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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路有很多
 在他当演员前,余海晏一直和何家过年。吃年夜饭时,何清父母会照顾他,特地给他准备他爱吃的。所以,得知他今年会与他们一道过年,何清父母自然极其

 *吃过饭,何清父母每人给了余海晏一个红包:“祝你事业有成,是叔叔阿姨的小小心意哈。”余海晏给何父何母礼物,何母是一条玫瑰金项链,何父则是一瓶洋酒。也给了何清一个。

 她接过,撅了嘴巴,“没有以前的厚。”母亲叱她:“就你贪,给你红包了还嫌少。”“开玩笑嘛。”何清笑着。问他,“晏叔,这里面是啥啊?”

 厚度不过一张纸的样子,不像是钱。余海晏笑:“回房间再看。”何清帮母亲洗完碗后,就迫不及待跑进了房间,拆开红包。没有钱,只有一张对折的白纸。纸上画了几线,前面标了月份,从现在,到十二月份。后面写了备注,意思是:只要她想要,写在线上,告诉他,他就会送她。

 桌上还摊着一堆卷子,几支笔,她找出了一堆颜色不同的笔,从二月,到五月,都写上了字。

 原本还想继续写,但又想,不能这么快透支掉,万一到时候还有其他想要的呢?何清看着六月的那一行。

 他画了两线,她生日在六月。鬼使神差地,她拿了支粉的,在上面写了个:你。刚落完笔,门口响起个声音:“写好了吗?”做贼心虚的何清吓得差点心跳骤停。

 余海晏倚着门框,单手兜里,为了拍戏,他身材练得很好。牛仔贴身,愈发衬得他腿修长,即便穿了鼓囊的羽绒服,也显得身材得宜。

 “嗯。”她将六月的那一面折到后面,将纸递给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照他的习惯,他是不会翻到后面的。二月:签名照(已完成)。三月:数学上115。四月:参加我的誓师大会。

 五月:你生日要快乐。余海晏扬了扬纸,有些意外:“就这样?”“嗯。”何清期盼地望着他,眼里透出点小紧张,“可以吗?”“你数学那个,”余海晏笑,“我帮不了你。”

 听他这样说,便知道他答应了,她抿着笑:“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余海晏抬手,了下她的头发。何清忽然说:“晏叔,我觉得,我认识你的年纪,刚刚好。”

 “嗯?”他没懂她的意思,她却不肯说了,恼羞成怒似的,她推着他出门:“晏叔你别站着了,我要写作业啦。”

 “好,加油。”何清关上门,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是老脸丢尽…真的是刚刚好。已经开始记事,却仍是人的年纪。一经十年,仍那样喜欢他。

 那种感情无以描述,就是,画画已画到手酸脑涨,快到下课时,一抬头,看见余海晏站在画室门口,混在一堆家长中间,等着来接她。

 那个时候,画室所有的小朋友,都说他长得好看,然后她会骄傲地仰起头:“那不是,我晏叔是顶顶英俊的。”第一次来月经,第一次逃课,第一次挨打…都有余海晏的见证。

 在她还无法用更繁复妙的语言来形容他的外貌时,便有导演看上他,邀他去拍戏了,这好像就是一个节点,前半截,他的人生里,只有她。

 后半截,便挤进去了不少人,她看了眼手上的纸条。粉红色的“你”字,简直就像一个‮大巨‬无比的容器,承载了她从明白自己的感情,到现在的所有感情。十一点多,余海晏还在陪何父何母看晚。

 时不时传来说话声、歌声、笑声和观众的掌声。一派热闹,就算每年晚再没新意,再无聊,何母也觉得,一定要一家人一块儿看。过年过年,中国人传统的家庭观,这时候就该团团圆圆。何清在房里,心却不在试卷上。主持人开始倒计时。

 “三,二,一!”何清猛地蹦出房间:“晏叔,爸妈,新年快乐!”隐约和主持人声音重合。

 何母吓了一大跳,嗔怪道:“咋咋呼呼的,没个正形。”她下意识看余海晏,吐吐舌,他手里本来剥着一瓣柚子,剥到一半,停了,和她对视。

 她背后的电视里,一捧一捧的烟花炸开。绚烂辉煌,他嘴角也漾开了笑:“新年快乐,清清。”

 *很快开学,余海晏也回去工作了,为了达到与他约定的数学分数,何清拼命刷题,拼命刷…终于在月考里,上了115。四月,举办百誓师大会。早上,何清很早到了教室。

 老师进来后,何清一直看着窗外,她有种直觉,果不其然。一个戴黑色口罩的人悄然出现,他和何清对上视线。扬了扬手,示意她继续听老师讲话。

 何清‮奋兴‬地,悄咪咪地给许柠柠传小纸条:我晏叔来了,班上猛地响起一声女高音:“啊…”她们坐在靠后排,那一刻,所有人都回头看着许柠柠。何清:“…”这么‮奋兴‬吗…老班还在讲话…许柠柠捂着嘴,把头低下去,班主任瞪她一眼,继续讲。许柠柠给何清拼命使眼色,她没理,只将食指,示意她稍安勿躁。

 后来去操场,何清只来得及跟余海晏遥遥地挥了下手,即便戴了帽子和口罩,她还是看得出,他笑了,他应该是很早就来了。

 和走读生一起混了进来,不然,他怎么可能进得了学校。何清原以为,他会在操场附近等她结束,当他走上主席台,接过话筒时,何清傻了。

 开什么玩笑,余海晏是谁?当红量小生。出现在一个普通高中?就算是知道他与他们是老乡,但是,所有高三生,在这一刻,全部疯了。

 余海晏口罩已经摘了,穿一身休闲服的他,浑然没有明星的架子,他笑着说“大家静一静”声音通过广播扩大,变得失真。场内霎时安静下来,等着他说话。余海晏清咳了声,完全不像有准备演讲稿的人。

 “刚刚在外面,我带着帽子、口罩,校长见到我,觉得我鬼鬼祟祟的,就叫住我,然后…我就到这里来了。”

 他顿了顿,“这里没有人拿‮机手‬拍吧?”底下的人都笑了,何清站在前排,听见有个人很大声地说:“燕燕,学校是‮机手‬的!”“那就好。”余海晏再次出标志的笑,点牙,眼睛微弯。

 “我毕业很多年了,也不能给出什么很有用的建议,只是想说,如果失败了,也没关系。这个世上,路有很多,高考只是路短一点。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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