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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会怎样判断
 我心情不好,顾及不了说话得体有礼,端着做成郁金香型的香槟杯,狠狠咽下一大口浅金色的酒,被关萌萌提醒道:“别喝那么快,香槟也会醉。”说到喝醉,我的记忆迅速联想起纪随和拉斐尔的画面,情绪更加难以美妙,讪讪住口,只把酒杯托于手当做装饰的工具。

 “几点了。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顾之昭的步伐有隐隐往我这里靠的趋势,我再也受不了。

 感觉继续待下去说不定会直接不管不顾跟他吵架,便用手扶住额头假装体力不支询问关萌萌。

 “不到九点,听说等会儿九点半还有舞会呢,你不舒服吗祁愿?”关萌萌关切看着我,我不好扫了她的兴致,便说我自己打车回家。“我送你吧,女孩子一个人回去不‮全安‬。”

 “没关系的,才八点多,坏人也不这么早就开工啊。”“可是…”“没有可是,我知道你喜欢这些,趁周末好好玩,说不定能遇到帅哥。”“嘻嘻,你太懂我的心了。”“当然,万一有什么状况记得做好‮全安‬措施。”

 “祁愿,想不到你本质这么!”一番你来我往、相互推辞,关萌萌好不容易被我说服,我怕她又回转心思,非要跟我一道回家,借口说要上厕所,赶紧从酒店溜了出来。

 秋季的白昼炎热如夏,入晚夜风吹过,却是有点森冷寒凉的意思。我身穿裙长不过膝的短袖碎花礼服,本想在外面的休息长椅上坐会儿欣赏欣赏新商圈的夜景,冷气触及肌肤很快诚实做出反应,泛起一片皮疙瘩。

 再丽辉煌的夜景,比不过冷意对我的侵袭。的两臂肌肤,我试图在街边拦到空着的出租车回家,只是运气实在不好,偶尔驶过的几辆上面都坐满乘客。

 偏偏这个时候风还很大,我冷得受不了。掏出‮机手‬点开打车软件,想着死马当活马医,眼前突然停下一辆线型的铁灰蓝阿斯顿马丁。

 车窗缓缓降落,顾之昭那张风天成的脸半隐在黑暗中,像是沉入海面的皎洁月光:“祁愿,我送你回去。”

 “听不懂话吗?我不需要你管。”我又冷又烦,对着顾之昭发完脾气,开始闷头自顾自向前走。

 阿斯顿马丁坠在我身后不紧不慢尾随,谈恋爱的时候也没见顾之昭有这么好的耐心。我考级英语单词背不出来。

 他还会皱起眉毛骂我笨蛋。我猛地停住脚步,自暴自弃缩在街边长椅上抱成一团,偶尔有路过的行人新奇盯着我们俩,眼神好像在看大吵一架做出幼稚行为的情侣。

 “我送你回去,这个点在商圈很难打到车,基本上排队一个小时起步。”顾之昭怕我隔得远听不清,提高了点声音,依然充满耐心告知我当下情况。

 我想帅气无视顾之昭的话,打到车门一关扬长而去,放他风中凌乱吃出租车的尾气。可打车软件清楚显示前方排队的人数还有八十六位。我不上车,他不下车。我们就在寒风中沉默对视着,直到我鼻尖通红控制不了打出个嚏。

 “嗤…”我听见一丝憋不住的笑,很低很轻,却被此刻分外感的我精准捕捉入耳。这下不只是鼻尖通红,我的脸也通红起来,明泽从耳垂蔓延到双颊。“滚啊顾之昭!”我恼羞成怒,低喊出声。

 ***最后我还是坐上了顾之昭的车。不能跟自己的‮体身‬作对,感冒请假还要扣钱。7000÷24,请假一天扣291。67块,可以出去吃顿烤,买件好看的裙子。

 车窗滑上隔绝与外界的联系,跑车空间低矮紧凑,顾之昭怕我冷不要钱似的把空调温度开得很高,导致我的耳垂和脸颊现在还是热烫热烫的。

 “你现在住在哪儿?”“青澜邸。”我不想跟顾之昭透现状,简短三个字以外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那里是前几年开发的新楼盘,地靠新商圈,房价不便宜。”言下之意,被祁岁知赶出来的我还有钱买房子。“我跟同事合租的。”租房二字说出口好像也没那么难堪。

 或者说自从经历过父亲捉自己的女儿和养弟滚在上这件事后,我的脸皮变厚了许多。

 “噢…你同事,是今天坐在你身边穿黄西装外套的那个吗?”顾之昭手握方向盘目不转睛看着前路,还能分神和我聊天不至于让气氛冷场。

 我没好气翻起眼珠白了他一眼:“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反正今天以后也不见面了。要是不幸见到,你装成不认识我就行。”哪怕顾之昭再不想冷场,我的话还是导致场面冷落下来。

 他专注开车,我面朝另一边看窗外的夜,像是同片空间里井水不犯河水的陌生人。灯光是破碎的,与景物绵成潋滟离的光影。如同我脑海中复杂的情绪打翻在一处,斑驳错,有些,有些涩。不知过了多久,亦或是我的错觉中时间过去许久。逐渐远离最繁华的核心商圈,灯光、车辆和行人慢慢减少,风也停了。

 更多的是沉默的树木,像座座纪念碑矗立在道路两旁。杂乱的思绪混杂到一定地步,索令它全部排空。

 “愿愿,你好像瘦了。”顾之昭这样的人,想要旁人心软,似乎动动嘴皮、勾勾手指就能做到。譬如此刻。

 他的语气低沉,尾声处趋于沙哑,不自知的怜惜和关怀是枝叶上充盈的雨珠,于脉络缺口处滑落,一滴一滴砸在我心头。“独自生活是不是很累,我看你有些憔悴。”“我知道你很自责。”

 “不然按照你的性格不会任凭祁岁知行事,一声不吭离开祁家。”按照往常,我一定会反驳一句你很了解我吗。

 不知怎么我突然失去了力气,想靠在窗边听听顾之昭会说出什么,会怎样判断我,他没有等到我的回答。

 或者说并不需要我的回答。明明我才是彻头彻尾的‮意失‬者,却在这样沉寂的夜晚倾听他娓娓道来。“愿愿,你那天说我没有爱过你,我想了很久。”“其实不是这样的。”

 “我的人生从小到大都很无趣。品学兼优不需要父母老师心,或许因为不用心,就不会过度关注,他们都有自己要进行的事情。”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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