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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缴得毛骨悚然
 这几天她回到家时主仆二人都用过了晚饭,他们寻常都不会在出屋子,她累得不行,随便吃点东西垫肚子,洗漱后倒在上就能睡到第二天巳时,这个时辰会碰上魏致,宋云期除了那晚在桂花树下见过他一面就没见过了。

 这几天没事她会去想原主是被谁下的毒。和宋云期有仇的,不会杀了她这个‮磨折‬他的帮手,便宜他,但也不排除让她误会宋云期要杀她,变本加厉‮磨折‬他。

 而宋云期主仆的确有很大的可能。孟今今不再去想,笑问,“这么关心他呀?”孟今今自从穿来就没好好吃过饭,体力劳动也比以前大多了。

 七天时间她脸上的少了点,眼睛也大了些,栾子觉触上她笑的眼眸,如月牙弯弯,顿时有点僵硬地转回头,“他,他们主仆很可怜,你不要对他们太过分。”

 孟今今耸耸肩,“我现在想对他好,可他也不要呀。”栾子觉想到自己,刚要说之后会慢慢接受,但这不就是告诉她自己对她改观了,他攥了攥篮子的手柄,看向一边不说话了。

 孟今今听到身边经过的人要去六肴吃饭,六肴的背景太硬,原主都没敢去那吃霸王餐。回想刚才闻到的香味。

 她嘴馋馋,“哇,刚才我看到小二端的菜,人,那鱼,肯定很新鲜滑,听说六肴的有六道绝菜,想吃。”栾子觉也记得那香味,咽了下口水。他也想带哥哥去一次六肴。

 “等孟姐姐有钱了,就带你去六肴楼吃一顿。”栾子觉却愣了愣,侧首看她畅想的样子,这些年邻里邻居对他们很照顾,可像她这样有好事会记得分他一份的,他没遇到过。

 孟今今觉得自己和栾子觉已经混了。心里自然想要是有能力一定要多照顾点这可怜的小弟弟。

 但得等她赚到钱回来。回到家,她还对六肴的美食念念不忘,准备上休息的时候,她掀开被子发现一张纸条。不知是谁留的,只说想要银子让她戌时去六肴的琅字间,看着这纸条,孟今今眉头紧蹙,她觉得想离开天城并不如自己想得那么容易简单。

 ***固然,六肴的菜品很勾人,但孟今今存了试探的心思,当做没看到那张纸条,熄烛睡觉。夜里下起了小雨,风吹来携着凉意。

 花池四周的石灯烛火晃,湖面水波点点,观鱼厅边搭建了嶙峋的小石山,栏杆下,几条红鲤挤在一块半隐在水下的怪石前,屋檐滴落的水珠落下的越来越密集,红鲤转眼不见。

 ‘嗒’‘嗒’‘嗒’苍白的手握着折扇一下又一下,缓慢规律地敲打着栏杆,过于消瘦致使手背发紫的青筋异常突出。红得妖异。

 但‮子身‬骨瞧着就不好,可还穿着一袭单薄的松绿衣袍,领处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侍从唯唯诺诺站在他身后几步,毫无声息,面无表情,无一人有胆上前劝说。

 须臾,一名女子从夜幕中穿过,走入厅内,单膝跪地垂首,极力掩饰自己发颤的声音,“殿下,她…没来。”他重重一声敲在木栏上,身后几人霎时屏息,身躯紧绷。

 “属下近打听说那地痞做了个梦,醒来后脾大变,一改恶习,前些日子还去寻差事来做,这几也不曾为难过他们。”他遗憾叹了声,“本以为终于等到不错的机会,反倒弄巧成拙倒,便宜了他。”

 规律的敲打声又响起,“他还真是得天独厚,本宫戏都没看够。也是本宫的疏忽,既然没什么用,负责盯看的人换了吧,出了这么大的差子,真是死不足惜。”

 冷汗从女人额角渗出,男人缓慢语调中的死不足惜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是,属下明再去送一次,定完成殿下代之事。”

 男人轻应一声,女人等候片刻倒退出了观鱼厅,随后又有另一名女子进入,禀道:“殿下,驸马今夜宠幸了太女送来的人。”二皇子神色未变,手下的折扇却应声断成了两截,侍从纷纷下跪额头触地,“殿下息怒。”

 他低低嗤笑,“皇姐姐对本宫可真好呢。”第二晚孟今今在上看到两张同样的纸条,同样的时间和地点。一张是她昨晚故意当没看见扔上的,另一张新的什么字也没加,似乎也没因为她昨晚的失约而生气。

 看起来不在意她去不去,偏偏又送了一次,她觉得这是表明她要再不去,对方就要不客气的意思,她准时去了。

 由小二带着她一层层往上,走到顶层的琅字间前,小二敲了敲门,听到响应便走了,她推开门,房间‮央中‬有一名女子端坐在屏障前,屏障后烛光微弱,有一人弹着古琴,看不清面容,琴声悠悠,仿佛进入了雨后的竹林,绿叶沾着珠,弥漫着水汽。好听是一回事。

 但请人来酒楼不吃饭,干脆换个地方多好。孟今今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女人开口问,“昨夜为何没来?”

 声音有些耳,她假作无辜,“啊?我不知道呀。”女子横眉瞪着她,“信口雌黄!我分明将纸条放在了你的被褥下!”“哦…我太困了一上就睡了。没发现,”

 她反泼脏水,“这位姐姐,你要是放在好一点的位置,我肯定就能看到了。你看我今天看到了不就来了吗,我最近可缺银子了。”

 女子吃瘪,听身后琴声依旧轻扬,继续道:“听说你最近在找差事。”孟今今点头,眼睛直直看着她,“是啊…欠了很多钱,在不还清,命都没了。”“我可以给你足够还清债务的银两。”她没什么惊讶,问,“需要我做些什么?”

 她回答的太快,女子还没反应过来,“若有事要你做,我自会告知你。”随即摊开一张画像,上面有意女子的肖像,“这是太女殿下。眼下,他们若是私下相见,我要你找到他们私会的证据交给我。”

 画像上的女子,有着花容月貌。条件对她很人。孟今今看着那张画像,对方显然要对太女不利,她心底并不想卷入他人的纷争,尤其是这种权利争锋,一不小心很容易遭殃。

 琴声突然昂,孟今今头皮发麻,身后冷飕飕,仿佛站着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准备将她下。

 女子领会了琴声的含义,杀意毕,轻蔑冷声道:“你要知道你没有拒绝的余地。”眼前的人,镇定从容,无丝毫惧意,第一次那个畏首畏尾,全身发颤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孟今今没感觉到屏障后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平静回视女子,暗暗思量,毕竟还不怕死。琴声又一转,跟鬼片的配乐一样,得她骨悚然,要不是时候不对。

 她很想给琴师比个大拇指。女子语调转而阴冷哼道:“这世上有一种剥皮之术,你要尝尝也无妨。”孟今今觉得在跟她对话的是屏障后的人,眼前的女子是转达的人。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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