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翘一翘
我目中无人,我恶劣肆意,我践踏真心,但,那又怎样?“姐姐,我有时候觉得你跟大哥真的很像。”
拉斐尔定定注视着我,这次他眼睛里的情绪我抓不住,也看不透,只觉和声音混在一起像又冰又苦的酒,我的背后忍不住泛起冷意,“只是大哥在意权力和理想,你只在意你自己。”
“我要是只在意自己,我接他的电话干什么?”今天的拉斐尔话不多,但说出口的每一句却像一
刺扎在我心上,我顿时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沉下脸,“告知清楚利害关系不对吗?我难道要痛哭
涕地跪在地上说祁家对不起他?”
“姐姐难道不需要真心对你的人吗…总是做出一件一件把别人推走。”“哈…”我忍不住发出讥诮的音节,轻慢又薄利,化作雪亮尖刀刺破拉斐尔可笑的想法,“真心对我?
我从五岁开始就知道秦家把秦照派来做玩伴,是打着有没有什么机会联姻的主意,开始的目的都不纯,还配跟我谈真心?”“大姐小,少爷不是这个意思,您错怪他了。
他纯粹从您的角度考度,不想让您因为这件事有负罪感。”白慕一而再再而三
进来,努力调节我们之间僵硬的气氛,拉斐尔的狗倒比主人会说话。二对一,我的心落到实地。恼怒不过一秒,重新恢复稳
胜券的笑意。
“白叔叔,你别再替我开口了。”有人劝架,有人还不领情。拉斐尔一反平
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垂下眼帘厌烦低呵道。
“你今天好奇怪,平时也没见你为细枝末节的事情
心。”我带着几分探究看向他,又是指责我无情,又是说我跟哥哥像。
这是怎么了。格外多愁善感。丰润的
瓣张张合合,拉斐尔
言又止,话语几次都要冲口而出。
白慕的手突然按在他手背上,拉斐尔下意识看回去。白慕轻轻头摇,两个人你来我往,搞得神神秘秘的。
最后拉斐尔呼了口气,轻描淡写回我一句:“可能天气太热了。最近没睡好,所以心情比较暴躁。”有病。我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傻子都知道他前言不搭后语话里有话。但跟我无关的事,我根本不关心。
***这个夏天我最开心的事情,是卫姨打电话过来说父亲的手术很成功,一共做了两次,现在已经控制住病情,虽然不能彻底
治,但是只要遵循医嘱、擅自保养、按时吃药,活到七老八十没什么问题。
父亲做完手术不能随便转移,在英国的VIP病房里由卫姨和医生护士精心照顾,待威尔森观察伤口恢复问题、体身状态没问题以后就会回国,不过最快也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我听了谢天谢地,恨不得当场找个佛像拜一拜,父亲能够平安无事就好,至于远距离的分离对比这些来说都显得微不足道。好像每个没有志向的富二代。
他们最终结局都是在公司挂个虚名,每天无忧无虑的打打卡、转一圈、下班了、出去玩。父亲去英国以后,哥哥把我的岗位变成了总裁特别助理,每天坐在他办公室套间的小房间里。
哥哥还有三个常规助理,分别负责不同领域的工作,他们都集中在哥哥办公室的楼下一层,只有在涉及到自己负责范围内才会上来。
三个助理很少会凑到一起,一般轮
上来,我都见过,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和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女美。
据说这个女美还是哥哥亲自聘请的,早几年来公司的时候很多人都怀疑是不是未来的总裁夫人,不光只有身高长相。
而且出身名校,精通多国语言,嘴严专业情商高,对哥哥十分忠诚,无论是让她处理工作,还是带出去接待来宾都很有面子。普通助理和特别助理光看字面,只有两个字的不同,但实际天差地别。
我怀疑哥哥是不是为了给我一个更随心所
的借口,哪怕父亲手术回来听到他说把我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也挑不出我游手好闲的理。天气越发炎热,即时走到哪里都有空调冷气环绕,我也懒得动弹。
终
蜷缩在宽大的办公椅上玩玩手游看看电影,偶尔跟林姝意分享一下在软件上随手刷到的年轻帅哥,再随手做一些哥哥安排的无足轻重的小事。
套间的布局呈现品字形,我的办公室紧挨着接待室在右边,哥哥的办公室在正中间,里面还有一处休息室,方便劳累的时候小睡一会儿放松心情,左右两个房间分别是茶水间和会议室。
除了休息室以外,这一层整个房间隔断都由单面镀膜玻璃铸造,呈现原始建筑设计结构。剪裁的材质创造复杂的层次感,宽敞亮堂、窗明几净,再搭配高雅奢华的办公设施和装修搭配,与放眼望去的Z城景观相辅相成、浑然一体。算起来我搬到顶层不过一个多礼拜,见得最多的除了哥哥,竟然是纪随
。
他时常会来寻找哥哥商量项目细节,两个人一开始讨论就像是紧绷的弦,眉眼锋利,看起来很有共同语言。
他今天来的时候,哥哥恰好在楼下跟董事会汇报工作,我正低头摆弄那盆一起搬入顶楼的石斛兰。说来奇怪,之前半死不活,来到这里没几天,它居然颤颤巍巍开花了。
外围泛紫,瓣心为白,花蕊是活泼的黄,层层迭迭像是舞女的丝绒裙摆,难道花和人一样受风水的影响?
然后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停在我的视线里,顺着这具
拔
人的躯体缓缓上移,黑的眼、白的肤、红的
,一下衬得刚刚被我夸赞的石斛兰都黯然失
,之前从来不踏入我的领地,今天倒是和病草开花一样离奇。
纪随
的头发好笑,半长披散肩头梳拢到脑后变成一个丸子头,西装一本正经,脑袋却是文艺青年的调调,不知道纪叔叔怎么想的,居然没有让他换掉。
“你来干嘛?”我吊稍起眼睛散散看着他,手指扯住石斛兰的花瓣有一下没一下轻拽,到底辛苦养了几个月才开出的花,没真舍得把它拽掉。
“来恭喜你成为卓承‘高层’。”纪随
说着不咸不淡的风凉话,听到高层这个词语的时候,我莫名听出一股诡异的喜感来,搬到顶层可不就是成为高层吗?
我把原本
迭的腿双换了个姿势,一翘一翘的,高跟鞋尖不小心蹭过纪随
光洁的鞋面,双手捧脸自下而上对他甜甜一笑:“谢谢小纪哥哥的夸奖,下次要是举办什么高层庆祝仪式我一定要请你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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