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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俯下脸来
 “还怎么回来?我现在这样?”秦雪椰轻声一笑,仿佛凋谢后静静枯萎的花瓣。秦白桃猛地一窒,她才意料到了自己刚才说出了什么话!

 她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请求?“…白桃,我不做了不是很好吗?再也没有人和你抢鹰眼的称号,也不会挡你的路。你就让我…做个普通人吧。”秦雪椰安静的笑着,嘴角那抹弧度苦涩而讽刺。

 “如果你不回来,我就杀了他!”秦白桃恻恻的凝视着她,双手抓紧使力,骨骼渐白。雪椰闭了闭眼睛,徒劳地摇着头,气和风箱没什么区别。

 “行吧,如果你一定要杀死他,那我就和他一起死,反正我也活的很够本了。”“你他妈的秦雪椰!”秦白桃一锤打了过去,雪椰的口正中那一拳,瞬间就有一络血水沿着嘴角挂了下来。

 “谁他妈的准你走了。谁他妈的准你离开我们了!你为什么要走!你为什么要放弃我们!明明是一起挣扎在泥沼的人,凭什么你秦雪椰就该能身!你凭什么!”

 秦白桃一拳接着一拳,打的雪椰倒退连连,笔直撞到了墙上的挂画,‮子身‬软软的滑坐了下来。雪椰口到腹腔一片火灼,眼冒金星的厉害。

 她的眸子半开半阖,没一会儿才咳了一声,从第一声开始,她越咳越厉害,到最后整个‮子身‬都咳的躬了起来,“喂!你别装死!”秦白桃一开始还是镇定的,但随着秦雪椰越咳越猛烈。

 她终于还是下决定不能放任她下去,想到这里,秦白桃立即转身。秦白桃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秦白桃在秦爸爸收养她的第一堂课时就曾经说过,永远不要把后背留给你的敌人,就在她转身的同时,秦雪椰身而上,左手朝前,右手朝后。

 典型的格斗术擒拿手…她欺身而上,左手成爪直接捏上了秦白桃的第二节脊柱。这里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一旦捏断必死。所有人都知道雪椰的视力超群,是秦父手下最得意的鹰眼狙击手。

 却忘了雪椰的人体近身术也学的非常好,她闭着眼睛都知道那个位置在哪儿,她需要的只是秦白桃的一个松懈。秦白桃这个人疑心病极重,又自傲无比。自己‮体身‬差,身手也弱了很多,连普通人都不如。

 捏断脊椎需要力,但她根本做不到,只能试试借力了。秦白桃感觉到身后而来的破风,她瞬间回头,但已经晚了…雪椰已经极精准的捏住了她穿着纯黑休闲服的第二节脊椎,只闻‘咔嚓’一声,雪椰面狠辣的凭巧劲卸了秦白桃的椎骨。

 秦白桃喉咙发出‘嚯嚯’两声,‮子身‬晃了晃。趁着秦白桃恍神的瞬间,雪椰将秦白桃间的那把二十厘米长,从不离身的军刀了出来。

 这把军刀不是普通的军刀,刀刃占了刀身三分之二,刀身也极厚,最厚的地方甚至有五毫米。刀头的弧度极弯,这是因为在急速格斗时,只有这样才能贴合手臂将击杀范围扩到最大。刀柄是小牛皮所绕,上面已经被握的起了层油浸。

