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安静又缴烈地
好不容易让他们都情绪稳定下来,易晚只觉得端水这件事自己真的不行,没把碗摔了已经阿弥陀佛了。妈妈估计是因为要出院了。精神抖擞起来,跟之前比越来越好了。
盛之旭一见面就甜甜叫着阿姨凑上去,妈妈乐呵呵地拉着他的手正准备讲话,突然后头又冒出个清秀少年,礼礼貌貌干干净净,声音格外动听:“阿姨您好。”
易晚有些忐忑地看向妈妈。“哟!这,这是谁?”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妈妈笑得更开心了。
伸出另一只手把林青杭召到身边,一手拉着一个,喜滋滋地来回打量。这场景震惊易晚一整年,差点想说妈你矜持一点。
林青杭介绍自己是易晚的同学,说完从包里取出个缎面万字纹的锦盒双手呈上:“这次叨扰您了,之前听易晚说您喜欢写小楷。
也不知道您喜欢油烟墨还是松烟墨,我便都带了一块。一点小物,不成敬意,祝阿姨体身健康。”
易晚瞄了一眼,玉禾堂。妈妈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连串地说你一个学生破费什么,忽又歪头问他:“那你,你是喜欢油烟,还是松烟啊?”“写字我喜欢油烟。”他的回答令易晚有些惊讶。
她还以为他会喜欢
冷深沉的松烟墨。林青杭笑笑,“光亮清透,精神
朗。”这种话题,盛之旭在旁边完全
不上话,脸憋得像个包子。
“对对,我也是…”没说两句妈妈又开始咳,盛之旭连忙上去给她拍背,“阿姨您别说这么多话了。
来我给您剥个橘子,您快靠着…”他们一左一右地殷勤服侍,这场面太过和谐,易晚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很多余,那我走?
喂了妈妈吃过晚饭,易晚让她明安天心等查房,什么也不用管,他们一早就过来办手续收东西。妈妈一边又去看两个男生,一边乐呵呵道:“这么好呀?”
易晚:…?她开始怀疑自己某些心花病是遗传了。离开之前,她走在最后,迟疑地回头看了妈妈一眼。妈妈此刻竟半分笑意也无了。
脸上驰累的皮
仿佛释然一样垂下来,干涩的眼睛里仿佛有一千句没说出来的话。见女儿看她,也懒得伪装,阖上眼睛,半晌轻轻摆手,摇了头摇。没有人说话,但易晚似乎也明白,她回身追上开始等她的两个少年,用最快的速度将热泪
回体身深处。回到酒店之后,易晚似乎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旁边两个干瞪眼的人。
“洗洗睡了吧,看什么呢?”盛之旭撇撇嘴先开口:“不知道谁先去。”林青杭看看天补充道:“答应了不吵架。”
好半天易晚才反应过来:谁先去洗澡也要争一争?我国的青少年如果都有你们这种拼劲,社会主义现代化早就建设完毕了好吗!
看在没吵起来的份上,易晚没有不高兴,指着淋浴室说:“阿旭先去洗,青杭等一下。”他们此时竟能异口同声:“那你呢?”易晚女美无语:“…我有话跟青杭说。”
一个眼神把还在外面磨蹭想偷听的小狗赶去洗澡,易晚走到林青杭面前,还没说话,他就先出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易晚接得很快:“我知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她很快抿嘴自嘲了一下这无意义的接龙,继续说:“那你知不知道,你又着急了?”他向来自诩理性,对自己的情绪变化也有清晰的感知,所以答案应该是“知道”他知道的,但他不想承认。
易晚不希望在盛之旭面前说这个话题让他尴尬,来不及给他时间,只能加快速度:“太过糊涂混沌固然失态,但太过理智也会变得死板,徒增烦恼。”
“稍微放松一点对自己的要求,不会影响大局,还能更开心一点,”“无论如何,我答应你的事情从来不会变。”
“洗澡的时候再自己想一下,好不好嗯?”月明千里,夏夜的星清晰得如同一个成真的梦境。
一张大
,两个少年分占左右,易晚仰卧在中间,手乖乖地
迭放在腹部,一个标准的公主睡姿。这也是最好的安排了,难道要让他们两个睡在一起么,那还不把天都拆了。
右边翻来翻去辗转反侧的自然是盛之旭,但左边时不时传来的紊乱呼吸又让人怀疑那到底是不是林青杭。空调开得很足,呼呼的冷气却似乎并没有起到应有的降温作用。
热量从被子下,皮肤下,各种遮掩下逃逸散出,再乘以三。三个人三双眼睛,三个人一种躁动。说不清谁先摸上来,左边,右边。
或者是她自己先动的手。男生们的速度总是很快的,一左一右接近,拉上她的手臂,企图往自己的方向扯,但易晚的后手此时才杀到:“第三…”
别说盛小狗了。连林青杭都差点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第一,不能再吵架。第二,不能再口无遮拦。
“第三,如果要做,三个人一起。”***浓绀透过窗帘,染
房间。照明悉数退场,只有走廊上一盏微弱夜灯,害羞得只敢打亮一点点
上的
迭人影。
易晚只能看见盛之旭半边朦胧的脸,而林青杭只剩下一个背光的剪影,但她知道,他们都在看她。一些语焉不详的模棱两可在逐渐发酵,空气里似乎有酸的味道,但逐渐,就酿成了会闻醉的烈酒。足以成为一些借口。
“如果要做,三个人一起。”这听上去像是一种告诫,又像是一种邀请。盛之旭和林青杭仿佛知道一种秘密电波通讯,明明谁也没说话,室内沉静得如同漂浮在幽深冰海,但他们就是莫名地达成了共识。空调里吹出极地的气团。
他们在蓝色的海洋里
出头顶,抓住了冰面上的易晚,拉扯入水里。三人同步沉沦,在那里的深处,海底的火山正在结束休眠,刺骨的寒
正在消弭退散,亿万的热量正在蓄势待发,他们安静又
烈地,
向终点。右边的人先扑到她身上,很快左边的人也不甘示弱,一人一边
住了易晚。
娇小的身躯向
垫中间陷下去,犹如背负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但她现在已经无所畏惧。盛之旭把脑袋埋在她颈窝里一个劲地蹭,英
鼻梁刮过她微凸的锁骨,半边的手臂都酸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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