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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您答应了
 在园艺的几大发展方向中摇摆不定,最终选择了做进出口代理。外表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生意,但一切仿佛冥冥注定。

 我在离开祁家前反复思量出国的落脚地,权衡之下敲定这里,便是因为与之相邻的城市坐落着国际闻名的花卉培育公司…加西亚。

 以姓为名,祖辈传承,世代热爱园艺,推出了无数受赞誉的蔷薇属品种,其实加西亚家族作为商界低调而手握实权的大鳄,早在上世纪就已经在工业、运输、科技领域取得了不凡的成就。

 花卉培育是他们起步的基调,所以一直坚持不肯放弃。培育的品种除了早期风靡不衰的几类,这十几年过去,仅仅送至各个国际大赛交流评奖,再专人照顾养护,用作家族内部宅院的设计装饰,很少与其他公司签订经销权,输送花卉至世界各地。

 我这小小的,仅有十几二十个人的公司,能与加西亚家族达成获奖花卉国内独家销售的长期合作。说来实在惭愧,我死烂打找准各种机会拜访商谈不得,才发现原来加西亚的现任家主是我父亲在国外读大学时的同班同学。

 他们看重我背后的力量,又阅读过我熬了一个星期与顾之昭合力讨论出来的计划书,颇为痛快的点了点象征意义非凡的高贵头颅。好吧,活了二十几年,事事运气不好,这次命运总算馈赠了我一回。旁人。

 特别是我公司员工的眼里,我是年纪轻轻、事业有成的大‮姐小‬,有一个每两个月来一回的、帅得惨绝人寰的男朋友,特指顾之昭。

 即使里里外外清楚我名花有主,加西亚家族年纪最轻的诺亚小少爷,来公司讨论生意的时候,依然忍不住做出一副含情脉脉、热烈活泼的姿态。仔细想想,这是我人生中难得的自在时光。

 如果父亲的‮体身‬没有到强弩之末,亦或者父亲从未生过病,该有多好。拉斐尔、祁岁知,还是容清渠、陈西宴。

 再想起仿佛上一世的场景。我从顾之昭的只字片语中了解到,我和父亲离开英国后不久,拉斐尔在卓承的董事会上当众掏,于祁岁知的左下腹处送进去一颗‮弹子‬。

 即使抢救及时,祁岁知仍在病上躺了大半年才能勉强下地。集团高层竟是蔑视法律的极端分子,事发突然,来不及遮掩。

 他又是祁家的养子,传出去造成的社会舆论严重,卓承股价下跌,祁家更是成一团,由于拉斐尔籍贯归属意大利,身后家族施之余,白慕不断奔走运作,国内监三个月后。

 他与祁家离关系,被遣返意大利,终生不得随意前往中国。我不知道是我的离开刺了拉斐尔,还是那封信叫他发疯,一下子点燃了心中蛰伏已久的火焰,他要报复祁岁知,要打击祁家,燃烧自身,不计后果。答应白慕的事情,我还是做到了,虽然代价惨烈,令人唏嘘。

 顾之昭叙述予我时,默默立在别墅向的落地窗旁,临近傍晚,和缓的光线削弱了刺目亮烈的特质,温柔地为他英俊而古典的轮廓镀上浅金色窄边,他骤然回首看我。因是逆光,眼睛极黑。倒衬托出身上那件手工衬衫格外洁白、纤尘不染。

 “祁家世世代代的心血,你父亲苦心经营得来的产业,如今狼狈不堪,你会感到难过吗?”难过只是托词,我明白他实际想问的是,我会感到后悔吗?

 “难过不难过的,”我张开五指,高举过头。在油画似的黄昏下,细细欣赏食指上佩戴的蔷薇花粉钻石戒指,“有这个下场,也是他们欠我的。”

 “我探望过祁岁知,送了一束百合和果篮。”我莫名从他的言辞中听出冷幽默的意味:“祁岁知和我不一样。他不喜欢花,不喜欢一切脆弱需要费尽心思打理呵护的东西。”

 “自从他和拉斐尔闹出兄弟相残的纷争,你的祖父一直想换个人暂代他管理卓承的业务,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他似乎打算和陈家联姻。”

 我的身躯僵硬一秒,随即若无其事道:“陈家?陈西宴家?”“嗯…陈家的女儿,陈西淼。”我哦了声表示知道:“算起来,陈西淼还比他大两岁。”“我们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吧。”顾之昭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是换了个话题,“我会把嘉际的主要业务交给信得过的职业经理人管理,然后陪你定居下来。”

 他的眉眼在光晕中显得模糊,那股笨拙而真挚的期盼却清晰得一览无余。无从得知明、后,亦或再长一段时间过去,我的想法会不会发生变化。那至少这一刻,我为顾之昭强烈的希冀所惑,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时间转向五点半,世界各地大差不大的下班时间。收拾桌面文件,整理久坐后略显褶皱的衣摆,再将电子文档保存,关闭电脑。我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外侧工位的员工仍埋首专注工作。虽成立于国外。

 但我的公司从名称到录用的大部分员工都与国内息息相关,耳边时常响起流利的中文,也算是漫长异国光景中的些许慰藉。

 “小徐,跟他们说如果工作不着急完成的话,就早点下班好了。”我捏了捏倦怠的眉宇‮央中‬,对距离最近工位上的助理徐之唯吩咐道。

 “好的,医院那边打电话过来询问,顾先生陪着您的父亲快做完常规检查了。问您是否要一起出去共进晚餐。”

 徐之唯放下手上翻看的文件夹,站起来对我含蓄微笑时,左侧脸颊下方的酒窝若隐若现。出于私心,当初前来公司面试的五男二女中,我独独留下了徐之唯。

 她的学历不算最高,长相也不算优越,只因行事作风莫名让我联想到关萌萌。时隔一年多,曾经的龃龉逐渐淡去,相处的亲密时光浮上水面,怀揣一点从未诉与人知的心事,我留下了徐之唯。

 事实证明,她工作能力十分出众。“嗯…知道了。上次诺亚约我吃饭的那家墨西哥餐厅不错,你帮我预订一下六点半左右的三人座位。”我短暂思考了一会儿,给出答案。

 “星期二的时候,诺亚少爷问过您周五是否有空跟他共进晚餐,您答应了的,您看…”徐之唯看了眼立在办公桌上的行程贴牌,有些委婉的收敛眉梢。

 我停下打算离开的步伐,抬眼望向她。诺亚邀约时,我正在准备十五分钟后的工作会议。电话里他的英文又快又急,我也敷衍着嗯啊两下,没注意听他所说的时间是礼拜几,眼下关头才想起这茬要紧的事。父亲通常半个月去一次医院,具体时间定在周五的下午三点。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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