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伫立在机车旁
平时几乎不开快车,可少有一次追车就悲催的撞上一路绿灯,前面的车又跟赶着投胎似的轰炸油门,她硬是追了好几里路,才勉强追上人家的尾灯。前方路口拐弯向左,再走一段长路便是高速。
周青瑶自知一上高速就完蛋,索
咬牙一跺脚,油门猛踩起飞。车速瞬间飙过100码,她整个人都开始飘了。
“…吱!”“…砰!”两声巨响几乎同时炸开。保时捷同路虎擦车而过,以两败俱伤的姿态强势
停红车。猛烈撞击下,即使有全安气囊的保护,头仍往方向盘上重重磕了下,额头瞬间肿起,她小昏了半会儿,好不容易恢复一点意识,车门被外面的人力暴拉开。
一身正装的白
倏地出现在她面前,一开始没认出她,直接破口大骂。“你他妈是不是瞎,故意的吧,有病是不是?”他还是年少时的张扬腔调。
只是相对少年的尖嗓,声线略低沉些,多了几分沉稳男人的气场。周青瑶额前撞出的伤口还在往下淌血,人昏昏沉沉,缓慢转头看他。看清她脸的那一瞬,白
神色恍惚几秒,既讶异又不敢置信,连说话都磕巴了。
“你不是那个,逍爷的那个吗?”她凭借最后一丝松开全安带,随手抹开脸上狂滴的鲜血,艰难扯出一抹笑,期待又忐忑的问:“程逍在哪里…你知道吗?”
最后一个字音悄悄落地,她眼前倏地晃过大片白光,男人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子身一歪,人也彻底失去意识。凌晨4点,窗外刮起一阵大风。周青瑶从眩晕中转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
上。
“瑶瑶,你终于醒了!”守在她身侧的胡梦激动的蹦起来,“感觉怎么样?体身还有哪里难受没?”
她轻轻头摇,晕眩感紧随其后,额头的伤口虽包扎好了。可依旧高高肿起,一晃便钻心的疼。
“还好。”周青瑶挣扎起身,轻靠在
头,她昂头,瞧见胡梦发红的眼眶,看似像大哭过一场。“你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她不想那些破事还好,一想便难受的瘪嘴,强忍住眼泪,鼻音浓烈,“就跟他大吵一架,不
而散乐。”“谁?”“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疯子!”“也不知从哪里听说我要结婚了。
怪气的祝我新婚快乐,还说我未来老公一定中年谢顶,晚年半身不遂,什么烂人嘛,光长年纪不长脑子,还跟以前一摸一样,光说话就让人生气!”
周青瑶空白的思绪里猛地灌进些忘却的记忆,她瞳孔聚焦在胡梦脸上,两手用力拽紧她的衣服,“杨舸在哪里?”
“走了。”她呼吸停滞一秒,下一瞬直接掀开被子就想追出去。胡梦神色慌乱的按住她
动的体身,“…你干什么?”
“来不及了”她闷声说着。心急如焚的挣脱胡梦的束缚,“我一定要追上他,他知道程逍在哪里他肯定知道的”不等胡梦回过神,她跟小疯子似的胡乱窜下
,连鞋都没穿就朝病
外跑,被反应过来的胡梦一把拉住。
“别闹,你头上还有伤。”“可是我…”“喏,这个给你。”她往小女人手里
了张折迭的白纸,似早猜透她的心思,傲娇的哼哼…“关键时候还是姐妹靠谱,为了帮你要这个,我可是低三下四的求他。
他还各种傲娇,墨迹了老半会才肯给…”后面的话瞬间
回去,胡梦懵然的看着瞬间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小女人,追在
股后面喊。“欸…你好歹穿个鞋再走啊!”…程逍夜一消失无影。
昨晚店庆狂
,汤圆油条差点累瘫,刚睡下没几分钟,隔壁房间的门“砰”的一声甩上,把刚入睡的汤圆吓得翻滚下
。
他
迷糊糊爬起来,刚出门,撞上同样被吵醒的油条。两人追着声音过去,某个一整年滴酒不沾的男人。
此刻却瘫软在地上,意识不清,醉成一滩烂泥。满屋子都是刺鼻的酒气,汤圆捂着鼻子快被熏吐了。“逍爷这是受什么刺
了?”
“鬼知道。”油条穿了条短
就跑出来,冷的呼吸都在打颤,“先抬
上去,别着凉感冒了。”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1米8几的强壮男人抬上大
。
“瑶瑶…”他俩刚转身想撤,身后倏地传来几声低沉的唤声,回身瞧,
上的男人将自己缩成一团,似婴儿般的睡姿。
嘴
一张一合,重复着念叨这两个字。两个男人面面相觑,默契的发出一声长叹。这还真是,年年如此,都快要变成保留节目了。每年一到店庆夜必消失,隔
再出现就成了醉鬼一枚。
直到清醒前的这段时间,整个人就似被梦魇
身,絮絮叨叨的念着这个名字。汤圆
了
胖脸,感慨道:“一个大男人痴情成这样,连我都要感动落泪了。”
“清醒时不准我们提,一喝酒就变身这德行,两个字恨不得叫出花来。”油条缩缩冻僵的体身,表示赞同。
“说真的,我有点弄不明白逍爷了。”他抠了抠鼻子,
惘道:“你说不爱吧,这么些年为了她硬是成了女
绝缘体,光是投怀送抱的女客人都数不清,更别说那个客栈的白富女美老板。
他有认真瞧过别人一眼吗?“可你说爱吧,这么多年提都不让提,一提就翻脸,到底是要闹哪样啊?”“你说以前穷,咱爱不起,可现在有钱了。干嘛不去找她呢?”
“找什么?”油条摇了头摇,“你忘了。上次他那同学不说了么,人姑娘出国读名校去了。以后说不定在国外定居,哪还会记得小时候那点破事。”“欸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小尾巴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她绝对不会…”
“现实一点”油条往他头上狠推一记,沉声道:“你认真想想,6年前喜欢的东西,你现在还喜欢吗?”汤圆被问的哑声无言。
“喜新厌旧是人
使然,你也不能要求人家从一而终。”油条低头,盯着醉成狗的男人看了会儿,头摇叹息。
“假装忘记,也许在另一种层面上,也是对她的保护吧。”…傍晚时分,大理忽降一阵暴雨。
雷声震耳,大雨倾盆,洱海边的小路被雨水持续冲刷,卷起一阵泥土的清香,空气间弥散着浓密的水雾。
不大的车行,头顶的吊灯昏黄暗沉。汤圆跟油条索然无味的聊天喝酒,隔壁客栈的女老板丁斯晴一袭紧身裙短,伫立在机车旁,时不时冒出两句话,可回答她的永远是沉静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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