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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听说有家室
 “…没什么,就了解一下。”尾音刚入耳,宫欣察觉耳廓边落下一吻,很轻,像飘在半空的羽,挠得人心。台上的司仪说道:“现在,请新郎亲吻新娘!”

 很肯定陈君豪一定是第一次结婚,要不然他怎么会觉得婚礼中间会有空隙?直到最后结束送客的时候他都没机会和萧琮说上话。“谢谢你来,等我忙完了给你电话。”

 陈君豪搭上萧琮的肩,他比萧琮矮一些,所以搭着肩的时候西装会往上缩起一小截。萧琮把宫欣送到家门口再走楼梯下了一层回家,洗漱后跟宫欣发了几条信息,躺上正准备要睡觉的时候陈君豪来了电话,又下了走到小台接听。

 “阿琮,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女仔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但如果你是想找稳定交往和结婚对象的话,她…可能不适合你。”

 萧琮没想到陈君豪一上来就这么直接了当,他蹙紧了眉,“陈君豪你是不是喝醉了?”陈君豪也站在阳台上,卧室内罗雅芬已经睡下,他把子跟他说的话去掉一些鲁词汇,简单复述给萧琮。

 “我老婆说。她在大学时就多…感情史的,比较,呃,混乱一点…也有说她被人那什么的…阿琮,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觉得她不适合你。”萧琮把‮机手‬捏得死紧,指节指腹泛白微颤。

 他不懂,为什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对一个女生有这样子的风言风语,只因花朵长得妖夺目就要硬给它挂上各种污秽龌龊的谣言吗?

 “陈君豪,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你机会,如果再听到你们对她有这种恶意评价,那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还有,管好你子的嘴。”陈君豪听着话筒机械忙音,有些出神。

 他其实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给萧琮打这个电话,只是因为想给萧琮善意的提醒吗?恐怕不是,他只是不甘而已。

 他总会想起那‮夜一‬在酒吧里见到的那朵罂粟花,想起像毒药一般的女人向他走来并邀请他时他心里的小鹿撞。

 想起高时出现的幻影像,想起第二天早晨身边的空无一人,想起夜夜回到那间酒吧等候的失望。今晚之前。

 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婚礼结束后罗雅芬在婚车里就迫不及待跟他汇报宫欣形形的故事,上到社会人士,下到大一‮生新‬,他反驳了声那都是流言蜚语罢了。罗雅芬就不情愿了。“苍蝇不叮无的鸡蛋!”

 罗雅芬举起无名指上的钻戒翻来覆去地看,“你不是说你那个发小刚回国?这么快就被宫欣上了?你劝他小心一点,宫欣这个女人不简单。”

 陈君豪是不甘,宫欣今晚跟他擦肩而过,连一眼多余都不愿意施舍给他。所以他要警告萧琮。

 她有毒,不要靠近,你会受伤的。萧琮不知道陈君豪内心瞎想了那么多,已经接近十二点,他想白羽睡着了这时候打电话过去不太好,便传了信息。

 “宫欣,我想正式追求你,可以吗?”他点了支烟,只狠了一口,浓郁的白烟蒙在眼前遮住了远眺的视线。

 半夜的阳台栏杆有些凉意,左手里的‮机手‬一直没有动静,烟滋滋地烧了下来,直到右手手背被烟灰烫伤,他才甩了甩手腕,他想起前两天在宫家餐桌下不可告人的一瞬间。

 他的尾指有0。001秒触碰到了不属于女人的肌肤,宫欣的倏然站起让他收回偷偷靠近的手,后来仔细一想,便想到了他的律师邻居。“对不起。”萧琮盯着苍白的言语,许久之后,才把早已熄灭的烟头丢在地上,踩碎。

 ***宫六生穿过密密麻麻的雨帘跑上车,金铺门口不让停车。他打了双闪,跑进店里取了东西就立刻折返,一来一回的头发被雨水打了一些,肩膀背脊有不同深浅程度的水迹。车内冰凉的冷气夹着水分渗入头皮。

 他也没顾上擦,把护在怀里的红色绒盒放在副驾上,车子很快回到主干道。tiger约了他五点半见面,雨天堵车他晚了点,慢条斯理走进星巴克时已经六点。

 “老师,这边!”圆头圆脑的tiger正对门口,一见宫六生立刻站了起来对他挥手。宫六生看到他了。

 也看到背对他坐的清瘦背影,瞬间拉下了脸,tiger赶紧走了过来,“你喝什么?我来买。”

 呵了一声,宫六生瞪了他一眼,tiger搭着他的肩膀往柜台走,小声说:“老师,真没办法,她跑到公司来堵我…”“那她到底找我干嘛?你有没有问?”他们前面有三两客人,黑围裙绿围裙来回忙碌着。

 “没有,她说等你来了再说,老师你喝什么?”tiger按出金色会员卡。

 “麦芽雪冷萃…”“哇你喝这么甜的啊?”“哦…不对,我喝冰美式。”麦芽雪冷萃是宫欣喜欢的。

 “那个,宫老师来了。”tiger帮宫六生把咖啡放到桌上,冰块在咖啡里沉浮。宫六生坐到黄伊茗对面,凳子矮。他坐下后两条长腿摊在桌子两旁,他暗叹了口气,先开了口:“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似乎光这么坐着都用去了女子大半的力气,声线里透着虚弱。黄伊茗转头看向tiger,“抱歉,能让我和宫老师单独聊聊吗?”

 tiger巴不得离开这个修罗场,连说“你们慢慢聊”拿着自己的杯子走去老远的空位。“你得了什么病?”宫六生也不拐弯抹角了。第一眼看到黄伊茗时他有些怔愣,因为她的状态是眼可见的不好。

 肤暗沉得厉害,嘴毫无血气,原本记忆里笑着会眯眯眼的眸子此刻涣散失焦,鹅黄的长裙盖住小腿,八月酷暑她仍搭着一件薄开衫。

 她没有点咖啡和甜点,面前只放了杯开水。宫六生觉得她全身最有生气的地方,当属顺滑油亮的头发,深棕色直发发丝柔顺垂于肩膀前。可那也是让他眼皮重重一跳的地方,那是很明显的假发。

 “颈癌,晚期。”黄伊茗嘴角微微勾起,“已经淋巴转移到颈部锁骨了。”蒸汽泡的声音,冰块撞击同伴的声音,黑围裙服务员呼唤客人名字的声音,门外暴雨击打地面的声音,斜前方的小男生敲打电脑键盘的声音,同一时间都闯进了宫六生的脑内,瞬间头痛裂。

 黄伊茗几岁来着?好像就比他小一岁是吧?怎么就得癌了?还晚期?他又想到另一件事,宫欣去打针了没有?之前一直听她嚷嚷着说要去香港打九价,他等下得打电话问问看。

 他深了口气,坐直了‮子身‬,“抱歉,我之前…”黄伊茗摇‮头摇‬,过份光泽的秀发发梢微动,“没事,我理解,我听tiger说你有家室,有顾虑是很正常的事情。”宫六生没有对外公布过他的婚恋关系。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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