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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娇声喊严谨行
 “你回去吧,我无能为力。”阮清梦愣怔,“可你不是说…”“我什么都没说。”老婆婆扬扬手,手背朝她挥了挥,示意赶客,“回去回去,别打扰老太婆休息。”

 阮清梦不死心,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老婆婆抱着签筒,转身就走进了破庙里。赶人的意思那么明显。

 她也不好厚着脸皮强求,懊恼地皱了皱眉,无言地向来时的路走去。来时风和丽,回去的时候居然已经有了小雨。

 细密的雨水打在台阶上,这里的台阶本身就不平整,下了雨更加滑,阮清梦穿着低跟靴,小心翼翼地踩在台阶上慢慢往山下走。不知道雨什么时候会变大。

 她有点心急,想早点下山打车,避免雨越下越大被淋成落汤。‮机手‬不合时宜地叫起来,阮清梦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阮清承打来的,她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喂,姐,你回来了吗?”阮清承说。阮清梦小心地走下台阶,拿另一只空着的手挡在额头前,“快了。怎么了?”“有人来店里找你。”“谁啊?”

 “一个男人。”男人?阮清梦一头雾水,第一反应就是白色宝马的车主来索赔了。阮清承自顾自说下去:“说起来他真的的,我刚才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他是谁。等他一出门,看到他走路那样子我就想起来了…”

 “轰隆…”天空闪过一道惊雷。阮清梦吓了一跳,全身一抖,‮机手‬从掌心滑落,啪嗒掉在台阶上,又顺着台阶滑落了好几级,她慌慌张张去捡,伸手指尖刚触摸到屏幕,另一只手却先她一步捡起‮机手‬。

 这只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头顶的雨丝也瞬间小了很多,有人在撑着伞替她挡雨。‮机手‬通话还没有挂断,阮清梦蹲在台阶上。

 看到与自己视线齐平处,‮机手‬界面上不知何时摁下了免提,阮清承的声音通过‮机手‬无限放大,冲击耳膜。“姐,这不就是你们学校当初那场车祸截肢的人嘛!

 为了救坐在副驾驶座的女孩子断了条腿,这事儿从S大到Z大所有人都知道,我说怎么看他这么眼…”又一道惊雷闪过。阮清梦眼睁睁看着那只手的主人摁断了电话,她抬起头,动作像老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

 每一帧充满了不敢置信。耳边不是斜风细雨惊雷,是江河倒,是时光往返,是梦境和现实的替重叠。雨伞后的那个人,一身黑色运动装,手里握着她的‮机手‬,向她伸出手。“刚才从你那儿掉出来了。”他把‮机手‬递给她。

 阮清梦伸手,从他手里接过‮机手‬,抬起头仰望着他,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毫不掩饰的震惊。隆冬时节,风吹到了骨头里,冷的她瑟瑟发抖,浑身的血都凝结成块。

 脑子里翻江倒海,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这张脸,贺星河。怎么会是贺星河?现在是2018年还是2013年。

 他到底是从梦里走出来的十九岁的贺星河还是‮实真‬世界里二十四岁的贺星河?“你叫…阮清梦?”他偏了偏头,将伞往她的方向挪过去一点。

 他站着,她蹲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目光对视之间,分不清各自情绪,他沉默着。像是在思考,过了好一会儿,才对她伸出右手,递到了她面前。

 “阮清梦,我叫贺星河。”他一字一句,发音准确,字正腔圆,哪怕在这样闷的雨幕里,声音也是清干净的。“贺、星、河,你听清楚了吗?”他沙哑着嗓子重复一遍,略弯,把手更递过来。

 “你认得我吗?”***…“你认得我吗?”这句话在阮清梦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大雨滂沱,不敢去看背后的人的表情,只依稀记得他似乎想要来追她,跌跌撞撞跑了两步就停在原地不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不明。

 雨势滂沱,阮清梦攥紧‮机手‬,沿着台阶往山下狂奔,她顺着车来车往的街道,耳边响着出租车和私家车摁喇叭的声音,司机探出头,对她骂骂咧咧,让她滚远点别挡道,她咬咬牙,横穿马路,连脚都顾不上了。一口气冲回家里。

 坐到沙发上的时候,五脏六腑都是疼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脑子里只有这句话。荒谬,真的太荒谬了。

 屋外的雨疯狂打上玻璃,阮清梦全身透,傻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直到‮体身‬泛起了不同寻常的冷,才意识到她应该去换件衣服。洗了澡,换了睡衣,开了空调,做完这一切雨还没停。已经九点了。

 不知道他回到家没。雨这么大,他的腿不方便,下山肯定要费点力气。地上滑,他会不会摔倒?阮清梦坐在上用被子裹着自己,心里开始后悔,她不应该丢下他的,无论怎么样也要先把贺星河扶下山才对。

 只是那样的场景多么似曾相识,就在几天前的梦里,同样的人同样的话再次上演,‮大巨‬震惊之下她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逃了。真是个胆小鬼,她烦躁地想,也不知道自己在怕点什么。

 卧室里的闹钟滴滴答答走着。阮清梦鼻涕的鼻子,想到老婆婆说的那句话,又想到今天撑着伞的贺星河,气一下子上来。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她就不信她没能力反抗。大不了她不睡了!

 阮清梦赌着一口气,靠在头伸直了腿,百无聊赖地开始和瞌睡虫作斗争。看电影、看综艺、做瑜伽,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转眼到了十二点。

 阮清梦撑着脑袋,眼睛半睁半闭打了个哈欠,感到‮子身‬开始变轻,头却越来越重,皮肤表皮温度骤然失,所有的热好像集中到了额头上,她伸手摸了摸。

 果真额头滚烫,应该是发烧了。淋了一场大雨,眼睛都被浇得通红,病气来势汹汹,她无力反抗。

 屋外细雨还在与长夜绵,屋里时钟滴答滴答不停歇地走,室内很安静,这声音被放大数倍,在晕倒在上前,阮清梦的耳边听到的还是那有规律的滴答声。滴答滴答,循环往返,似永不停歇。

 ***2013年的圣诞节,校园里过节气氛浓厚。班里要搞圣诞晚会,邹庆庆拉了一整个寝室的人来陪她布置教室。

 “清梦,把气球递给我。”阮清梦愣愣地将手里的红色气球递了上去。邹庆庆拿着气球左看右看,皱了皱眉,娇声喊道:“严谨行,严谨行!”

 “干嘛!”她挥了挥手里的红气球,“你这个气球大小不对,太小了。要重新吹。”严谨行一把扔了彩带,嫌弃道:“小点怎么了。又不是不能用!”“不行,太小了。”“女人真特么麻烦!”

 严谨行一脸无奈,过来从她手里接过气球,“不满意你不会自己吹啊!?”邹庆庆快地从桌上跳下来,笑嘻嘻道:“就要让你吹。”

 她伸手搂过阮清梦的手臂,摇了摇,看对方恍恍惚惚不知所谓,伸出五手指头在她眼前摇了摇。“清梦,清梦!想什么呢!?”阮清梦僵直着脖子,心不在焉地摇‮头摇‬。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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