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姜矜未听分明
就放过他一次?你知道的,阿姨一向像看女儿一样看你的,你以前跟阿姨最要好最亲近了呀。”
“容清渠说,阿姨对我千好万好,不过是看上祁家的地位势力,想把我讨去做儿媳帮助他在容家站稳脚跟,施展抱负罢了。”
我以为见识到在成长过程中,以慈爱和关怀,稍稍弥补我丧母之痛的长辈真正虚伪面目,会难过、会痛苦、会愤怒又无力。可事实是,经历过家庭的千般变化起落之后,我的心硬坚如同顽石。
“怎么你们亲生子母,前后说话都没时间对一下口供吗?”指尖敲击沙发光滑的皮面之上,传来哒哒的闷顿声。
那头的姜矜被我不冷不热的言辞讥讽得没了动静,她没挂电话,我也耐心充分的等她如何作答。
“不管怎么样,不能进监狱啊!”当极端的情绪引导大脑,再娇甜悦耳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姜矜似是意识到失了惯常的体面,重重呼出一口气,又软道:“有没有其他的商量办法,要是进了监狱,清渠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您儿子没法做人是大事。他把我推到游泳池里差点淹死我就是小事。”
“愿愿,话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清渠只是跟你玩闹的时候不小心,后面他也第一时间把你救起来了呀。”姜矜兀自狡辩道。
或许每位父母的本质皆是护短。无论一贯表现得多么明理通达,遇到儿子的事,姜矜也难免蛮不讲理起来。
“救不救的,这种拙劣的借口还要拿到我面前来说吗?要不是我父亲还没死,他怕哪天醒来找他麻烦,巴不得我淹死在里面。”干脆把所有的路堵死,容不得姜矜再找借口撇清责任。
她被我说得一哽再哽,骨子里的高傲不再允许自己端着亲近长辈的姿态,便
怪气道:“离开祁家了一段日子,愿愿的口舌本事见长了啊。”
“姜阿姨,”我敲击沙发的动作停下,收回漫无目的逡巡窗外风景的视线,将其慢慢凝聚在眼前的宝蓝领带上…前几
的
爱之中,拉斐尔执意用体
污染了他,事后被我叫人收去清洗,如今又辗转送到了我的房间,“如果您只是打来闲谈。
那么我很忙,下次有机会再聊,如果您是为了容清渠的恶行来求情,那么我告诉您一个不让他坐牢的办法。”
我捏着领带,放到眼帘下端详,深蓝的布料搭配低调的浅银纹路,散发着洁净高级的芬芳。我却不忘那
它肮脏又
腻的样子,就像有些人,无论外表修饰得再如何光耀堂皇,撕开精致衣冠,肌理之间仍是一团污秽。
我轻巧勾起
角,微笑着对姜矜说道:“您把他弄成神经病就好了。”***拉斐尔是聪明人。
他清楚把野兽
上绝路,难免会拼死反咬几口。如果第一要求是将容清渠送进精神病院,姜矜一定会寻找突破点讨价还价到底。可如果第一要求是监狱,她会认为相比起来精神病院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我半抬着领口端直而出的颈项,放松体身,将头颅靠在浅褐的沙发皮革上,些许凉意透过发丝,宛若细密的芒刺扎在头皮,再扎进心里。
“是卓承旗下的产业,对外我不会公开容清渠进入精神病院的事情,待上两年,也算出了我一口气,您届时把他领回去,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这般口气,声量渐熄,我恍然察觉到与祁岁知为达目的时别无二致。时间、地点、解决方法、后续,铺平在简短言语中,坦
直白至胜券在握。
“两年,一个人的黄金时期有几个两年?谁晓得你要清渠在里面做什么?”看来,总有人分不清我非昨
之我。也端正不了自己摊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孱弱地位。“阿姨,谁赎罪是去享福去的呀?”我学着她的强调,娇甜问道。
“祁愿,你别太过分,就算容家不行了,等和我娘家彻底合并,也不会由着你这种
臭未干的小辈在这里对着长辈放肆。”
“怎么。!原来那个音频后半截你没收到吗?”衣裙与光滑的皮面擦摩,发出低不可闻的窸窣。衬得满室空旷,阗寂无声。
我将体身缓慢沉落,到一定位置,又抬起腿双踩在沙发边沿,整个人蜷缩进沙发深处:“阿姨不会认为我靠这么点把柄就不知天高地厚来前驱使您吧?”姜矜警觉起来:“你又想说什么…”
“清渠哥哥,不是容叔叔的孩子,不是吗。”譬如圆润轻巧的棋子落下时在棋盘上炸起惊雷般的效果,我不需要借助频视,脑海已自发联想到她在机手旁边惨白脸颊,哆嗦嘴
的怨毒模样。“…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姨要是不相信,后半截的音频
个时间我发送给您,您可以依靠这段小东西,慢慢回忆您前半生的甜蜜时光。”
我无视她不复和软的阴冷质疑,捏出额旁一缕发丝举到眼前
绕把玩,“当务之急,还是按照我说的做吧。”“你这小
人,在外面待了几个月,学会的本事真不少!”
小
人,小子婊。我并不生气,甚至想笑。看来他们子母称呼人的功夫一脉相承。我垂落睫羽,深深敛去眼底的情绪,对着话筒平静回道:“您不用这么恨我。曾经我以为您是真的喜欢我,所以我对容清渠也爱屋及乌,克制着自己的脾气从来没有主动有过招惹。结果他呢,他做了什么?”
“回国的
派对,他身边的肖然公开羞辱我,后来见我落魄,又借着公事故意为难羞辱我,到了容清渠出面,他索
一不做二不休把我推到水里。”“难道这些是我的错吗?阿姨。”“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一报还一报罢了。
你昔日的作风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到我儿子身上,反到站在道德高点大义凛然的指责。”姜矜谋算人心多年。
她的嘲讽一针见血,我听了只觉默然,或许这是我为所
为后该受的报应。不仅仅是容清渠和肖然的联手欺辱,还有我的亲人、我的家庭、我的真心。皆如雨中浮萍,狂风一吹,尽然离散。握紧这头,那头飘远。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不是吗?”大约我恍然的言语太轻,姜矜未听分明,不由问了一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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