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同意了。”＊＊＊汪汕在人头汹涌的地下机室里挤了出来，周围电子音乐太吵，他走上阶梯，见周边声音弱了些，才接起电话。“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呢？”是姜海东。
“有话直接说。”汪汕歪着头夹住机手，靠在楼梯扶手上，一双长腿一高一低站在两层台阶上，他从校
口袋里摸出白色烟盒和火机。“哎，我太服气那个小姑娘了。”“谁？”“马尾辫！”汪汕顿了顿，正巧有
人经他面前。他跟那人点了点头，才回姜海东：“她怎么了？”“我和赵艋去到的时候，曹一天那个扑街抓住了她，冯思雅把她头发剪了…”“…咳、咳！你说什么？”汪汕呛了口烟，喉咙像被割了一刀。
“嗯…我们两人还没走上前，马尾辫挣脱了…然后把冯思雅
在地上打…”这剧情变化让汪汕笑得一
一的，这真的是小辣椒啊。“曹一天都吓傻了。想去拉她，被她反手一推自己也摔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
得多，人高马大的，居然脚软！”“马尾辫说了
多话，我隔得远也听不太清，什么你可以剪我头发，打我，但伤害不了我…有型到爆*啊！”（酷炫到爆炸）电话那头的姜海东越说越奋兴，傍晚的凉风溜进汪汕的领口内。在他汗
的背脊上
起一连串电
，他一时忘了指间的香烟，等到烟灰烫了手才回过神，然后呢，他问。“肥妹仔去找了他们学校的老师来，把人带走了。冯思雅那些朋友和曹一天都跑了。”挂了电话的汪汕走回气氛沸腾的机室，见他回来，围在跳舞机旁的人群给他让了条道，dot擦着汗问他还要不要再跳一轮，他拎起自己的校服和书包，摇了头摇。“你们接着玩，我有点事先走了。”
他把剩余的游戏币都给了dot，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傻，回过神时人已经站在了士多店对着的那条暗巷口，再回过神时自己正往巷子深处走，机手荧光绿的光很暗。
他找了一会，才找到几
乌丝。起了风的缘故吧，发丝被吹散至四处，像种在烂泥里的黑玫瑰凋零的花瓣。他没动，站了许久，许久。汪汕开始下意识在煲仔饭店和学校周边的食铺里找寻些什么，也会刻意早一些到公车站，又刻意等过了几趟公车，可是她没出现过。
两个礼拜后他在
茶店逮住了脸有点圆的女孩，问：“之前跟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去哪了？”林扬捧着茶，哆嗦得珍珠不停在杯底晃
：“谁？”“那个和你一起吃煲仔饭的那个，之前扎马尾辫的。”“哦…她、她转学了…”汪汕皱眉：“去哪个学校了？”“不知道。她没有说…”
“你有她电话吗？机手号码？QQ？”“没有，她什么都没有留下…”她是昙花一现，是化成泡沫的美人鱼。“她叫什么名字？”
“唐、唐欣…”＊＊＊那个年代的网络信息没有像如今这么发达，城市那么大，没有QQ没有电话号码，基本等于和一个人断了联系。
汪汕把自己一时的心悸收了起来偶尔在脑海里浮起的背影被往前走的时间渐渐抹去了颜色。大学毕业后他留在实习的律所从低做起，那一年广州正准备着十一月份的亚运会，到处张灯结彩贴满宣传海报。
许久未联系的姜海东和赵艋约他到新冶喝酒聚一聚。姜海东读的大专，已经工作了一年，说明年准备和女朋友结婚，赵艋则刚从国外野
大学回来，还没准备找工作。银色大迪斯科球折
出璀璨星光洒进纸醉金
里，三人聊起高中那些非主蠢事乐得不行，姜海东说起曹一天和他的小女朋友，赵艋则接着提到了马尾辫，汪汕紧了紧手里的啤酒瓶，发现自己记不起那个背影了。那女孩叫什么名字来着？只记得姓唐。酒促姐小送上一瓶芝华士，赵艋说我们没点啊…姐小姐说，有客人请全场喝酒哦。
DJ开始播起动次打次的音乐，有男人跳上台，拿着话筒大喊：“全场呢一round，我嘅！”震耳
聋的音乐里，汪汕只能辨别出有人喊着“六少好嘢”他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笑着摇了头摇，真是，有钱大晒。汪汕在律所的前两年忙得昏天黑地。他不想回家面对整天哭哭啼啼的林茵，经常留在律所加班过夜。“汪律，我们要去happyhour，你去吗？”有一晚同事邀他。
他看了看手头上的工作，点点头答应了：“好。”他最近一个客户不太有全安感，和林茵有点像。
除了睡觉的时间，其他时候总
着汪汕不放，问题一个接一个，他低头回复着客户的信息，跟随着同事走进一家酒吧，一阵慵懒轻松的歌声钻进他耳里，他还没来得及抬起头看台上唱歌的女子，几人就被服务员拦住了：“抱歉啊…今晚满座了。您们可以在门口先等等位。”可能客户见他回复信短速度太慢，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他暗啧了一声，转身出了大门接电话。好说歹说才把客户劝平静了。
同事们也从酒吧里走了出来，“可惜了。KK最近请了个女生来驻唱，唱歌超好听的。”一个女同事遗憾道。“没办法呢，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还是找另外一家吧。”
“行，走吧。”汪汕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酒吧大门，快步跟上同事们的脚步。＊＊＊“…你说你以前姓什么？”
汪汕猛地按了游戏暂停键，宫欣随着音乐舞动的双手卡在了空中，她转过头瞪他：“干嘛突然停下啊？”“宝贝，你先告诉我，你、你以前姓什么？”“唐啊…我妈没嫁给我爸时，我跟她姓呀。”
她单手叉
，连跳了快一个小时的舞让她气息有些不稳，傲人的
脯在红白条纹
绒家居服下不停起伏。“唐欣？”“嗯…对啊…我没有跟你提起过吗？”“唐欣？”“…怎么了你，中
了？”“唐欣…”汪汕跌坐在沙发上，switch手柄掉落在长
地毯上，他头靠在沙发背上，右手手臂掩着眼睛，吃吃地不停笑，肩膀和膛剧烈动耸着。宫欣也搁下手柄，拿起可乐
了一口，捻了块麦乐蘸了蘸酸甜酱放进口里，又拿了一块走到沙发前，跪坐在汪汕腿大上，把块喂到他嘴里，“你怎么啦？”汪汕放下手，转而一手扶住她的
，一手在她光滑白腻的腿大上摩挲着，他把嘴里的块嚼碎咽下，把炸物的香气渡到她嘴里。“你以前，是不是在七中读过书？”宫欣一怔，“你怎么知道？就读了两三个月…”汪汕笑得更开心了。圣诞树上的彩灯在他眼里成了璀璨银河，他托住宫欣的小翘
股，一用力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像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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