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挤出一抹笑
林盛南,我妈妈当年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顿了顿半晌,林盛南开口,“你说的是…”
“就…”两人都小心翼翼的避过了那个尖锐的称呼,她斟酌着措辞,“我不是她亲生女儿的事。”林盛南讶然,“你知道了?”江尔雅:“嗯。”林盛南沉默,又问:“你还知道什么?”
“还有?”江尔雅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有我爸爸和妈妈怎么认识的事…这些你应该都听说过吧?”林盛南应了声,“还有呢?”
“还有吗?”江尔雅笑,“还有什么?”电话那头突然沉默,就在这时,屋外,陈棠隔着门喊,“尔雅,快出来吃饭。”
“诶,妈妈,就来。”跟林盛南通话耽误了太多时间,江尔雅当下匆匆忙忙地穿鞋,“林盛南,我先不跟你说了。妈妈喊我去吃饭呢。”就在她即将切断电话的时。
那头的男人突然出声,“等等,尔雅。”江尔雅问:“什么事?”“机票的事,你要好好考虑。”
“知道了。”江尔雅忍不住抱怨,“林盛南,你说过不
我的。”她是想去的,如果他再坚持一下,自己可能就答应了,可是…这么快就答应,好像又太主动了?林盛南温声道:“嗯…我等你答案。”
江尔雅迅速挂断电话。很怕再说下去,她一时心软就同意了。餐桌上,余成安和陈棠早已坐好,就等她来。江尔雅走过去,陈棠替她摆好碗筷,也没开口问,似乎知道她是在同谁打电话。接过碗筷,没人说话。
但是气氛有些微妙,像是都在等她开口,江尔雅只好主动承认,“妈妈,林、林盛南…希望我暑假去一趟伦敦。”“他还、还给我买好了机票。”同林盛南在一起后。
她实在没脸再喊他老师,但是在陈棠面前,直呼林盛南的名字,又总有一种冒犯长辈的错觉。江尔雅手心冒汗,如坐针毡。
方才还在吃饭的两人,顿时停下动作,纷纷看向她,余成安倒是没说什么,陈棠的表情显然很意外。过了一会儿,陈棠才反应,“噢…你们这是打算,先见他的母亲吗?”“当、当然不是。”
江尔雅原本希望自己否认地干脆点,可结巴着嗓,反而像是两人要见家长了似的。都怪林盛南,总跟她开见父母的玩笑。“不用这么紧张。”陈棠低声笑,“尔雅,只要你想好了就行。
妈妈的情感经历有限,也不能帮你什么,只是…”停顿,她有些迟疑,“只是盛南的家庭十分复杂,你要做好心里准备。”说完,陈棠又笑了。“不过盛南从小立独。
他的父母也不怎么管他的,你不用太担心。”面对自己信赖的人,不管内心有多少疑虑,江尔雅总是想要坦诚,她不希望任何一段亲密关系因为隐瞒而慢慢变了质,她对爱和信赖的理解是纯粹的。
就像当
,主动对林盛南承认自己喜欢时那般的纯粹,容不得猜忌和砂砾。江尔雅犹豫片刻,问出自己曾经纠结过的问题,“妈妈,那…你和林老师,你们俩从前有过婚约吗?”
这是周幼西不知从哪儿听来的传言,江尔雅也知道,估计百分之九十不可信。传言还说陈棠去世了,可是她不仅没有,还和自己生活了数十年。
但…不是还有百分之十的可信度么?听到江尔雅的问题,陈棠先是惊讶的合不拢嘴,最后又笑着头摇,“尔雅,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太荒唐了。
我和盛南相差十岁,我们怎么可能有过婚约?”余成安也跟着笑,“是啊,就是他想娶你妈妈,我和她爸也不会同意的。”听到否定的答案,江尔雅松了口气。
“大概是我当年的事闹得太大,学校里有些不好的传言,后来林爷爷帮了我们家很多忙,托学校熟悉的领导,将这些事
下去了。”
停顿,陈棠又说:“不过,我和林盛南的哥哥,从前是有过一段短暂的恋爱,两三个月吧。”
林盛南的哥哥陈柏轩从小出生在威尼斯,天生带有意大利人的浪漫与多情,再加上他的母亲秦望舒是位音乐剧演员,外部环境的影响,家庭条件优越,母亲的过分溺爱,造就了他骄纵的性格。
当初陈棠跟他走在一起是因为两家长辈
好,但分开也是因为家庭观念不和。陈棠对他的评价十分中肯,“陈柏轩是一位好的情人,但不是一个好的丈夫,他也不可能甘心,一生只守着一位女人。”林家家风严谨,显然容不下这样一位爱玩的公子哥,秦望舒不愿意被一段婚约绑住。
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受到委屈,故而选择同林青松分居。陈棠特意强调“分居”这个词,是因为秦望舒与林青松依旧保持着婚姻关系,并且是真的分居两地。
近些年,因为音乐剧演出的需要,秦望舒长期奔波于欧洲各大剧院,定居伦敦,而林青松自从父亲去世后,便移居温哥华,开始投资做生意。在当地的华人圈里也算小有所成。
“这就是为什么盛南主修的是经济法,法律是他爷爷期盼,而民商和金融,又是他爸爸的要求。”
每次多了解一点林盛南,江尔雅就觉得很矛盾,了解的越多,她就发现自己对他其实一无所知,比起他的人,似乎更熟悉的是他的风度。准确来说,是他在她面前展现出来的样子。
***雨连续下了三天,对于江尔雅要去伦敦的事,陈棠没有反对,也没有多赞成,只说让她自己考虑清楚。
林盛南会每天准时打电话过来关心她的生活,顺便问她要不要过去,不疾不徐地语气,像清晨的雨丝般舒缓。一点一点,动摇她的意志。第四天,天气终于好了些,
云密布,但没下雨。
江尔雅陪陈棠去商场给外婆挑衣服,偶遇陆修然,他站在一堆人群中,像是要去演出。陆修然很自然地穿过人群,同她打招呼,“尔雅,好久不见。”江尔雅自问没能像他这般豁达,面对陆修然。
她总是愧疚多于难忘,她张了张嘴,努力学着他从容的模样,挤出一抹笑,“修然,你没出国吗?”“在国外读书。”陆修然
朗答,“只是,最近签了唱片公司。在国内有些活动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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