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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裑份尊贵
 “那我下午去镇子里雇辆马车吧,公子可还有什么要带的,我一并买了。”陆丰表示除了酒其他一概不要,小柔只能还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陆丰大笑。

 但是背过陆丰,小柔的微笑立刻淡下来,她的记忆是从两年前开始的,最开始只有陆丰,他帮她找家人,帮她疗伤续命。

 在她最迷茫最需要一个拥抱的时候,他给了她。所以小柔下意识地不去想自己和陆丰的关系,也不在意结果。

 至少直到刚刚那一刻,她都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意,也不会害怕未来的。两年来第一次,少女这么直接地面对没有记忆带来的迷茫和孤独。

 用过午饭,小柔一个人去了镇子上,雇了马车买了酒,却不想回家,漫无目的地在街头逛。白天的时候,客栈对面的戏台是说书先生的场子,今天讲的正是《风筝误》。

 小柔倒也没心情听那说书人如何讲述风筝落到了那知书达理的二‮姐小‬手里,又是如何在丑陋善妒的大‮姐小‬和那个草包戚公子的算计之下,险些与命中注定的韩公子终身无缘的故事。

 不过能在最角落的桌子里一眼看到谪仙似的舒雪痕,是小柔没想到的。舒雪痕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地听那说书先生讲故事。

 在并不多的听书人里,周身尽是遗世‮立独‬的气场。画面过于诡异,小柔忍不住一笑。小柔径直走向那位鹤立群的翩翩公子,舒雪痕毫无察觉。

 女孩多了恶作剧的心思,重重从背后拍了下舒雪痕的肩膀:“哎!”舒雪痕则在同一时间已经掐住了女孩的手腕命脉将之拽到自己面前。

 “怎么是你?”“痛死了!快放开我。”舒雪痕的力气这么大也是她没想到的。舒雪痕这才反应过来松了力。

 “你这个人力气好大,不愧是习武之人。”小柔自己的手腕,强着由于疼痛涌上的泪意,两道淤青赫然在目。

 舒雪痕目光动摇:“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小柔倒也没料到舒雪痕就那么捏了一下,竟然直接被捏青了。可是看到舒雪痕一脸过分的抱歉,自己倒是过意不去了。

 “不不不,你不用这么抱歉的,我自己吓你在前。”舒雪痕说不出话,在她面前,他永远不是他。

 小柔打破沉默:“我可以坐在这里吗?”舒雪痕看了女孩一眼,干净又清朗的模样,和从前一样。也不等舒雪痕回答,小柔很自来地坐下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舒公子喜欢听书?”舒雪痕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嗯…很久没听了。”小柔能感到舒雪痕面对自己时的不自在,可是总觉得这份不自在里似乎有些别的什么她抓不住的东西。“《风筝误》我听了好多遍了,虽然故事最后的结局皆大欢喜。

 可是总觉得要是现实世界里,也许就没那么多错了,那最后岂不是耽误了两个人的一辈子。”

 小柔的注意力转向说书先生的故事。舒雪痕心里又开始痛起来,在现实世界里,那些错一开始就是人有意为之。小柔察觉到舒雪痕的沉默,自己也没了说话的兴趣,注意力又跑到了自己要和陆丰一起返京的事情上。

 “…要擦些药的。”舒雪痕突然开口。“嗯?”“我有带活血化瘀的药。”于是小柔糊里糊涂被带到了赵柏面前,赵柏也糊里糊涂掏了半天才找到化瘀的药。“这可是我们门派疗伤圣药,这点点小伤保证三天就好!”

 其实赵柏心里觉得就那两道淤青都不能算伤。小柔一边有些尴尬地给自己涂药,一边偷偷观察面无表情的舒雪痕,那人正襟危坐地看着自己。

 “对了。前几多谢小柔姑娘和陆先生了。家师的病好些之后,一定再来拜谢。”赵柏和小柔寒暄,虽然那顿饭吃的尴尬的。

 “不用不用,我家公子也就懂个三两医术,能帮到你们已经很好了!何况我们以后也不住这里了。”小柔连忙摆手。“嗯?你们要搬家?”舒雪痕也带着疑问看向女孩。

 “是,不过我们本来也不住这里啦,公子最近得了京城的差事,明天就得启程了…我也跟着一起。”舒雪痕彻底冷了脸,目光沉沉。“你也愿意去的吗?”赵柏和小柔都愣住了。刚刚是舒雪痕问的吗?

 “…呃。”赵柏有些尴尬,感觉气氛太微妙了!小柔对上舒雪痕清冷的眸子,心头涌上陌生的情绪,可又觉得舒雪痕这样的眼神格外熟悉,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不愿意吗?说不清楚的,最后她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也不看他,小声地说:“公子在哪里,我就该在哪里的。”

 ***小柔和陆丰到京已有半月,陆昌明官拜宰相,家大业大,小柔被安置在西院的一处客房,与陆丰住的东院相去甚远。陆丰又每天都忙到见不着人,所以两人这半月不过匆匆见了几面。

 陆丰前前后后倒是叫人送了不少衣服细软过来,不时能听到下人们在背后嚼舌议论小柔和陆家二爷的关系。

 总归不过都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关系罢了。小柔听了先是生气,又不好发作,后来听的多了。自己也觉得,她和陆丰好像就是不怎么上台面的体关系吧?这样想着。

 反而有些怀念在同里的日子,一方小院,就两个人,谈天说地。现在总是一个人,府邸很大,跑出去都会迷路,小柔尽量不出西院,就是看看书练练字,日子过得好不无聊,会经常盼着陆丰来看看她。

 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自己对陆丰竟如此依赖。陆丰这几为复职的事情忙的衣不解带,圣上故意把人晾在一边,等着陆丰自己按捺不住。

 陆丰到京的第二天就坐不住,两年没回来了。先是去几个旧部那里喝了酒,又去几个王爷那里送了礼,又陪几个前辈打了牌…陆丰游刃有余地应对着这些繁琐却关键的社场。

 他从小被训练得很好,人前说人说,鬼前说鬼话,他并不反感这种际,反而能通过际实现目的的话,他也会轻松不少。

 “圣上的意思呀,是想让二公子先和长宁公主见一面,然后再给二公子定品级。”陆丰一边十分恭敬地给面前的老人斟酒,一边满面笑意地附和对方。“陆丰可承不起皇恩浩,哪里配得上公主呢?”

 “哈哈…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也是陆大人的意思,听说陆大人在陛下面前旁敲侧击地提了好几次公主的婚事。”“哦?还有这样的事?”陆丰听到父亲的名号的时候,心底一阵恶心。

 那人在乎的才不是被罢官的小儿子,不过是自己的权力罢了。“你这次回来,你爹没和你说?长宁公主是陛下亲妹,‮份身‬尊贵,陛下允了这门婚事,那可是在说你陆家以后就是皇亲国戚的地位了。

 以后可没人敢随意动你一族。”陆丰打着哈哈,他的唯一逆鳞就是陆昌明。尽管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还是觉得陆昌明虚伪至极。***夜晚,宰相府。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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