷的。

 她丢下行李,了羽绒服挂好,又走到边单膝跪上去,伸手将白霜贴在脸侧的长发拨开,以指作梳,拢到耳后。出了疼到苍白的脸色,与红得要滴血的耳朵。是柔弱的,可欺的,不设防的。如同一只仅对她袒的蚌。池澈影看着。

 心情复杂,像着永动的钟摆,一下下敲在心口,让人一寸寸心软,她明知白霜是体格强健法术惊人的千岁怪,却有时,又矛盾地觉得他有股比婴儿更甚的脆弱感。使她想破坏,使她想庇护。

 使她不由手又滑落在脸颊轻抚,柔声问他:“这是在做什么?”白霜的脸还依偎在池澈影掌心,呼吸急促,闭眼时,睫在大拇指上软软地轻挠,他本就一直受撒谎后的自责‮磨折‬,此刻心理防线更是不攻自破,以为她已经认出来他的做窝行为,慌得主动坦白了个干净。

 “对不起…”他嗫嚅重复,溃不成句,“不是旧伤,我是…假孕…对不起。”他不敢看池澈影的反应,急急地抬手抓住她的手腕,让她继续紧贴着他的侧脸,不能放手。

 “对不起,我之前撒谎了。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很想你,又忍不住做窝,就用了你的衣服…”

 我很想你,想念你的气味,想让你在这种时候能够陪在我身边。透明的体滚落,聚在虎口,又濡渗入掌心与颊之间,将皮暧昧地黏连。

 池澈影内心五味杂陈,一面觉得荒谬离谱,一面又想到很久以前那个草窝,而且他还是兔子,假孕好像也合理了起来…个鬼啊!“…所以,有水也是因为假孕吗?”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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