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想承认
沉婺一顿,他的声音低缓,这样撒娇一样的话语让她下意识就想放缓语气安慰他。此念一出,沉婺脑中警铃大作,她觉得自己不能被这崽子的糖衣炮弹哄骗,但什么都不做,好像又不太好。于是她象征
轻轻呼噜了两下被自己薅到的头发:“好了,那我给你吹吹呗。”
说罢她越过他,走向餐厅壁上的橱柜:“你去屋里休息会儿,把书包放了。我给你找个药涂涂,不然要留疤了。”
韩胥言在她身后,闻言转过身,摸了摸自己被沉婺吹过的脑袋,那些伤口其实真的已经不太痛了。伤处是他故意被打到的,毕竟那几拳的目标都在脸上,若是破了泅了血。
或许还能引得她的心疼和关注。韩胥言垂眼,沉婺的睡裙很长,裙尾几乎与拖鞋面齐平,他的目光跟着她的背影移动,看到了随着女人走动
出的,裙摆间纤细白净的脚踝。韩胥言立马移开眼,迅速走回自己的那间房间。
他在书桌前坐下往前移,直至确定桌面能挡住他
部以下,使不被过一会进来的沉婺看到,才慢慢出了口长气,他硬了,她刚才离他那么近,自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像娇贵的玫瑰朱丽叶塔。
他甚至看清了她颌下侧面一点因抬头显
出的小痣,暖光的灯光下,它是浅浅的褐色。好漂亮。
他真的无法抗拒她的靠近,哪怕她其实根本无意主动靠近他。可即便这样,他也无法控制自己因她随意举动就升发的情
,这让他突然生出了一种自厌的情绪。
因为
起而进行遮掩,以防被沉婺看到引起她的讨厌的自己,此时像个未经开化的动物,白
里的冷静和自持,温和与礼貌,就像给宠物穿上的领帽,只是一种人化的伪装罢了。
韩胥言闭了闭眼,无声叹了口气,拿出抽屉里的棉签,准备给耳朵进行
经的消毒涂药。前段时间因为游泳,耳道有点轻微发炎。沉婺在此时推门进来,看到这正处叛逆期的男高中生老老实实坐在桌前。
正从柜屉拿出棉签,本想说他两句,又堪堪忍下,毕竟不是真的亲弟弟,不该管那么多,她平复了下心情,道:“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说,不要撒谎,我还能揍你不成?”韩胥言低声应了一下,算是回答。沉婺问道:“怎么弄的?你天天看着
老实,怎么还打架?”韩胥言组织了一下语言,跟她说了实情。
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下午打篮球,和别的学校的学生争场地,他们班的赵林州和另一个叫任武的男生脾气本来就暴躁,两相骂了几句,就打了起来。
韩胥言的表情看上去低眉顺眼,很乖的样子:“我只是脸受伤了。身上都好着的。”沉婺想到之前看到的韩胥言并不瘦弱的身材,料想他也未怎么吃亏,便不再过问。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拉了个凳子坐到韩胥言旁边:“算了。我帮你涂吧,刚好耳朵和脸上一趟都处理了。傻子,转过来,我看看脸上肿的地方。”韩胥言的动作滞了一下。
他面部有些绷紧:“非要转过来吗?”沉婺就笑了:“韩胥言,你这时候还有少爷脾气了?”
“…”韩胥言认命般地转了过来,直对着她,眼睛垂着只看地板,不敢看她任何地方。沉婺没在意他的情绪,接过他手里的棉签,小心翼翼蘸了下药水,观察他的耳道口。
她下意识以气音道:“是这边耳朵吧,别给你药错地方了。”她说话间,绵绵的气息包围着韩胥言的半张脸。沉婺听到韩胥言木木的声音:“…另一边。”沉婺尴尬地“噢”了一声,转而移向另一边。
她呼吸均匀轻缓,待那边的药上好,韩胥言感觉自己的这另外半张脸也木了,他在沉婺退开后微微呼气。
沉婺没在意,只觉得他耳朵也
红的:“你是不是有点发烧?我看你俩耳朵好像有点太红了。”
“…”沉婺看他定定看着自己不出声,手放在膝头紧紧蜷着,感觉有些奇怪,但沉婺不是没谈过恋爱的纯情女孩儿,几乎是同时,她就反应了过来。沉婺眼睛
瞄,从他通红的耳尖往下。
看到少年压抑的眼神和紧抿的
,再到下面…夏天的校服
子该有多轻薄,沉婺不是不知道,正如现在,她就是用阑尾思考也能辨认出来,韩胥言硬了。且尺寸颇为可观,她捏着棉
的手抖了抖,半晌憋出一句:“…啊这。”***
韩胥言手攥得更紧,早知道应该回来再早一些的,此时仿佛被审判的气氛让他如坐针毡坐。顿了顿,他低声道:“沉婺,我自己上药吧。”他的手很大。
此时展开移到她手边,示意她把棉签递过来。沉婺其实早已经接受了他喜欢自己的事情,只是打算将其悬置不谈,并没有要因此跟他置气的想法。
自己如果在这个年纪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好几岁的人,必定也希望对方能对自己包容一些,她是贪图他的姿
。
但也仅限于想和他有体身上的
,谈恋爱…就要更慎重一些。十七八岁的臭
孩子能不能接受她不知道,但她能肯定,长得像青松小树苗一样正直沉静的韩胥言,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她如果还想当个人,就不能对他做什么。于是沉婺伸出
手指推开韩胥言的手,抬眼观察起他面上的伤口,轻声道:“臭孩子,坐好老实点。”
韩胥言没吱声,等她退后蘸取双氧水时,才低低道:“我不是孩子。”待面上的伤口处理好,韩胥言后背已经绷得紧紧的,她的靠近真得太要命了。
沉婺低头整理着桌上的东西,边整理边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才读小学吧。我那个时候想的都是怎么能再提点分。你倒好,都高三了。还有空想着和别人谈恋爱…好了。你学习吧,今天就赶紧睡,别再熬夜做题了。”说罢,她便向屋外走去,身后有椅子推拉的声音响起,随即
被人揽住。
她的体身本能地向后靠,被拥入带着热度的怀中。韩胥言的脑袋搭在她的肩头,他拿过家用的小药箱拎在自己手里,呼吸急促,他的声音单听是有些冷淡的。
但吐字清楚,便又觉得
人。韩胥言道:“你知道了对吗…我喜欢你。”“沉婺,我喜欢你。”沉婺此时麻了,她不想承认,但她确实有点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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