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拼命龇牙较劲
以前陆沉沉听人说过,如果你曾经过于期待一个人出现在眼前,而他却又迟迟不出现,等你不再期待时,他终于出现了。你的第一反应不是失望,而是遗憾与惧怕,她会怕他,是因为她曾经在很多孤独的时刻,期待过他。
可他没有出现,一次也没有过。所以后来,陆沉沉学会了独处,把“期待”这种情绪戒掉,活成了真正的自我。没有人爱她,她也不需要别人爱她。“别怕。”周恪一轻笑,靠在窗边静静看着她。
他说话的声音无端让人联想到黄昏,沉静且温柔。陆沉沉不说话,周恪一靠得近了些,开玩笑般地说道:“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可以先下手为强,揍他一顿出出气。”陆沉沉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你先下手为强。直面恐惧才是解决恐惧的最好办法。”周恪一耐心给她解释,“你负责冲锋,我负责善后,打完人就跑。”
陆沉沉的心猛烈地跳了下,但她面上不显,只是弯了弯弯眼睛,“你这算什么?”周恪一:“狼狈为
。”陆沉沉拿纸巾擦擦眼睛,眉眼都带了笑,“你可是太子爷。”
“嗯…”周恪一点点头,一本正经道:“你拥有最强大的靠山,所以不用害怕任何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口吻像调笑,分不出几分认真几分玩闹。
但他又是那么温暖,像黄昏,像旭
,像夏夜的风。陆沉沉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他能做到,他会做到。
陆沉沉的目光再没去看讲台上的陆星沉,她的笑容渐渐消失,没说话,神情严肃地看着周恪一,他注意到她表情的异样,问:“怎么了?”陆沉沉回头,指了指陆星沉,“他不属于我的事,所以这次不算。”再转头。
看着周恪一,一字一句地说:“再有下次,我就真的认真了。”…讲台上,陆星沉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老杨再补充了几句,介绍了一下他的基本情况。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富家子弟”四个字就差明晃晃地写在脸上,大家又不傻,谁看不出来。
老杨环视了教室一圈,发现空位基本都在最后几排,好在陆星沉的个子本身很高,他点了其中几个,问:“你看下想坐哪里?”
陆星沉提着
球帽,目光落在角落里,指着周恪一身后的空位说:“我坐那儿吧。”从名字到座位,变相承认了他和陆沉沉关系匪浅。
等他入座,陆沉沉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周恪一弯
整理着放在地上的杂物,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就当没这个人存在,等陆星沉把书包放下,她才拍了拍周恪一,提出和他换座位。
周恪一坐的位子靠墙,后面再加个陆星沉,堵得他根本舒展不开手脚。陆星沉趁着她刚坐下的空隙,在身后用笔戳她。一下两下,陆沉沉都视而不见,最后一下,他用了大力,戳得她脊梁骨一阵疼,她才发怒,转头瞪他。
陆星沉似笑非笑,若有所思地说:“怎么,不打声招呼?”陆沉沉面无表情,“你是不是上赶着恶心我?”
陆星沉侧头痞笑:“我不是故意的,事物都有随机
。我之前也不知道你在这里呀,好妹妹。”他口吻轻佻,听在陆沉沉的耳朵里,一阵恼火,她挥手拍开他手腕,一字一顿:“随你妈。”陆星沉挑眉,“我妈就是你妈。”
陆沉沉冷声,“陆星沉,你他妈脑子是不是有病。”她躲开他的碰触,像躲着什么肮脏的垃圾,一把拿过包里的耳机,狠狠
到耳中,转过身不再看他一眼。陆星沉抿着
,目光有些深沉。几秒后。
他猝不及防对上了身侧的一道目光,他托着下巴,不正经地笑了笑,语气有些幽长,不知道说给谁听,“小时候
可爱的,怎么长大了这么凶。”***“还好吧。”说这句话的三秒内,陆星沉还没反应过来。
三秒后,他眨巴着狭长的眼睛,问周恪一:“你说什么?”周恪一半扭着子身,与陆星沉对视着。
他的表情很认真,一点也看不出开玩笑的样子,诚实地说:“不凶,
可爱的。”陆星沉愣一会儿,感觉不可思议:“你刚才没带耳朵吗?她骂脏话。”
“那是对你。”周恪一脸上有些抱歉的笑意,说:“她从来不拿脏话骂我,也不会凶我。”陆星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表情跟吃了一吨屎一样,他竭力去抑制自己内心幼稚的较量,但忍了半天,看着周恪一脸上的笑他忍不了,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比较平淡,说:“你知道我是她的谁吗?”周恪一点头,“你是她哥哥。”
陆星沉理直气壮起来,“我是她的亲人,她凶我,那是因为把我当自己人。”周恪一撇开脸,懒得搭理他。
“喂,小胖…”陆星沉在后面用笔戳他,“你知道的
多的啊…和我妹很
?”周恪一叹口气,把脸转回来。“还行吧。”“还行吧是什么意思?”
周恪一瞧着他,声音隐隐有一种无奈的成分,像是刻意,说道:“意思就是,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如果凶你,不是因为把你当自己人。”陆星沉睁圆眼睛。
周恪一毫不留情地往他心上
刀,“她凶你,是因为她真的讨厌你。”*夜,晚自修下课。不出所料,陆沉沉被拦了。
陆星沉坐在自己的桌上,蹬着一双长腿,直接架到了周恪一的桌上,把陆沉沉困在方寸之地。陆沉沉冷着脸,“你现在把脚放下来,我不跟你计较。”
陆星沉拿胳膊撞她,“听说你
讨厌我啊?”陆沉沉不想跟他纠
,他们之间的相处根本毫无意义。
她不在意陆星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她只知道,事隔经年,他们彼此都已经忘记了如何与对方相处。既然已经忘记了,那不如不要相处。“谁说的?没的事。”她敷衍道,“你把脚放下。”再不放下,她打算上脚踹了。
陆星沉的表情明显变得玩味,抬抬下颌,说:“他讲的。”陆沉沉看了空
的位子一眼,哦了一声,“那就是吧。”陆星沉像听了个笑话,“这么偏袒他啊?”陆沉沉:“关你
事。”
“怎么不关我事,”他从桌上跳下来,“我是你哥。”陆沉沉最听不得这个,她像只炸
的猫,拼命龇牙较劲,“你算哪门子的哥?叶星沉。”她把他的名字加了重音,嘲笑着他,也嘲笑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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