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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电话号码换掉
 黏腻,嘈杂,鼓躁,不安。宫欣想都没想过,自己中个暑躺了几个小时而已,怎么就让宫白羽见上季星阑了。这都什么倒霉玩意啊!十分钟前她和汪汕汇合,宫白羽玩了一个下午累了,这时躺在长椅上睡着了。汪汕跟她汇报着下午的行程,听到季星阑名字夹杂在语句中宫欣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等、等等!你刚刚说谁?”汪汕看蹭地一下站起身的宫欣,重复着自己刚刚说的话:“下午喂白鲸那里遇上有个综艺节目录制,来的艺人就是最近那个红的季星阑。

 不过你放心,我跟摄制组再三确认了白羽不会上镜…”他还没说完,就被宫欣用力推了一下,女人几乎是用尽全力吧,他骨都闷痛了一下。

 “你怎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啊?”热风鼓起她微卷的发梢,灌进她焦躁的情绪里。瓦斯爆炸波及范围极大,面对着汪汕她放纵肆意,一些不该说的词汇也冒了出口。

 “最衰系你!”(*都怪你)“我就不应该今天带白羽来这里!”汪汕没回应她,他由得宫欣往他膛甩巴掌,可脑海里迅速整理着宫欣这次失控和上次烂醉的线索,在香港的那‮夜一‬之后。

 他查了下演唱会的新闻,那天的嘉宾是季星阑,可是那时还有很多线索都是空白,他没办法连上。缺失的拼图突然在脚边拾到,形状完美地嵌入空格内,不留一丝隙,他皱了皱眉。

 心想不会吧,狗血连续剧都不敢这么写啊…汪汕抓住还在他身上胡乱拍打的右手,紧扣住,把撒脾气的女人往他怀里带,“你先冷静点。”

 宫欣扭着手腕想挣脱可挣脱不开,只能用空着的左手继续捶他口。汪汕叹了口气,把左手也牢牢握紧:“冷静,宫欣。”

 烂橘的树影婆娑摇曳,两人伫立在影子下彼此都没有出声,汪汕视线停留在宫欣额头薄薄的细汗上,耐心等着她收拾好破碎一地的呼吸和情绪。

 隔了许久,宫欣才开了口,声音似饮了苦口凉茶:“你说,怎么可以这么巧啊…”他松了手,从包里了张纸巾,帮她把汗珠抹去,“…宫欣。”“嗯?”“姓季的,是白羽老豆(*爸爸)?”

 用过的纸巾被他攥紧在掌中,明明没有烈当空了。可挥之不散的闷热化成汗水,沿着后颈溜进他的衣领中。宫欣垂眸微微颌首时,仿佛有条硬刺,直生生刺入了汪汕太阳,毫不留情地翻搅着。

 他仰首再叹了口气,天空只剩下夺目的橙黄,不知谁家小孩的海豚氢气球离了手,似思绪一般飘远。哎,被宫欣埋怨的事,这下又要添上一笔了。***

 一道落地窗分割出两个截然不同的空间,汪汕背靠在台栏杆边,耳后是海不歇的声响。

 他看着房间内宫欣拿着白鲸公仔,和在海盗船儿童上的宫白羽玩着海盗游戏。刚刚在回酒店的接驳巴士上,宫欣说的话在他脑内反复循环着。

 其实她说的内容也不多,毕竟身边还有个小孩,只说了她在季星阑没红的时候跟他交往了一段时间,后来季星阑签了新公司回香港,两人就断了联系。

 他没问宫欣分手原因,那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下午活动结束离开白鲸馆时,他问宫白羽玩得开不开心。“开心!和星星老师一起玩,很开心!”宫白羽举着白鲸公仔佯装在海洋中遨游。

 谁会想到下午竟然是真的“亲子活动”?他安慰宫欣,说对方可能没往那方面想,不要自己吓自己。

 “如果他不知道白羽的名字那还有可能,如果知道了。估计瞒不住,而且白羽长得和他小时候很像。”

 宫欣抱着还趴着她肩膀睡的小孩,伸手把他脖子后面已经浸的汗巾拿出,丢给汪汕,加重语气强调了一次:“特、别、像。”

 汪汕从neverfull里找了条干净的递给她,撇了撇嘴:“白羽的名字?是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就约定好的?”把汗巾进白羽衣领里,宫欣瞪了一眼语气怪气的男人,喃喃道:“就不告诉你。”他右手摸了摸鼻尖,顺势展臂搭在座椅椅背上,手指若有若无轻触着宫欣靠窗边的肩膀。

 “你得告诉我啊…你看,如果我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下午一看到那男人,我一定不让白羽和他见面。”他振振有词道。

 “我不管,我就怪你。”宫欣瞥了他一眼,倒也没拍掉肩膀上那只怪手。汪汕看这小赖皮圆眸怒瞪的模样,竟觉得可爱极了。

 “如果真的找上门了也别担心,万大事,都有我在。”放在肩膀上的手掌往上,轻轻拍了拍栗的发侧。

 哎,都怪姓季的,参加什么节目啊…害他这一趟估计吃不上了。汪汕站直身,准备走回房间,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刚握住落地窗把手,就看宫欣拿起了扔在上的‮机手‬,顿了几秒后,接起。

 ***来电显示是不认识的号码,186开头,没被标记是诈骗电话,宫欣就接了起来,等电话那头传来那把曾经夜在耳畔绵的声音,宫欣刚平复没多久的心情又起了波澜,果然找上门了啊,她就猜到留在工作人员那的活动登记资料是个定时炸弹。

 “你等一下。”宫欣捂住电话,跟走进房间内的汪汕打了个手势,转头对还站在“海盗船”上的小男孩说:“仔仔,你先跟汪汪玩哦…妈咪接个电话。”“好的妈咪,汪汪快来!吼…”

 汪汕走近她时,故意靠在电话旁边说了句:“别聊太久了。我跟餐厅定好位置了。”宫欣现在可知道汪汕内里就一黑乎乎的,瞪了他一眼,走出台。电话那边的季星阑五味杂陈,几秒钟内心脏跟坐了趟过山车似的。

 从没被挂电话的庆幸,到听到宫欣喊“仔仔”的酥软,到听到小男孩活泼明亮声音时的幸福,到最后传来醇厚男声的刺痛。

 他想起了下午白羽离开时牵着“家长”的手离去,一大一小的背影刺得他无法呼吸,只是那时候他还没有确认宫白羽的‮份身‬,选择地忽略了这件事。现在听到男人的声音。那针扎般的痛越来越密集了。

 “可以了。你说吧,我听着。”宫欣关上落地窗,咸涩的海风擦过她的脸颊,卷起不安得无处安放的发梢。

 她克制着自己有些混乱的呼吸频率,将‮机手‬拿远了一些,转脸向相反的方向长吁了几口,把在腔里翻滚不停的气体全数排出。“白羽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呢?”季星阑握拳抵着自己口,想缓解针刺感。

 “告诉你有什么用?”宫欣单手抱臂,口气有点冲:“告诉你了之后,那时候的你能负责吗?”季星阑噎住,如果是那时候他得知这件事。他会怎么选择?那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少年,能做一个合格的父亲吗?

 “但你也可以和我先商量一下,为什么那么突然就消失了?微信拉黑,电话号码也换掉,我回过504房,那时候你已经搬走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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