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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轻轻一咬
 他心脏就要被攥爆。以往她哭了陈山野还能好声哄着。搂搂抱抱亲亲再滚到上艹得她没力气再哭,可等会他就要走了。

 谁来哄哄这娇气鬼?阮玫一直保证着自己会控制好感情,陈山野拗不过她,由得她买了一程车票。

 候车的两人相邻而坐,耳机里他们一起听过的歌全唱了一遍。《深夜港湾》的关淑怡唱“你快将消失,消失去,去了未会返”阮玫自言自语着。才不会,会回来的。《狐狸今天你愉快吗》的薛凯琪唱“狐狸,你要的是我吗”阮玫又点了点头。

 《玫瑰奴隶》的林二汶唱“但爱是怪东西,连幸福跟伤痛都美丽”阮玫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陈山野抬起下巴吻住了。

 也不顾他们对面是否还坐着其他候车的乘客。陈山野用音调奇怪的粤语跟她告白,低哑浓醇的嗓音在她耳朵里游,是条灵活的海鳗,释放着身上的细微电量刺得她酥麻。

 陈山野带的东西就一个行李箱,带不走的东西一些放在阮玫住处,一些放在店铺储物间里,他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姑娘,走向自己座位所在的二等车厢。

 离开车还有十分钟,陈山野放好行李箱,走回月台,周围有三四个男人争取最后的自由着烟。

 “你不?”陈山野问。阮玫摇‮头摇‬:“今天不了。”陈山野拉着她走到一旁,再三叮嘱:“如果姓黄那小子还来搔扰你,就直接报警知道吗?”

 “知道啦。”阮玫抬手抚了抚他口微皱的衣料:“法院宣判之后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一个人在家里要小心水电,烟少点,到饭点了怎么都得吃饭,别有一餐没一餐的。”酸涩开始涌上脑门,阮玫的声音开始变了调:“嗯…你也要注意身休…”陈山野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心又开始揪起来:“宝,你别哭啊。”“我决定了…”“什么?”“你那钱我不还你了,就欠着!”阮玫愤愤地把偷跑出来的眼泪抹陈山野衣服上:“等到你回来,我才继续还!”

 “好,都依你。”陈山野8不得她永远不要还,这样他们之间就算再怎么改变,都还存有那帐看似儿戏的欠条作为纽带链接起两人。

 月台的风裹挟着热气和烟草味,搅动起他们身边带着离别忧伤的空气,风变得缓慢,周边人影变得透明,广播通知列车即将开车请乘客尽快上车的声音变得飘渺。

 陈山野一寸寸吻着她的,柔软温热的呼吸钻进逢,腔里的情意被小火烧得滚烫,喉咙里漫起绵嘧微酸的泡沫。

 破裂的泡沫堵得鼻梁眉心泛酸,身边似乎传来了戏谑的口哨声,可专心接吻的两人并不打算理会,直到月台工作人员拿着小喇叭重复催促抽烟的乘客赶紧上车,陈山野才松开她。

 阮玫忍着泪,狠下心,咬得他的下渗出鲜血:“陈山野,等归等,别让我等太久了。”陈山野走铁锈‮腥血‬,哑声应承:“知道了。”

 白色车门在嘀嘀蜂鸣声中缓缓闭合,一人在里,一人在外。椭圆透明玻璃框着月台上穿着短白衣的女子,黑直的长发在她背后被风拂起,是在明媚夏天里跳舞的墨绿色杨柳。陈山野低头掏出‮机手‬想给她打电话,阮玫见状,也拿起了‮机手‬等着。

 车缓慢启动了。电话响了。阮玫才发现自己右耳里还带着耳机,她接通后对着车里的男人笑了笑:“喂,你把我耳机给带走了。”

 陈山野也发现了。刚才不知道几时音乐停了。让他一直忽略了左耳里的那颗耳机,便带上了车,随着慢慢加速的列车。他侧过身,目光仍然紧紧黏着在月台上的姑娘身上,可已经快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嗯…我带走了。下次见面再还你。”阮玫也不问他,下次是什么时候。

 耳机里很快传来蓝牙断线的提示音,提示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过长了。视线里的人影越来越小,很快的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刹那,陈山野想起五月份那一次雨中追尾,他在后视镜里看不见那辆白色飞度时顿时漫涌至全身的失落,这一次也是。

 他们在纵横错的铁道路口,又一次分道扬镳。挂了电话后他站在车门口许久,才提起灌了铅的脚,进洗手间洗了把脸。

 手撑在你尺寸的洗手盆上,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碎的刘海被水泼成一绺绺,睫鼻尖都挂着水珠,嘴还带着阮玫的甜蜜,也染满了热的‮腥血‬。

 回到自己的座位,邻座靠窗的男人瞅了他一眼,待他坐下后,男人好奇问他:“哥们,刚那是你女朋友?”

 这对‮女男‬外形过分醒目,又在月台上忘情热吻,很难不受人瞩目。陈山野“嗯”了一声,把落单的蓝牙耳机取下,小心放进背包里,出自己的耳机准备听歌闷头大睡。

 男人又问了句:“她怎么进站了又不上车?你们分手啦?”陈山野很想应他一句“关你皮事”但忍住了。只反驳了一句:“没分手。”他紧了耳机,侧过‮子身‬闭上眼。明明没分手,怎么比分手还心疼呢。

 ***“山野,今天外头起大风了。你等会带扬扬去上学时记得给他穿多件棉外套。”陈河川一边说一边‮身下‬上的外套,把买回来的油糕和稀豆粉拿到餐桌上。

 “知道了。”陈山野应了一声,走进厨房拿了个大碗和瓷盘,将温热的稀豆粉倒进碗里,炸至金黄的油糕整齐码好在盘中。洗漱完的陈思扬脸上一脸倦意,但一闻到油糕的香气就睁大了眼:“油糕!”

 “对,爷爷刚买回来的,赶紧趁热吃。”陈山野大掌一神,薅了一把小男孩圆滚滚的脑袋,虽然油糕没有刚出炉时那么热乎,可裹着的那层面儿还脆着。蘸着稀豆粉放进嘴里,轻轻一咬,里头全是松软香口的土豆泥。

 见陈思扬吃得小嘴巴油淋淋,沉青拿了条巾给他嚓,看向自己儿子:“你送完扬扬就去店里是吗?”“对,今天要发的单子廷多的。”

 “那妈和‮姐小‬妹们出去喝个茶,完了就来店里帮你。”“没关系,你去玩,我一人也搞得来。”陈山野咬了一口油糕,咔滋作响。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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