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入职旭曰
他凭什么这么相信一个所谓的朋友?我并不开口,半眯起的眼底疑虑昭然若揭,杨善终又往下说:“有一次不知是什么事。
他一个人跑出来喝得烂醉如泥,我没办法,把他带回我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母亲跟我说起纪家事情的时候,恰好被醒过来的他听到了。”“你哥哥对我坦白了份身,承诺要帮我的忙。我问为什么。
他说父亲偏爱同母异父的妹妹,将他养大成人,只为当做管理集团的工具,他不甘心。”祁岁知隐忍多年,好不容易碰到命运相近的人,自己手里同时掌握着他的天大秘密,两相
换,所以才会把压抑在心中的不满和屈辱通通说出来吧。
“可你为什么又背叛祁岁知来向我求合作呢?”“你真不知道为什么?”杨善终突然恨恨盯着我“因为祁岁知变了啊。”
“你离家出走的日子里,你们的祖母派人找过他,让他把你带回来,准备和纪家的订婚仪式,我认为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或许是承受能力变强了吧。经历过大悲大喜。
他接下来要说明的事情,仅仅叫我的心有了须臾之间的起伏,而并不会像以前那般得知遭到家人算计,痛苦不堪,落泪茫然。
“祁岁知痛恨你,不会给你来自卓承的任何助力,而你并不将纪随
放在心上,又与他性格相反,结婚后难免成为一对怨偶。纪随
冷漠,却重感情,他一心一意喜欢你,在家庭和事业中心力
瘁、身分乏术,我才有机会上位。”
“明明最初计划得很好,我得到权力保护自己和母亲,拥有和冯悦然抗衡的实力,他解决掉你这个累赘,成功报复父亲,将卓承握在手里,可是我不明白,祁岁知到底为什么…临门一脚,他又反悔,还敷衍我想想别的法子。”杨善终的话像是质问我,又仿佛自言自语。
我冷漠弯起
角,冲他绽放出一个远胜蔷薇花的柔和微笑。我当然懂得原因,他却没有资格,也永远没有机会知道。
祁岁知爱我。爱能让智者愚蠢,让圣人堕落,让绝对理智者失控。爱,也能让他被仇恨懵
的眸光,一次又一次动摇。“所以,你找我合作,是?”
“是因为你虽然没有祁岁知聪明,但足够狠心。”杨善终的喉结上下一滑,紧接着用左手扯了扯颈间一丝不苟的温莎结,这样略微
鲁的动作,经由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做起来有种独特而
的美感。
“反正你只是缺乏一个盟友在你需要时提供帮助,我已经背叛祁岁知,你不用担心我会反水,而凝赫的未来,我与纪随
皆有可能。”杨善终摊开手,挑明利益相较打感情牌而言。
他更显得游刃有余,“我赢了。可以帮助你,我输了。纪随
同样可以帮助你,这是获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我再不堪造就,也知晓恶犬背叛主人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的道理。如今,这只恶犬已经有了讨价还价的能力。杨善终满心满眼的争权夺利,我丝毫提不起兴趣。
或者,与其说提不起兴趣,倒不如清醒地承认,祁岁知苦心孤诣的浸
其中二十年,他在商场和谋算人心上的能力我拍马难追,更何况,祁家重男轻女的恶劣习气不改,就算我真的坐上那个位置。
也不会得到来自家族和股东的认可。我没有太大的志向,自然不愿付出过高的代价,在手指摸抚花瓣的动作,进行到第二十下的时候,我揪下了连接花托底部,边缘略显枯败颓黄的一瓣,随手将其扔进无物造访过的垃圾桶里:“我可以顺带帮你完成一些小事,至于多的,你也别痴心妄想。”
“小事就够了。再明显的,纪随
又不是傻子。”平
里,杨善终与我对话,每一句每一个字眼都经过深思
虑,慎之又慎不落下一丝话柄,几乎罕有如此不假思索
口而出的速度。我突然意识到,或许他早就猜到了我会这样回复,答应他,又未尽全然。
“你从认识我开始,一路算计我到现在,胆子真的很大。”说不清我的内心对此持何种态度,是遭人利用的厌恶,是笃定佐证的冷淡,甚至照不进光的角落里,还有一丝晦暗细微的羡慕。羡慕他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途,我却只能被动步步向前追逐祁岁知的背影。
“人为刀俎我为鱼
的日子,你还想过下去?”杨善终直面我的嘲讽,手腕处的黑曜石白金袖口闪动着与他容颜一般坦然到近乎无
的光亮,“你现在虽然还是祁家的大姐小,但你的心依然跟以前一样无所顾忌、充满底气吗?”
彻人心的言辞,不需要犀利,却同样有着击中痛点的威力,他的眸
清亮镇定,像倒映万物的静谧湖泊,
没我全部的莽撞惶恐。
瓣张了又合,我
咽下无数口干涩的唾
,始终没有恢复反
相讥的本领,只手指掐住纯木办公桌的圆钝桌角,倔强绷直站立的弧度:“没什么事,可以走了。
纪随
看你对我迫不及待的样子,说不定要怀疑。”杨善终无谓颔首,转身打算离去,然而说曹
曹
到,掌管整片套间出入口的厚重大门,带起手掌自外向内推开的倏忽风声。渐进的足音与地毯相触不消二十秒,我的耳畔已经响起纪随
略带疑惑的嗓音:“你怎么在这里?”
“啊…小
,毕竟愿愿之前也算我半个东家,她入职旭
,我按照情理前来关心一下也没什么问题吧。”杨善终半阖眼睛。
那股
笑不笑的腹黑样子,深深印证了我高中所看少女漫画里面提到的经典哲理,眯眯眼的没一个好人。
“上班时间,不要把过于私人的称呼带出来,杨副总。”纪随
并不买账,全无情感的话音淡漠而直接。
我早在杨善终道出
麻的愿愿二字时,忍不住脸颊发烫的低下头去,再抬眼,视线已被包裹在深蓝手工西装下的高挑背影彻底占据。声音虽不曾表
。
但自从那天舞会遇见容清渠以后,纪随
似乎习惯了把我护在身后,以如此敌意的、理所当然的、充满占有
的姿势。
我自然不会蠢到以为杨善终突如其来的迭字称呼,是为了表达同我的关系亲昵,他这样刻意。
无非是为了膈应纪随
。既然达到目的,亲眼见证过纪随
的在意,也没有多余的理由继续看戏。“是,是,纪副总。”可杨善终一面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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