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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愣了整晚
 返回微信界面,两条信息几乎同时跳出来,“我想和你谈一谈”“我们再谈谈”姜珀面无表情盯‮机手‬屏幕,半晌,伸臂去够果盘。

 嘭…突如其来轰鸣的礼炮声很重地震在耳膜上,姜珀手抖一下,圣女果从手心中漏出来砸到台面,而后像坐了滑梯般马不停蹄往下滚,她条件反去接。

 手心托手背,姜珀被温度蛰到,‮体身‬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飞快缩手的同时仰头,那颗本该接住的果子稳稳落在他掌心里。指腹蹭过皮肤的触感似过电,反应再迟钝也不影响她脑子噼里啪啦的炸,众目睽睽下这样隐秘的肢体接触有种微妙的背德感。

 一种近似‮情调‬的概念,他面上没什么反应,好像做这事儿的人不是他,一面和人自在地聊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天,一面挂着笑,甚至于余光都没扫过来,只是反手把东西扣到桌上,找个着力点让它躺稳。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动作干净、漂亮,理所当然。姜珀回过神来,点开其中一个对话框。***“还有什么可谈的?”

 一气呵成打出这行字,着火,手指空悬在发送键上一会儿,姜珀又一个个删除干净,改成陈述句,指甲在屏幕上敲得噼啪作响。“我没兴趣闹得难看,你好自为之”发送。

 另一条回复则完全没经过大脑,干干净净三个字:别想了,然后顺手拉了黑名单。出来喝酒,玩骰子就像解手前先得子一样,是个躲不掉的既定议程。

 除去离座各自找乐子的几位,卡座还余七人,里总作为老大哥,观战,卡座顶上的筒灯亮起,满桌烧着蓝色火焰的伏特加已经备好,只待人来饮。姜珀眼角余光所至处,他正和朋友侧耳分析战略,商讨完往沙发背上舒舒服服一靠,二郎腿抬着。

 食指掸掸烟,另一只手端着半杯澄黄的酒往嘴里送,全身上下那股浑然天成的坏样儿让人不由多看一眼,收回,然后再一眼,又收回。局开起来了。有个留鲻鱼头叫赵阙的,喝得有些多了。

 直接蹿到皮沙发上,蹲着。手上用力摇,他悠哉看戏,没等开盅就和身边的兄弟说起耳语,跟高中男生撺掇着捉弄人的神情一样,比划着。话没说几句,先把自己乐翻了。转眼话传到服务生那儿,小哥俯‮身下‬,毕恭毕敬地等待吩咐。

 听懂了。也忍不住笑,转身拿了瓶蛇草水上来,在角落做手脚。酒桌上结果出来,赵阙果然输了。

 第一杯刚尝了一口,臭袜子味儿直冲天灵盖,赵阙差点没吐了。五官皱在一起,狂骂我,知道内情的一个个倒在沙发上起不来。

 他笑差不多了。站出来承认就这杯加了点料。站赵阙的角度,显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不可信,“你他妈放吧。”

 他就吃准赵阙这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态,拍拍手,服务生小哥很配合地提上一袋大蒜。“一颗生蒜抵一杯酒,嚼碎嚼烂才算数。”赵阙哭无泪。“能不能别作践我了。”

 他说,作什么践,壮的。赵阙说:“我你妈。”一群人跟着将,赵阙实在没办法,吃蒜总比吃袜子强。

 脸颊缓慢地动,清泪缓慢地,同行们不忘拍‮频视‬到微博或各自的粉丝群留念,粉丝整活速度很快,没一会儿赵阙的表情包就顺着座儿传阅了一遍,谁看了都不住哈哈大笑,兴致伴着蒜味全提上来了。

 接下来的游戏里不少人一不小心也遭了好几颗蒜,彼此都红着脸流泪互呛,谁都不肯先认怂。轮到姜珀,她掀开骰盅一条,瞟一眼随口跟上家叫,刚喊出来红发男笑了。叫她开。骰子全摆出来。

 结果很明了。赵阙问她,喝酒还是吃蒜?说这话时嘴里的蒜味全飘她鼻子里。姜珀俯身,很干脆地端起酒杯。可以啊…有魄力。都在夸,她仰头正准备喝,酒杯就突然被人夺了。喉结上下浮动,利落下去整排酒。

 “英雄救美开始了。”里总笑,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放。“人一小姑娘。”没遮掩,自然,就大大方方地偏袒,很明目张胆,你也看不出他是真在替人着想还是也藏着一份私心。姜珀看不出,也不想懂。

 只是那会儿她所有感官一股脑团在心里,众人的起哄声变得很远,一双紧盯着的眼睛,迭托起的掌心,两个人碰在一起的肌体,还有他此刻落在头顶的温热呼吸。

 那都是些在夜里藏着的,很隐蔽的东西,怎么就在这里,就在这时,混成了这样厉害的反应。。蠢蠢动。有个女声在边上道:“KK,我也女孩子,怎么没见你给我挡啊。”“要是Morty知道还不立刻打飞的回国?”

 “你打不过他呀。”女孩声音尖尖细细的,长着张略带混血感的脸,精心打理到锁骨的法式卷,做的balayage,穿的是掐到腿的缎面吊带裙。辣。

 “打不打另说,喝不过的问题比较大。你老公AKA酒教父,我惹不起。”切。女生努努嘴,不信服,拿手一指,“那安妮姐呢?她刚刚喝了3个shot。”

 他按她指出的顺序望过去。袁安妮眼睛多尖,看得多明白,秉承送佛送到西的理念把他的话截停,“K子心意我领了,但我今晚来这就是喝酒的,谁挡我和谁急。”

 偏个头又去问那女孩,“yoyo你能喝吗?喝不动上我这儿来,我帮你喝。”叫yoyo的女孩没再言声,手一扬头发,踩着尖头皮靴走了。身影把飘向姜珀的那束目光挡了个八成。

 酒局还在继续,一堆骰子咯嘣咯嘣摇起来的声音脆得要命,姜珀挤过一片喧闹把脚步移到袁安妮身边,拍拍她的肩,袁安妮头转过来,问怎么了。

 DJ把M。I。A。的《DoubleBubbleTrouble》放得震耳聋,说话非得嘴对耳才能听得清。“我去趟洗手间。”袁安妮看她一眼,了然,点头,说知道,摆摆手,把包到姜珀怀里。

 手臂肌肤倏地被包上的链条一带,有点冷。姜珀没来得及多想袁安妮的用意,一转身,电光火石间,愣了。整晚,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终于在她的偏头回望里落实到了底。

 人袋,懒懒跟着音乐节拍摇得很trap,眼却锐,钩子似的,隔着几个人的头肩,蹭着他抵在鼻梁的玻璃杯过来,不偏不倚把锚牢牢钉到它本该在的地方。姜珀在原地站着。辨认着他的口型,额头青筋直跳。

 而他仍看着她。音乐放到高处,电音利利地劈下来,砸到姜珀心猿意马的火星上。呲啦。着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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