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若来收了心
“李隐,你听我说。那欧碧方子…”陶华的话尚未说完,李隐便打断了她,“我知你意…只我此时放弃了岂不是白挨一刀?”陶华听了。不
叹了一声。复又见李隐明明困倦不已。
却不愿去睡,心念一转便道:“你说了这许久,不约听我说说这半年来我随恩师去了哪些地儿?”李隐听得便笑着应了。
他原就失了血,身上疲乏,又听得陶华在他身侧喁喁细语,不久便沉入梦乡。然李隐虽睡着了。握着陶华的手却兀自不放。陶华无法,只好由他牵着。
直等他睡沉了方回自己房里去歇息。陶华回到屋中,便打算换了衣裳就寝。谁知手方探向
带,却摸得
间多了一物。陶华把那物事掏出来一看,竟是当
她还予李隐的红玉扳指。
她细细想了一番,许是在假山内李隐抱她时便悄悄把此物捎进她怀里。陶华当
把扳指还他自是下了决心,哪成想几番周折,这扳指竟又回到她手上,然而此一时彼一时。
她再把这扳指攥于手中,心境却已是不尽相同。从前她囿于京中,未曾见过京外繁华尚且觉得独身不嫁也无不可。这半年来随赤水游历四方,更是觉得这般过着别有一番潇洒快意。
只今
见了李隐,心中也确是舍不下那一番真情,如此想着。陶华看着那红玉扳指,辗转翻侧,差不多天蒙蒙亮方真正睡下。翌
李隐醒来只觉手心剧痛,昨
挡的那一刀确是伤得厉害。
只他难得与陶华重逢自不会在塌上躺一天养伤。待他梳洗过,又用了早膳,换过药,正要起身去寻陶华,外头却传来了扣门声。进门的便是玉楼夫人。
玉楼夫人甫进门便向李隐行了礼,后又奉上诸多滋补药材。李隐见此,也便请了她入座。李隐坐下后,瞥了两眼玉楼夫人的礼,说道:“夫人既知我所求,又何必多礼?”
玉楼夫人听得,宛然一笑,“这事一码归一码,都督救我性命,我岂能不感恩?”李隐早便知她难
,眼下听她似不愿松口给那欧碧方子,也并不意外。玉楼夫人向来八面玲珑,虽未遂李隐意,却也不
开罪于他,便道:“都督对我有恩,我对都督也非毫无用处吧。
若非玉楼报信,都督如何能与陶女郎相见?”原来李隐自知玉楼夫人乃欧家之后便与玉楼夫人交往起来,彼时玉楼夫人也曾问李隐缘何非要那欧碧方子不可?李隐虽未与玉楼夫人透
实情,却予她知晓自己在北地等人。
昨
玉楼夫人初见陶华,一提起李隐便见几人神色各异,她心思灵活,见此便命人报信予李隐。
却说当时李隐离京后多番查探都未得陶华消息,后来从赤水先生京中故友那处得知,赤水先生离京后打算往北地去。
故此,李隐一掌控了灵州,便命驻守入北地要道的人马留意赤水等人行踪。近
李隐因得了信息,见形似赤水的一行人已踏入北地,李隐便离了灵州地界。
此时又恰好得玉楼夫人通风报信,李隐方能及时与陶华见上。玉楼夫人见李隐不答,又道:“除却那欧碧方子,都督但有所求,玉楼必无所不应。”
李隐听得,敲了敲手边矮桌问:“你为何与陶华道我是你的男人?”玉楼夫人一笑,“我不只与他们说,我也与外头的人说都督是我的男人。”李隐哼了一声,“你为何如此?”
“原我以为叶持为了他放在我那处的半份家当,早该与我联系。谁知他败了以后竟成了缩头乌
,我若不如此作为,他又岂会把头伸出来?”
李隐骤然听得此话,心中竟有几分可怜叶持,“你那男人岂是乌
?昨
那批人马对你下的可是死手。”
玉楼夫人听罢,红
微勾,“这死男人只对自己的女人狠心…只眼下他既要帮薛家对付你,又想要对我下手。玉楼有一提议,这时
都督不妨留在舍下,叶持不管为你还是为我,早晚也会现身。”
***李隐听得玉楼夫人提议沉
半晌…他与陶华半年未见,自是想要朝夕相对。只想起昨夜一事,若非他及时赶到,陶华又牵涉其中,后果真真叫人不堪设想。玉楼夫人见他神色,约莫知他心意,“这地儿不及灵州,眼下叫赤水先生另寻居所也甚是不便。”
李隐听得便说,“昨晚出了这事,今早我便命人从灵州赶来,须把这儿严加看管。只他们从灵州赶来也得三﹑四
时间。此间你也莫要出外走动,你人在外对家动手的时机便更多了。”
玉楼夫人先应了声是,后又叹了一息道:“都督想得周全,玉楼真羡慕妹妹。”李隐听罢,似感疲累,闭了闭眼说:“羡慕什么?待我把叶持抓来随你
便是,只你莫忘了我要的什么。”玉楼夫人笑道:“自不敢忘。
只玉楼多事,须得再提都督一句。虽那叶持只是一介马贼,只他确实颇有些智计,不然又岂能于短短两年间成了那马贼头子的第一助力?故都督对付他还请多费几番花思。”
李隐嘿了一声,“是,他若不厉害,岂能攀上薛家?说起来…倘他到了你手中,你待要怎么对付他?”玉楼夫人笑了笑,一双杏眼一转,与李隐道:“到时便请都督废了他武功吧。”李隐听得,敲了敲桌子,“你也真狠得下心。”
“都督说笑了。若非有我,都督倘真抓住了他,还不是立马便斩杀了?”李隐听了。默了默,“你就不怕他恨你?”
“他恨我也胜过我眼睁睁见他死于别人手下。从前他是马贼,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活计,但总归是明刀明
。如今他向薛家靠拢,怕是人死了我也不知到哪去收尸。
既如此,不若我来收了他的心,倒叫他能在我身边活得安稳些。”李隐原以为玉楼夫人皆因恨毒叶持弃了她,才与自己合计对付叶持,哪成想她心中竟有这番计较。玉楼夫人瞧了瞧李隐脸色,笑着问:“都督是否觉着我是个毒妇?”
李隐不答,却反问道:“你是聪明人,就没想过别的法子?”玉楼夫人听罢哈哈大笑,笑到后来竟有了些泪花,甚是失仪。
她
了
气,
了条帕子轻抿眼角,待气顺了。方问李隐:“玉楼冒昧一问,都督来灵州剿马贼也算得上出生入死。你说陶妹妹心中怕不怕,她有没有想过法子劝你?都督贵为卫国公二公子,想来也是衣食不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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