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要是说出来
“嗯…”他移开目光,“也因为我妹妹。”祝笛澜瞪大眼睛,“你有妹妹?”“你们肯定查过我,”苏逸的笑有点哀伤,“没人知道我有妹妹。”“是…亲生的?”“对,同父同母。”
“那…她在哪里?”苏逸的脸色冷峻下来,忽然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淡漠的样子,说话时没了感情,“她不在了。”祝笛澜的指尖感受到刺痛的麻
,她低头,把盘子里的普切塔摆放好。
“不用觉得抱歉,”仿佛就在一瞬间,苏逸的声音又温柔下来,她把瓷碟放到吧台上,也坐在高脚椅上,与他面对面,“你与她很要好?”
“她是我这辈子最记挂的人,我没有机会好好爱过她。”苏逸尝了一小块普切塔,“很好吃。”他的语气显得漫不经心,祝笛澜却瞬间听出其中的分量。“你母亲过世的时候是不是很年轻?”
“你怎么知道?”祝笛澜的眸子转了转,“我猜的。”她有种非常外显的伶俐的聪明,几乎带点精明。苏逸打量了她一会儿,“对,她去世的时候不到三十。”“与你妹妹有关?”“可以这么说。”“你妹妹活了多久?”
“你凭我说的几句话就猜到那么多吗?”祝笛澜觉得,两人都这样面对面了。再话里藏话也没意思。“我比你想的聪明。”
“我看出来了。”苏逸微笑,眼神飘忽着看向一边,好像陷进回忆里,“我有四个同父异母的兄妹,两个姐姐两个哥哥。真正与我血缘相亲的,只有我母亲和妹妹。
小时候一直生活在泊都,只觉得这些事没有分别。去了瑞士,才体会那种血
亲情的重要,可惜我没有机会了。”祝笛澜一直审视般地看他,“你与他们关系那么不好?”“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亲近。”
“你的份身还是被排斥?”苏逸好似没听见,“我母亲怀上我是意外,那时候她才19岁。我父亲就把她豢养在泊都,他给她买了个小洋楼住,与这个有点像,是那个年代的建筑。”祝笛澜看看四周的装饰,无端觉得身上寒了一阵,“不是这栋吧?”
“不是,那房子被烧毁了。”“你父亲手段够狠。”“对,”苏逸不否认,“我知道你们都在查,但我从来不担心,因为我知道你们查不到。”
“为什么?”“因为连我自己都查不到。”后背的寒意沿着她的脊梁爬上来,“什么意思?”“我母亲的份身不光彩,我父亲改了她许多资料。”“你母亲生下你才19岁,难不成是个糟糕的
拐未成年的故事?”
“这倒没有,”苏逸轻笑,“我母亲与我说过这些,她是法语翻译,大学时遇见我父亲,怀上我是意外。
不过他们感情很好,所以想要第二个孩子,是两人深思
虑后决定的。我当然更高兴,那时候我长大了点,觉得当哥哥会很有意思。”“瓦妮莎不怀疑吗?你父亲一直长住泊都?”“她与我父亲的故事更加复杂。简单的说。
后来瓦妮莎知情了,但她并不在乎,他们已经各玩各很久了,但是不会离婚,因为是大家族联姻。”
这段故事,瑞士的社
圈里也有
传,祝笛澜听说过一些,倒也不惊讶,“我听说过他们各玩各的,但是约瑟夫在泊都有情人这件事,从来没有人提起。”“情人不可以影响到家庭,就是我父亲和瓦妮莎的约定。
我父亲对瓦妮莎的情人们很友好,瓦妮莎也见过我母亲,我知道这么说会有点奇怪,但是她们相处的不错。因为我母亲非常疼惜与亲近我的两位姐姐。”
苏逸忽然叹气,“可惜,我妹妹的事改变了这一切…”祝笛澜晃晃头,只觉得无数的信息硬要灌进她的脑袋,她要接受、要询问的也太多。可她不敢问得太着急,怕把苏逸惹急了。
“你的姐姐们得了精神类疾病是真的吗?”“我知道你是专家,或许我该请你去帮我看看。”苏逸打趣。“如果你愿意引见,我倒是没有意见,”她挑眉,“你妹妹呢?”
“这些事,说起来不过是家族丑闻,我也不怕凌顾宸知道,”苏逸把体身前倾,贴近她,“但首先你要选择我,我才可能向你全盘托出。”
祝笛澜微微眯眼,颇为不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都是真话?你知道我们查无可查,你现在现场编了一个故事给我,我也没办法,不是吗?”
“哪一段你不相信?”“约瑟夫从没公开承认过他有私生子。”苏逸快步走向旋梯,上楼了。
祝笛澜悠然地吃了一块普切塔,听到楼上门开关的声响,她擦干净手,静静等着。苏逸把一本护照扔在她手边,重新与她面对面坐下。
祝笛澜翻看着这本瑞士护照,上面的姓名是Jason·Wald,照片、出生日期等信息都与苏逸对得上。“这回你信了吗?”“我怎么知道这不是假护照?”
“我没必要用假护照。”“苏逸这个名字有标注在什么件证上吗?”
“这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只在出生证上标过,我的件证没有这个名字。”苏逸把一个文件袋递给她。
里面有两张泊都市中心医院的出生证明,第一张上写着Jason·Wald,后面用中文写着“苏逸”其次就是出生日期,与护照一致,以及一个小小的手印。祝笛澜审视了一会儿,把所有细节都默不作声地背
了。
才抬眼看他。苏逸当然知道她的心思,但他不阻拦,她
出第二张,姓名处写着Elizabeth·Wald,后面的中文写着“苏琬”出生日期与苏逸说的不差。
她妹妹比他小九岁,生日在1月底,那个小小的手印很是娇憨可爱。祝笛澜忽然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苏逸骗她的可能
不大,但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坦诚,她抬眼,与苏逸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他一直在打探她的情绪,她忽然惊慌。
“我没骗你。”祝笛澜把两张出生证放回文件袋内,佯装不在意,“你母亲姓苏,对吗?她叫什么?”苏逸没回答。祝笛澜也没指望,他要是说出来,她很快就能把他母亲的份身查个底朝天。
“她是普通人。”苏逸轻声说。“普通人那就更不怕我查。”苏逸又拿起一块普切塔,微笑道,“我改天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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