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逐步共赴霞光
心想,这红眼睛的模样,还真是只小兔子。凌蝶儿给她梳了活泼灵巧的双髻,簪上了粉红色花朵状的发饰,还配了一条绣着桃花的粉
长裙,很是可爱。
茈萝惴惴不安地看着镜子,紧张地捏皱了袖子,问道:“蝶姑娘,这样的装扮适合奴婢吗?会不会有些奇怪?”凌蝶儿摇了头摇,摸了摸她的脑袋:“不会,茈萝是最可爱的小兔妖。”
茈萝低下头蹭了蹭她的掌心,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凌蝶儿打趣地说道:“若是哭花了脸,妆容就白化了。”茈萝
了
鼻子,鼓着脸装作生气地说道:“奴婢才没有哭呢!”
“噔噔噔,”殿外传来了敲门声,“禀殿下,统领已在外等候。”茈萝一下子炸了
,开始坐立不安地原地踱步,像是求助一般可怜兮兮地看着凌蝶儿。凌蝶儿对着殿外的小妖说道:“好,我这就来。”
她看向茈萝,朝她伸出了手,笑着说道:“茈萝,我们走吧?”茈萝咬紧了
瓣,像是打定主意一般,视死如归地牵住了她,点了点头:“好!”凌蝶儿戴上了一块白色的面纱,将绝
的面容大半隐去,若隐若现。
茈萝好奇地看着她:“姑娘为何要将脸挡去?”凌蝶儿笑了笑,牵着她向外走去:“有许多妖已见过我的模样,避免太过引人耳目。”
茈萝紧紧地跟在凌蝶儿身后,忐忑不安地走出了寝宫,她们走过迢迢长廊、闻过花香四溢、路过假山溪
。
终于来到了妖王寝宫的出口。凌蝶儿只看见远方有一抹绿色的身影在外等候,待走近了才看清他的面容。
“柳闻衣?”凌蝶儿有些惊讶,不对,柳闻衣昨
便回了树族,不可能再出现在这里,而且面前这妖虽然与他长得一模一样,但眉间的正气却与他截然不同,气息也有所差异。柳闻衣像是秉轴持钧、运筹帷幄的世家公子。
而面前这妖更像是久经沙场、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身着甲胄的树妖单膝跪下,低下头:“妖都
军统领柳闻辞,见过妖后殿下。”
听到他的声音,茈萝浑身一抖,握着凌蝶儿的手也紧了紧,甚至颇有她不牵着她,她便会转身跑开的架势。凌蝶儿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柳统领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是,殿下。”柳闻辞起身,“今
便由臣代替柳族长保护殿下。”“那便劳烦柳统领了。”凌蝶儿笑了笑。
“保护陛下与殿下,维护妖都安稳,本就是臣的职责。”柳闻辞低下头,恭敬地说道。“柳,柳统领…”茈萝小心翼翼地从凌蝶儿身后探出头来,红着脸说道,“好久不见。”“茈萝姑娘,好久不见。”柳闻辞似是早就察觉到她在她身后一般。
对她的突然出声并无惊讶,只是点了点头回道。见他这毫无波澜的反应,茈萝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嗯…”她突然的情绪低落,倒是让柳闻辞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不解地回想自己究竟是哪句话出了差错,让她受了委屈。
“茈萝姑娘,”柳闻辞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你那
送来的餐食,味道很好。”“噗嗤,”茈萝忍不住被他这笨拙的模样逗笑出声,她眨去眼中的泪光,“茈萝谢过柳统领的夸赞。”
见她眉头舒展,柳闻辞这才在心底松了口气,他又变回了那秉节持重的模样,重新看向凌蝶儿:“殿下,请。”
凌蝶儿点了点头,戏谑地看着茈萝:“走吧,茈萝。”茈萝脸红耳赤地低下了头,不再去看她。
她们坐上了光车骏马的马车,柳闻辞驾着马一路向宫外驶去。汗血马风驰电掣,窗外的风景都化作了虚影,但马车内却稳如平地,没有半分颠簸。
凌蝶儿和茈萝坐在由软缎制成的座位上,闻着那鎏金莲花香炉内的缕缕清香,头上的琉璃顶撒下晶莹剔透如珍珠一般的
光,与车壁上绸缎繁复的花纹
互错落,煞是好看。
马车内还设有一块隔音石,只要一开启,外面的妖便无法听到她们的对话。马车的央中放置着一张小桌案,上面摆放着上好的热茶和软糯的糕点,供她们路上享用。茈萝被凌蝶儿看得不自在极了。眼神飘忽不定,最后才像是自暴自弃一般地垂下了头:“您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
凌蝶儿弯起了眼:“你那几
忙进忙出,是不是为了这位柳统领?”茈萝红着脸点了点头,又摇了头摇:“也不全是。柳统领公正严明、秉公职守、心思高洁,愿意庇护弱小,从不持强凌弱。
他听命于陛下带领
军镇守妖都,维护妖都和平,尤其是陛下生辰这三年,妖都来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妖。
他更是不能有半分松懈。柳统领身居高位却无法参与陛下生辰,奴婢只是想竭尽所能尽一份绵薄之力,以此来感激柳统领的付出。”“至于另一个原因…蝶姑娘很快便会知道了。”“你们是何时认识的?”凌蝶儿又问道。
“约是五百年前,”茈萝想了想,“那时奴婢还只是一只再弱小不过的兔妖,颠沛流离走投无路才来到妖都碰碰运气,却险些被斩于马下。
那时鹿族还未升为九大家族之一,食素族地位底下,只能供其他妖族取乐、作弄,好在柳统领及时赶到救下了奴婢,给了奴婢一条生路。”“柳统领常年风餐
宿,极少归家,便将府邸留给了那些老弱病残的士兵。
他怕奴婢住不习惯,便将奴婢送进了宫中,托付给了管事嬷嬷,每年
空便会带些礼物来看望奴婢几次。”
茈萝的眼睛亮晶晶的,却又暗淡了下来,“其实奴婢心里也清楚,在柳统领心中奴婢和其他需要他保护的小妖并无区别,他救了这么多的小妖,奴婢又怎会是例外?只是…”
只是在小兔妖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之时,持长
的将军纵马如破空之雷一般来到她面前,雷厉风行地为她斩去了伤她辱她的残渣余孽。
那高不可攀的大妖却为身微言轻的她翻身下马,用那扶正黜
的双手温柔地将她抱起,抱着她走向生路。
自从那之后,小兔妖的心里便留下了一个身影,他正气凛然、不怒自威,却又温文尔雅、敦诗说礼,即便不能与他此生相守,只要能伴他左右,她便已经心满意足。
“你叫什么名字?”他抱着她,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他们逐步共赴霞光。“我,我不知道…”小兔妖怯生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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