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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不文弈连忙哄
 而是用无数光怪陆离的梦境洗刷她的灵台,仿佛这样就可以少一点窝火,但她醒了之后发现,还是好气。

 刚睁开眼时还有些惘然,随着她想起“搬到文弈的宿舍里了”这件事,昨晚的尴尬冷场立刻也清晰地找了回来,她把脸埋到被子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哼…生气了。不了。

 她看看时间,起洗漱准备去上课了。一开门,万万没想到,文弈还在客厅里,她给吓了一跳。

 想起头发没梳,夺路窜进卫生间,没注意到文弈的眼神,等她打理好出来,文弈又变回那个坐在小沙发上看报喝茶的老辅导员了。

 丝毫不见方才的触动。是的,触动。独自一人在整洁却空的屋子里住久了,突然来了一个活生香的少女,他心尖上的人。

 看着她睡眼惺忪发梢蓬,听着她窸窸窣窣轻悄动作,文弈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他刻意没去办公室,有些工作在这里用电脑也能处理。

 他也说不清自己想做什么,见她磨磨蹭蹭,便推了推茶几上的豆浆油条:“过来吃早饭。”说出去怕是要被议论的,辅导员老师大早上的不上班,去给学生买早餐,是何用意?但仔细想想。

 他们的关系早就超出了警戒线,真捅出去了。不只是被作为谈资,怕是工作都留不住。文弈的内心开始破罐破摔,也不差这一份早餐的问题了,他就是喜欢她啊。易晚却不知道文弈这些想法。

 她还在生闷气。不是很想理他的早饭,她撅起嘴巴,正准备转身就走,但是…那个油条好香哦…她很少买油条,炸物的热量高。

 她怕吃了会胖,但正因为久了没吃,一下子距离这么近,碳水化合物在高温油炸后绽放的香气格外浓郁,她的脚步顿时有些凝滞。文弈看着她不自然的背影,心绪起伏不定,最终还是起身去拉她。

 易晚轻哼一声,扯回自己的手臂,别着头不看他。可腿却是自己弯了下去,坐在了沙发边上。文弈一看:有戏,可哄。

 他伸手捞过豆浆纸杯,揭开盖子试了试温度,小心凑到她嘴边。易晚瞥他一眼,腹诽:谁要你喂啦!

 她自己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喝起来,文弈又把油条送到了面前,那热气甚至还没散完,隔着包装纸袋都能感到一股有如实质的香味蓄势待发向她袭来,她还愣愣盯着。文弈就已经低磁出声:“张嘴。”

 上一秒还说不要人喂的少女,跟中了蛊一样自觉,乖乖咬了一口他手里的香脆美食,脸颊嘟嘟地嘴嚼起来,可爱死了。真就投食一般,男老师一点一点送着油条,耐心给她喂了早饭,又给她递纸巾。

 豆浆油条全都进了肚子,易晚吃人嘴软,觉得继续生气也没意思,她拍拍手站起来,神情缓和不少,却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绕过他准备去拿书包穿鞋子。

 走到门口时,文弈突然在后面叫她,她有心与他修好,闻声便积极回头,给了他一个小小的笑容。文弈却没有笑,只是很认真地看着她。

 良久他说:“我不是为了那些事才让你住过来的。”那些事是哪些事,这话又是不是百分百当真。易晚收起笑容,低下头去盯着瓷砖微凹的接,似乎想从毫厘之间挖出什么藏起来的东西。

 夏日尚未退场,早晨的光却并不炽烈,柔柔打亮窗户,他和她半边脸沐浴在辰之中,眉目线条都融化成温敦的河,她听不出神伤地问:“你不想…你不想要我?”他不想吗?文弈无声地自嘲了一下。

 她绝对不知道他昨晚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没有在两人四目相接的时候把她上去,他又是怎么硬着铜心铁胆当着她的面去锁门。

 然后独自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脑子里充斥的不知是痴想还是念,直至东方既白,才晕眩般睡着一两时辰。包括现在。

 他有多想上前拥抱她,唯有僵硬克制到肌发痛的双臂能告诉他答案,他又怎么会不想,但文弈此刻依然选择遏抑。只因他想让她知道,他不是只为了她一副体。

 易晚呐易晚,你怎么就是不明白。这世上总有人恋你的皮囊,可世上也有人真心尊重你的灵魂。

 早已自我放弃的少女总是企图用魅力实现自我价值,殊不知这样正是证明了内心的空。文弈从以前就觉得她在这些方面总是过于进,决定要扭转她这种思维,他不答反问:“你喜欢我吗?”

 易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现在还来问这个是什么意思?知道她又懵了。文弈也不绕圈子了。

 他走近她,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弯下来直视她的眼睛,直白道:“你难道只喜欢跟你做的我吗?”怎么可能!易晚立刻‮头摇‬,她的文老师有多善良中正,她可是一件件事情看过来的。

 他那么好,倒不如说她是先有精神上的仰慕,然后才反映在‮体身‬的诚实上。“那我对你,也是一样的啊…”他手指收紧,握住了她细细的肩头骨。

 “我不是不想要你,我只是不想你觉得,我让你搬过来的这件事,就只是为了让你变成一个脔。”

 “你不能把我当成一个只有望的雄。然后用这一件事试探我对你的感情,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我当然爱你,但你也要爱自己啊。”

 你不欠我什么,不需要这么迫切地用自己偿还。我从一开始,就只是想要与你互相平等的爱啊。易晚觉得自己没有听懂。

 但为什么,明明脑中迷茫,她却依然掉下泪来。只能说不愧是为人师表的文老师,三言两语就切中她的弊病。比起追寻让男人为她发情的成就感。

 她的确是更应该重视真挚情感的诚意,还应摆正作为一个女对自身的定位。文弈最怕她哭,懊悔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重了。

 她真是水做的一样,眼泪开始就停不下来,他手指都透,急急回身给她找纸巾,却被她从后抱住了。被哭腔磨沙了的嗓子,很嗲。“你…你刚才说…”

 “噢我什么都没说,我不…”文弈连忙哄她,却听身后的如水姑娘,盈盈汪汪地问:“你刚才说,不是不想要我?”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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