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就是生气了
“…起开。”宋景年生怕她碰
碰丢什么零件,哪怕很喜欢她现在这么主动,此时也必须喝止。易晚嘟嘟嘴收回手臂。
她也无意打扰他,准备回去厨房里待着,她现在除了一些预约的常客,都不往大厅里去了。反而多在厨房里做事打扫,她想,慢慢的,就不要再做这个了。出去之前听见他埋头闷闷的声音:“…看着点火,别烫着自己。”景年哥哥也是明白的。
易晚便偷偷笑了。***就快到下班时间时,
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易晚去接起来,意外对面居然是桃桃。
“喂?是谁在店里?小晨,是小晨吗?”桃桃听上去很着急,一边说话一边
气,似乎正在跑动。
“对不起,小晨,今晚的班你能不能帮我顶一下?”她咽了口唾沫,几乎快哭出来:“我妈妈搬东西时摔断了腿,我现在要去医院…”易晚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让她不用管店里,她会帮忙值班。
“呜…小晨谢谢你…以后我给你补上。”挂了电话,易晚叹了口气,她想起一些相似的画面,摔倒的母亲,哭泣的少女,惨白而无情的医院。当时的她幸而有人扶一把,现在主人公换成桃桃,自己能帮就帮吧。
回更衣室整理了一下,易晚补了妆,心血来
把头发梳成桃桃一样的双马尾,照了照镜子:她没有那种清纯的稚气,但娇
年轻的漂亮脸蛋配上减龄的发型,也别有一种俏皮可爱。不出戏就行。
她紧了紧围裙,走向前厅。宋景年用镊子把细铜丝拧作一股,固定在数据板的背面,这样就算差不多了。
他把剩下的部件该装的装回去,打开了易晚的机手试试效果。屏幕亮起来,没什么问题。宋景年的电脑屏幕上亮起一个小红点,看来信号的收发很顺利。
考虑到耗电量增大,宋景年还顺手给她换了一块新电池,这样至少安心一些了…宋景年还是知道一些本市安公部门的复杂情况,万一她小舅真的要找她麻烦…他还是自己出马快一些。真不让人省心啊。
他垂眸盯着易晚的机手桌面开始出神。家里事情一团糟就算了。偏偏这么倔强,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扛着。
又不会求助,性格还那么别扭…他用了那么久的时间才让她卸下防备,最近终于开始主动向他袒
心扉了。这让他欣喜,也让他愈发不满。因为他知道,她不仅是对他一个人有所改变。
上次连门都没进的小男生,还有那个敢大摇大摆进来的混血儿,而她还替那两个人遮掩…呵!
在她心里,自己难道真就一点特殊地位也没有?宋景年越想越气,瞥见监控上她居然还没下班,换了个发型还在大厅侍弄盆栽,正想下去把她捉上来,机手却突然震起来,她的机手。来电显示:文弈老师此时是傍晚六点三十分。
什么老师会在这个时间给学生打电话?虽然没什么证据,但宋景年的野
直觉告诉他,这也是他独占易晚的一大阻碍,他就这么盯着文弈的名字看,一直看到屏幕沉默下去。
变成一潭静黑的透明。还没等他想清楚自己要怎么看待这个“文弈老师”屏幕居然又亮起来:他还在打。
宋景年的眉毛礼貌又暴躁地皱了起来,他一掌扣住像个警钟一样振动的机手,用力忍了几秒,还是没忍住,他接了这打过来的电话,“喂?”那一瞬间文弈的心情就跟从云霄飞车轨道的顶端俯冲下来,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油锅里一样。
“…你好,我找易晚。”温和的声线里有明显的僵硬,宋景年几乎想笑:明明就想大声问他,这陌生的接了电话的男人是谁,但偏要装得彬彬有礼,还“你好”?他本来相当不好,但他现在感到了文弈的不好,宋景年恶趣味地就好起来了。
“易晚啊…”格外长的停顿,非要把对面
到呼吸急促,“她在我这里呢。”怎么?你想她了?哦呵,抱歉。
她在我这里喔?宋景年完全不觉得此时的自己有种劣化的幼稚,也没发现自己越是炫耀什么,越是证明自己害怕失去什么。
文弈的脑子里立刻就蹦出了很多猜想,飞快地思考了一遍,挑了一个可能
比较大的:“你是…你是她的店主吧?”
那边跟噎住了一样的沉默似乎证实了答案,文弈笑笑,依旧礼貌地先自我介绍:“我是她的辅导员,有些资料要找她填写,请问方便让她接电话吗?”其实并没有什么资料。
文弈只是见时间晚了易晚还没有回来,想问问她晚上什么安排,他也好放心。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个男人,话里话外不知怎的还透出一股敌意,他立刻用上十二分精神。宋景年明白过来这不是个可以随便嘲讽的对手,坐直了
。
“不好意思,她现在正在忙,我还有很多事情要交给她处理。”说完还狠狠地剜了一眼监控屏幕里的易晚背影。刚接上客人的易晚突然背后一寒:…?“…那真是不巧。”文弈慢慢冷静下来,语气也没那么紧绷了。
“易晚这孩子就是只会埋头努力,还请你不要太过为难她。”宋景年语气更加诙谐:“老师你不要太担心,易晚吃苦又耐劳,我们所有人都非常喜欢她。”如果这俩人现在正面对面坐着。
那他们脸上一定只有一种表情:假笑。文弈决定给这毫无意义的对话划上句号:“这边的资料催得紧,还麻烦你让她早点回j…哦不是,早点回学校。”现在在你那里又怎样。她始终,迟早,终归是要回来我这边的。
“…”宋景年脸一僵,牙关紧闭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那我看情况吧。”挂了电话之后,沉坐半晌,他反而自嘲地笑了起来,眼睛又去监控里找她的身影,发现她被摁在客人腿上。
正端着双耳瓷碗甜甜地给对方喂食。换做平时的他,应该是冷脸不满的,但现在,他自己也不理解自己,望着那张在黑白噪点里模糊了轮廓却依然美丽的脸,居然只是觉得庆幸。
她还在这里,而那边的文弈独自坐在房间,逐渐沉没下去的除了残破的夕阳,还有他浮浮沉沉的一颗心,她不跟他说一声,又自己跑去做副业…若说一开始他发现她没回来是担心。
那在宋景年接起电话的那刻开始,他就是生气了,果真是没心没肺,连机手也交给别人,他又想起听到陌生男人声音的那一瞬,控制不住往桌子上捶了一拳。易晚关上门厅的灯,收起营业了一晚上的甜美假笑。回到更衣室
腿
,鬓边散落下来几
头发丝,在脸上写一笔疲惫,为了让客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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