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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一边说话
 其实是山顶上所栽植的一大片的樱花林—他从没见过那样的樱花花瓣…是心型的,像火焰般的红色…风一吹来,满山遍野都纷飞着燃烧般的火红,又像是一片片凋萎的心…他被入眼那张狂的红给震慑在当场,动弹不得。

 几时这山上有这么壮观的一片樱花树海,他们竟都不曾发现…?!几乎足以遮蔽视线的樱花雨中,隐隐约约。

 他瞧见一抹身影朝着他的方向走来…来人一身白衣,踩在遍地的落花中竟连一丝足音也无…即使当时是大白天,但在这深山林中,杳无人迹。

 他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掌心微微出汗…待对方再走近些,他又再一次被震慑住…那人…有着他所见过最为巧绝伦的长相:蝶翼般的长睫,直的鼻梁,墨黑如星的眼,薄薄的红

 却也有着他所见过,最冰冷木然的神情…就好像一尊没有生命的完美人偶那般…只有在某些须臾,当那双冰晶般的黑眸专注地盯着眼前的樱花瓣时。

 他才在对方的眼眸转动间感受到一股深沉的,彷佛要将一切的快乐都进去的忧伤…他愣愣地望着那感觉上不该属于这尘世的白衣人,久久调不开视线…直到对方的眼眸在逡寻了四周一会儿之后对上了他的—自其眼底透出的森冷绝让他猛地回过神,想也不想地转过身,拔腿狂奔,离开那光怪陆离的樱花林…

 他神情恍惚地描述完这段奇遇,隔天就被家人发现在自己的上断了气,而,这件事,就和那每年春天染红的山头一齐,成为当地的奇谈之一。

 离那座山数百哩处,有一座戒备森严的牢房,外头时时埋有重兵看守,里头则是烛影摇晃,哀鸣与哭声阵阵,宛如活人的炼狱,她抚着隆起的下腹部,望着不远处的小木桌上,那盘丰盛异常的饭菜,角勾起一抹冷笑。

 谁会想得到…她处心积虑为了要怀得龙种,做出一切牺牲…到头来,反倒是作茧自缚,被这孽种给反咬了一口…她轻轻地笑了起来,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不满于她的评论,踢了她的肚皮一脚。

 她更是笑不可抑,银铃般的笑声在空寂的牢房中回,彷如静夜中的鬼哭。隔午时,她在一处封闭的空地上问斩—她直地跪着,在她的正前方便是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曾经她所有美好梦想寄托的地方,也是她所有美好被摧毁的地方…

 里头住着她深深爱着也深深憎恶着的人…她微笑起来,缓缓闭上眼…听着行刑者朗声宣告她所被判决的罪行及惩罚—通罪。斩立决,他静静地望着屋檐边的月亮,清清冷冷,圆圆亮亮。

 他想起了很多事,也想起了那个说要年年陪他一起看月亮的人…后来却自己食言了…背后传来脚步声,他却没有回头。毕恭毕敬的声音传来:“七皇子,皇上请您动身前往庆寰宫参加中秋大宴。”他摆了摆手。

 “知道了。”那件事发生后没多久,他被那人遣送回国,从此赞门不再需要年年派人质至扶南居留,那人也许是想眼不见为净。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如此…继续待在有着某人身影、足迹、笑语…的国度,继续没没夜地回想起最后他是怎么失去他的那一幕,总有一天。

 他会先疯掉…他转过身,垂下眼,望着下人恭敬地捧上外出用的披风—是崭新的,大红色的…每看一次,他的心与眼…就要烧灼一次…他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探手接过。

 那一天,他向神许了愿:如果来世再相见,请让我继续守在他身边,替他遮风挡雨,我必会护他一生平安周全,那一天。

 他向神许了愿:如果来世再遇见,我必会不计一切代价,不顾他意志地将他据为己有…我将不让他掉半滴眼泪,不让他遍体鳞伤,那一天,他对着断了气的他说:你去到哪,我都去。你转世到哪,我就转世到哪。

 你别以为…用死就能够摆我,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放手。“扶南纪实”卷十四—扶南王朝第十八任皇帝,风慕烜,不顾忠臣屡上谏言,终身后位虚悬,未有子嗣。

 晚年独排众议,将皇位禅让于其一手拔擢的贤相,随即云游四方,不知去向,仅有乡野传言曾于国境边缘一座人烟罕至的高山上见其踪影…扶南皇室血脉,就此断绝。

 为你封了国境,?为你赦了罪,?为你撤了历史记载。为你涂了装扮,?为你喝了醉,?为你建了城池围墙。

 一颗热的心,?穿着冰冷外衣。一张白的脸,?漆上多少褪的情节,在我的空虚‮体身‬里面,?爱上哪个肤浅的王位?

 在你的空虚宝座里面,?爱过什么女爵的滋味…杨乃文“女爵”【词:吴青峰】‮国美‬˙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一百万…一百五十万…一百五十万一次…两百万…两百万一次,两百万两次…两百万三次…成

 恭喜七号的先生以两百万美金得标这幅芙烈达˙卡萝的画作“suicideofdorothyhale”…”台上拍卖官手中的小木槌“砰”的一声落下,象徵着又达成了一桩成功的买卖。

 标得艺术品的富豪们眉开眼笑,与其失之臂的人则是或冷眼,或扼腕地看着这一切,他百无聊赖地支着颊,叠着长腿,骨节优美的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身旁的小圆桌上打着拍子。

 以他目前所坐的位置—拍卖会场二楼的vip包厢中,不但能够拥有个人隐蔽的空间,同时也能够将下头拍卖的实况—包括拍卖物、竞标者…全都尽收眼底,这样尽善尽美。

 就算有钱也不一定求得来的位置,他坐来却有些心不在焉。当台上的拍卖官将展示台上的画作换下,放上了一个新的拍卖物—一个约有半个小孩儿高的蟠龙花瓶—时,他终于缓缓地自座位中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往二楼的出口走。

 原本随侍在侧,有着一头花白头发的高桥管家因小主子突如其来的举动怔愣了半晌,而后才像大梦初醒般急急忙忙地跟了过去。

 幸亏黑发男子虽人高腿长,此刻倒是未用上全速行走,否则已上了年纪的高桥管家是别想追上的,不过,虽说堪堪跟上了对方的脚步。

 但要一边配合对方的速度,一边说话,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苍老的嗓音此刻便带着显而易见的上气不接下气:“枫…枫少爷…拍、拍卖会…还没结束呢…”

 事实上,根本是刚开始没多久。黑发男子望了他一眼,有意无意地将行走速度再更放慢了些,薄薄的红轻掀:“没什么好看的。”

 简直浪费他的时间。高桥管家好不容易气才稍微顺了一些,急急忙忙地就要克尽职责提醒对方:“可、可是…老爷有代…至少得买件东西回去,他有一位喜爱艺术品的朋友即将过六十大寿了呀…”

 这…老爷都这么说了,他们还两手空空的从这么个琳琅满目的拍卖会回去,像话吗?!高桥管家皱纹满布的脸上此刻一片愁容—他了解小少爷说一不二的倔傲子,可却更清楚…一旦违逆老爷心意的话,下场绝对是更惨不忍睹!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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