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顺便打开窗户
玉伶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被时不时吹起的裙摆,拢了拢自己的风衣。也就在这一刻,谢沛伸手触到了她简单挽起的发髻,下意识偏头避过,让玉伶回过头来警惕地看向他,好似才发现他在这里。
“怎么?碰一下都不行?”谢沛的声线
沉,因着吸烟,嗓音总是沙沙哑哑的。听习惯之后,只要他的语气足够温柔,他短短地说几个字也能听得玉伶耳廓发烧。谢沛再次伸手过来,玉伶没有躲开,任由他再度触摸自己的头发,她的挽发而后被他轻松地解开,披垂的长发马上随风弥散,扬起的发丝飘过了自己的脸颊和脖颈,仿佛某种并不存在的抚爱。
玉伶与他的对视好像只是她单方面的深陷,她觉得谢沛那双现下只看向她的眼睛里,应有千言万语。
她无法面对,也根本没有想过她见到的是这样的谢沛,他也似乎并不像他手底下那些人所说的那样恼她气她。也许是因为今
没有疾风与暴雨,也许是因为现在此时并不是黑秘的夜晚。谢沛在光下。
而不在那阴影深处。可他的健壮身形所投下来的影子同样把她能罩得严严实实,仿佛无论何时都无计可施,她没法逃跑。玉伶垂眸移开视线。
所见的是谢沛往日习惯穿着的深
袍装。妥妥帖帖,行动自如,丝毫看不出他哪里受了伤。板脸板心,凶神恶煞,明明还是老样子。谢沛似是不许她有任何形式的躲避,他从她的发顶顺手抚过,于后脑勺处
住她那被吹得凌乱的长发。
另一只手则抬起她的下颌,似是要续上方才那无言又暗涌的对视,不过玉伶没有想到,谢沛直接俯身欺吻下来。
“嗯…”短短嘤咛一声。玉伶的潜意识告诉她,谢沛的确非常危险,但她不应该反抗。于是只用手反向紧紧地扣握住窗沿,像是在顺从他的侵犯,且无动于衷,他会不会直接把她抱起,像以前单手拎兔子似的提过她的那许多回。
然后从这个窗口将她扔到海里去呢?如此…便
愤了罢?可这个吻并不似之前那样有着强势到只剩生
活剥的意味,只是简单到
与
的相贴。简单到根本不像他。轻轻的啄吻即罢,谢沛低声对她道:“…你还晓得回来?”
没什么起伏的一句话,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像现在玉伶摸不定谢沛究竟想如何对待她。玉伶凝看着谢沛,想看看是不是他这个壳子里面换了个
,眨了眨眼睛。却不想他的吻又落了下来。这次仍然是温柔的啄吻,叫玉伶没法去认为他想伤害她报复她。用力扣住窗沿的手放松,试着搭在他的肩上。
“呀…”哪想谢沛单手揽住她的
往上一送,体身往窗户那边倒去,吓得玉伶是连忙死死勾住了他的脖颈,嘴里的惊叫还没完全喊出来,他的舌便迫不及待地伸入她的嘴中。
***刚刚后仰的失重感让玉伶紧紧闭眼,牢牢抱住谢沛不松手。她就应该把另一侧的窗户也关好,不然半边体身都快被他送了出去,好在他把她揽了回来。谢沛绝对是在故意吓她。玉伶坐在谢沛的手肘上,可他却又突然放手,让她落靠在了窗沿边,没站稳差点滑下去。
后脑勺抵住的是冰凉的窗玻璃,原本可以被加深的吻也被他措不及防地中断,玉伶只感觉到他的舌尖触及牙齿的那么一瞬间,很快退了出去。暧昧有一会儿,亲密算不上,吓倒是把她吓个半死。
玉伶抬手想往谢沛
口推一把,又想起他身上负有刀伤,怕拍错了位置,想抬起的手最后还是揪住了他的袖口,不痛不
地拧了几下,毕竟…这当真比把她直接扔到海里去喂鱼可好太多了。谢沛在用他的指节顺着玉伶的脸颊来回轻轻地刮动与抚触。
他的拇指有茧,力道不重,像一
不听话的头发丝一样薅来薅去,蹭到耳
的时候会很
。也会让她的脸发烫,他道:“是不是陈一乘待你不好了。才晓得往外面跑来找别的男人,好盘个下家来养你?”玉伶想辩驳,更想说好话。嘴才张开,却又被他打断:“没人比你算得
,是不是?”听着是谢沛在嘲讽她的两面三刀。
他最会戳破这种女人的小把戏,他见多了也见惯了。可他说话的语气却不是她听出来的意思,玉伶只觉得他似是拿她没办法。也对。
他的话都说到这地步了还没打她一巴掌,也没强来硬上,反而在这里同她扭扭捏捏,还兴得来吓她一吓,他才是那个吃错了药的人。玉伶自诩会看人眼色,当然也会顺杆而上,他先让步来。
那她的好话自是不会说了。少得做作来讨他的骂。坐在窗沿边的玉伶嗔视堵在她身前的谢沛一眼,道:“让我下来,窗户边上可真真吓人…”
谢沛顺了她的意,让步退开,却指着桌上的东西问她:“做甚?”玉伶走到桌边,背对着谢沛拿起那个小香囊。
“沛爷晚回来几多时
,玉伶忧心,便做了这个。”玉伶并没有说假话,谢沛在他定好回来的那几天里,玉伶正在赶制这件里衣,料子还是适合热天里穿的细绸,很是透气,是她想送来还他赠裙子的礼,不过后面他没能回来。
就顺便做了这个香囊,绣的寓吉祥的
枝花,当时想着就算不跟他了。还是念他平安。“陈一乘堵着找我,躲不了。您不在。
也不好叫雍爷出面管我的事,就…”玉伶说话的声音愈发细小,横竖是在拐着弯撇清自己,“玉伶晓得沛爷您受了伤,担心不过,趁着陈一乘不在锦锡,来…看看您。”
“沛爷要是见我不顺眼,我把东西放了。现在就走。”玉伶说罢,作势想往门口走两步。谢沛当然是伸手拦她,甚至还绕到她身前,叫她这一步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趁陈一乘不在?老子是你要背着他出来偷的男人?”谢沛把玉伶的手腕一抓,搭到自己肩上便把她横抱了起来,“既要偷人,也没成事,这就又要跑了?”玉伶瞧着谢沛气定神闲反讽她的模样。
哪像他的司机说得那般严重,莫不是专门夸大了说来唬她的,不过他刚刚抱起她时似是手滑,把她颠了一下稳了稳重心,挂在脚尖的一只高跟鞋就此被他抖掉在木地板上,沙发边。玉伶撇嘴,娇声埋怨道:“…鞋掉了。”
“还想着穿鞋来好跑路呢?”谢沛抱着玉伶转进卧室的时候,她脚上的另一只鞋被他故意勾挂在了卧室的门把上。卧室因着窗帘紧掩而昏昏暗暗,让门上的那只高跟鞋看着特别扎眼。也看得玉伶有些面热。这到底像个什么样子。
玉伶横视谢沛一眼,又道:“等会儿青莺姐过来,会看见的…”谢沛把玉伶放到
上便去拉开窗帘。
他许是真的喜欢房间透风,也顺便打开窗户,然后回道:“什么姐姐不姐姐的,她来的头天老子就把她打发了,那女人心思多会算计,少听她瞎掰胡扯。”
呛得玉伶是哑口无言,只好垂首摆弄着自己手上捏着的小香囊。见谢沛又去客厅把她做的那件里衣拿了进来,挂在了衣柜边的大衣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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