 刀鞘还在秦白桃的间,刀身已经握在了雪椰的手中。雪椰没有半丝停顿的挥出了最后一刀,眉宇间一派安然,她就连杀人时都是极度沉默的…秦父制造出来最得意的一件杀人机械。

 秦父没有想过自己最后也是死在这个沉寂的杀人工具手里,但转念一想,也算是求仁得仁。如果一个曾经的特工,现在的杀手之父,不是死在杀手手中而是老死。

 那也是另外一种辱吧?***你有没有见过玫瑰花海?它们是什么颜色呢?雪椰右手反握军刀,刀背贴合无比的勾在她的右下半臂,刀尖一点寒星蓝芒。

 秦白桃被雪椰卸了脊椎骨第二节,剧烈到让脑仁爆炸的疼痛掬住了她。秦白桃徒劳的摇晃了一下,职业意识让她瞬间反应过来必须立刻疾退,但颤巍巍的‮体身‬却由不得身随意动。

 秦雪椰现在的力量并不足以直接捏断她的脊椎,但脊椎毕竟是人体最重要的一骨头。如果说秦白桃是鸟,现在无疑是被卸掉了翅膀。要说秦白桃是虎,那么她已经失去了满嘴的利齿,剩下的只是被屠。

 趁着秦白桃恍神的那瞬间,雪椰抢一步转了半圈,动作时她的浅色短发轻轻一晃,在空中划出一条淡淡的金色光,秦白桃突然不合时宜的欣赏起雪椰这丽到近乎脆弱的‮力暴‬美学来。

 雪椰没有一丝停顿,纤细的身量嵌到秦白桃前,将纸片般薄的刃送上秦白桃脖颈大动脉,一气呵成。如果有人看见那一刀的狠绝,如果有人看到那一刀的惊,那份震骇无疑能让人当场昏厥。

 没有刀入体的钝感,这把军刀的锋利秦白桃本人再清楚不过。它轻轻一划就可以割开一本书,没有半分迟钝…秦白桃最喜欢的一把冷兵器,她十六岁得到后就再也没有离过身。秦白桃眼前泛起了水雾。

 秦雪椰沉寂的精致面容没有表情,黯淡而冷酷。秦白桃脑海里走马灯般的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的她们是那样小,每天过着狗一样的日子,只为了颖而出不被淘汰下去。

 淘汰意味着死亡。秦白桃脖颈间一道血箭出,宛若花事荼蘼时最后的一场盛宴,她的指尖没意识的抬起,想要捂住那破风漏气的位置。

 但狂飙的血箭直冲数米,站在秦白桃面前仅几厘米的雪椰脸上满是星星点点。雪椰还维持着刀送入白桃脖颈的姿势,在这一瞬间,夜和昼的界限仿佛模糊了,她眼里只有一片猩红。

 那片猩红在眸中急速旋转着。仿佛卷成了漩涡,奇异力又从涡中心中涌来。秦白桃努力保持着意识的清醒。

 她那因为失血过多的手颤抖着。想要摸摸对面雪椰的脸,她看着雪椰那眸中的银色寒星,还有那刀尖着的暗血水。

 “秦雪椰…我恨你…”秦白桃低诉着。她绽开一个莫名的笑容。笔直倒了下去,沉重尸体砸起了满地的尘埃曼舞。雪椰忍不住咳嗽起来。

 咸津津的东西从口中出,没有意志力支撑的她瞬间软倒在地。这最后一击必杀已经‮劲使‬了她毕身力量。雪椰静静地躺着。

 血的伤口撕心裂肺般噬着她。麻木的感觉渐渐上移,不止是脚踝和肋骨。不久她的浑身都会失去知觉,再后来会怎样呢?恍惚中。

 她已经无法做出任何判断和决定,只能沉寂等待死神的降临。寒冷的夜晚在雪椰的臆想中变成了某个黄昏。年轻男人等在学校巷口。

 他痞子一样拦住了某个身穿蓝白高中校服的马尾辫小姑娘,他强行抱住了她,她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年轻男人笑的那样开怀,他俯下脸来,吻住了她的。小姑娘这次没有挣扎。

 她回搂住了他,两人旁若无人的接吻起来,雪椰泛白起皮的干涸嘴巴轻轻裂开,她笑了。看似是永恒没有尽头的夜,却突然有了松动。一双纯黑无花纹的休闲鞋一脚踹开了别墅大门,敞亮月光点缀了室内的死气沉沉。男人冲了进来。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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