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甚至有自信
他真的想要看到她反应,听见她答应,内心既期盼她明白这一切暗藏的凶机,明白他的一片苦心,又希望她不要这么聪明,不要对学校,对学院,对他感到失望。
易晚进门,一眼没看到文弈坐在办公桌后,才发现他背对她站在资料柜前面,手里翻翻捡捡,一沓资料码齐放回文件袋,下一手又翻开另一本档案,她打量他俊逸背影,轻轻唤他:“文老师。”
文弈手上不停,这里那里
出些纸张来汇拢到一起拿着。仪态大方地转身走向自己的桌子,轻轻对她颔首。
“易晚。”好一番寻常社
,根本看不出上次他俩在这张桌子上那番颠鸾倒凤的
情,以及做完之后那一番怪异剖白的尴尬与别扭。
就这样客气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易晚想起他电话里的语气有些担心,所以犹豫之后还是主动问他:“老师,怎么了?”
如果是急着对她进行思想教育,那早在上个学期就该开口了。怎么会挑这个时间?奇怪的是文弈不直接回答她,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后,又回身去拿杯子接水,一边走动一边说:“哦…没什么大事。”
他说了几个字又闭嘴了。空气里只有热水逐渐浸染纸杯的
动声响。易晚就全程看着他一声不吭地表演,直到把纸杯放到了她手里,他也没有说话,然后,易晚想,然后该开腔了吧?
可是文弈居然又走到会客小茶几那边,又背对着她整理杂物,一个烟灰缸翻来覆去半天也没倒干净。
易晚:…你跟我玩放置play呢?噢…看在上帝的份上,文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面色凝重,手心出汗,一大个玻璃烟灰缸差点摔在垃圾桶里,他用了这么久也没整理好心情,看见她的第一眼。
就想扑过去抱紧她,像是珍重失而复得未被玷污的宝贝。要开口说那件事难于登天,哪怕委婉地说也一样,文弈
了张纸巾攥了攥,掩饰掉抹手心的动作,快速去清理黑灰色的污渍,突然身边闪出个窈窕影子。
他一愣,手上一松,重物被易晚抢走,磕在几面上发出“嗙”的一声巨响。女学生这一下似乎带了几分恼怒。
可是,她起身回来搂着他脖子的动作却很轻。易晚觉得他肯定是有问题,而且有关于她。既然他拖着,那她就来帮他开这个头,她手腕在他后颈
叉,不设防地送上散发香气的拥抱。
前软
挨上他,不怕死一样蹭了蹭。
“唔…没事的话,那你抱抱我呗?”这是她的试探。文弈脑子都还没转过来,手臂已经瞬间自己行动,环过她纤细的
身死死抱紧,力气大得让少女下腹撞在他身上,“啪”地压缩距离至极限。
上次之后,几个月没见她了?两个月?三个月?她哭着坦白,他得知她居然在出卖体身,震惊担忧恼怒哀伤
杂,两人不
而散。
他每
活在和煦的面皮下,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不敢揭开看看自己的实真想法,就这样企图自我催眠,让自己相信everythingisfine。
他没有觉得自己喜欢错了人,只是为人师表的正派作风让他一时无法面对她。今天一番磨折,真的情绪上头激动了把人叫到面前来,他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练习过怎么再跟她说话。
唯有体身诚实直白,他犹嫌不足地捏着她
后的薄
,轻易碰到脊椎的突起,指尖几乎掐进去
,她怎么又瘦了。
过年在家也没吃点好东西吗?易晚被他死死搂在怀里,体会到他如出一辙的火热感情,首先是有了个判断:文弈没有讨厌自己,那就不是因为她那些破事要来跟她苦口婆心,也不是要对她三令五申。
那是什么事?她昂起头拿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去洗涤他的混沌:“你轻点…唉,
气啊?”文弈居然才发现自己从抱上她那一刻起就屏住了呼吸,一直没换气。
听她一说,才想起来舒张肺部,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鼻尖有柔白暖香重新渗入。咦,好像没那么难受了,他呆呆看着女生偷偷忍笑的样子,终于找回怎么正常说话的方法。
“有没有什么人,老师也好,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也好,”他轻声,“有没有人叫你去哪里的教室或者办公室?”易晚答得很快:“有啊。”文弈僵住,心底霎时间一片冰凉,但还没等他出声,易晚就眯着眼睛笑起来:“文老师你啊!”
呃,确实…像是被人拿在手里把玩,高高抛起在空中坠落,下一秒又被牢牢接住,文弈神情变幻,不知说什么好。呆楞半晌,只能又把她搂紧点,埋进她的发间嗅闻茉莉。易晚抬高下巴放在他肩头,声音直接响在他耳边。
“到底怎么了?”他深
一口气直起身来,脸上带了点决绝。“有学校领导想用助学金威胁你。”剩下的他讲不完了。再说下去就要在她面前失态了。文弈艰难而意有所指地轻拍了一下易晚的
股,小心地观察她的反应。
她听懂了吗?***领导,助学金,威胁。易晚嘴
微张,一眨不眨地看着虚空中的某个点,然后慢慢把视线移到文弈的脸上。
文老师过了正月还没有去理发,刘海长长遮住鬓边,金丝眼镜腿在发丝间若隐若现,一双桃花眼的眼尾形状狭长,单条纹路含情深深地划到人心里去。易晚最喜欢他的眼睛,此时想着事情也能看入
。
她看他,他也在看她。明明是鲜
满的年纪,她的下巴怎么这么尖,不笑的话脸上看着都没有
,像个玲珑水晶做的人偶。文弈皱了皱眉,愤恨于居然有腌臜想弄脏这份剔透。
他伸手抚触她的侧脸,丝毫不觉内心怨毒的泡沫也是一种污秽,良久没有人说话。易晚当然,是能听懂的。
她也不当真就是个单纯的女大学生,荤话听了多少,
话讲了多少,这点暗示在她耳里就跟大白话没什么区别。可能是在
待久了。这种阶级关系带来的
迫和剥削她已经见怪不怪。
开玩笑,什么处长局长她都招待过,一个大学领导简直过于寻常,她甚至有自信,都不用真把她叫去,她现在反手就能报给宋景年敲他一笔,没在怕的,但这些对于文弈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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