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厢时，宋晓基本上已经被桌上的男生们轮
敬了一圈，她喝得面颊绯红，目光也比寻常呆滞几分，但还能跟其他人说话，神志看上去还算清醒。在程健的印象里，宋晓极少碰酒
，所以他也没见过宋晓喝醉的模样，也不知道她的酒量有多少。见他回来，宋晓抬头看他，“你回来啦。”“嗯。”程健牵住她的手，转头问旁边的陈宇晨，“她喝了多少？”陈宇晨也喝得有点不清醒，“我没留意啊…等我反应过来，大半张桌子都被她喝过去了。”程健有点火大，“不是叫你看着？”宋晓一只手被牵着。
另一只手又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程健不让她喝了，伸手拿过她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放，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走了。”“哦。”宋晓站起来。
乖乖地跟着他离开。程健的车停在学校里，饭店离学校不远，但还是要走一段路。走出饭店，程健低头看她，“醉了没？还能走吗？”
“我能走的。我没醉。”宋晓抬头瞅他，突然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你是不是觉得我脸很红？
我只是喝酒容易上脸，我清醒得很，我真的没醉。”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要分几句话来说。
程健看出来了，她现在就算真的没醉，后劲也有点上头了，他觉得她这样少见的样子有点可爱，轻声哄她，“那要不要我背你？”“不要。我要自己走。”
宋晓把他肩膀一推，自顾自的往前走。倒是还能走一条直线，但脚下明显有些虚浮。程健怕她摔着。只能紧跟着她，虚虚护着。走了一段，宋晓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他，“你背我。”程健笑了。
在她面前背过身蹲下，“上来。”宋晓趴上他的背，双手刚揽住他的脖子，程健的手臂就勾住了她的腿，站了起来，稳稳地向前走，“还说没醉。”
“真的没有。”宋晓将下巴抵在他温热的肩窝，小声说，“这才几杯，我很能喝的。我只是容易上脸。”
程健没想到，宋晓喝多了会变成小话痨，他存心想逗她说点话，“今天我打球表现怎么样？”一说球赛，宋晓像是想起什么，“谁看你打球？打球有什么好看的？我才没看你打球。”“嗯？那你今天看什么了？”
“看了…我看什么了来着？”宋晓思考了一下，突然踢了一下腿，“小学妹！”程健因为她突然的动作，手上差点没兜住。
他稳住姿势，故意问道，“那是谁？”宋晓听到这话，像是突然
了气，闷闷地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不出声，那是喜欢你的人。勇敢地，喜欢着你的人。今天的事，她其实只有一点点生气。但更多的，是羡慕，还有后悔。如果当时的她能这么勇敢，就好了，说不定，就能早一点和他在一起了，抛开对方已经有女朋友这个前提条件，她真的好羡慕那个女生，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理直气壮地表达自己的心意。
这是她这辈子都不会有的勇气，她突然想起，他们两个在一起到现在，好像连句正经的“喜欢你”都没有说过。不知是不是酒
在发挥作用，她突然间，特别想告诉他，她抬起眼，看着他俊朗的侧脸，“阿健。”“嗯？”“阿健。”“嗯。”“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她慢
地，小小声地说，“我很喜欢你的。”程健的脚步一顿，转过脸看她，轻声问，“怎么突然说这个？”“就是，想告诉你。”宋晓抿了下
，“总觉得，作为女朋友，应该说一次。”“哎，那我不是很没面子。”程健无奈地笑，“这种事得男生先做啊。”宋晓借着昏黄的路灯，仔仔细细地打量他的五官。视线从上到下，从额头，到带着笑意的眼睛，再到高
的鼻子，最后落在他微勾的角。她抱着他的脖子，微微探头，在他的
边啄了一下。程健一愣，抬眼对上她的眼睛。喝过酒的女孩脸颊红扑扑的，长睫轻颤，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心里一动，微抬下巴，吻上她的脸颊，“嗯…我也很喜欢你。”＊＊＊深秋的S市干燥得很。宋晓原本就有些过敏
鼻炎，天气太过干燥，还时冷时热，她的鼻子没少因此遭罪。程健开车到G大接她回家，远远的就看到女孩戴着口罩，背着琴盒，向他的方向走来。宋晓把琴放到后座，一坐上副驾驶就摘下了口罩，仰头哀号一声：“鼻炎可太难受了！”由于鼻炎，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程健伸手给她系上全安带，轻轻
了她发红的鼻头，“怎么这么严重啊？”宋晓挡开他的手不让他碰鼻子，“所以我得回家拿点药。”“那怎么还要把琴带回家？”程健指了指后座，“你不是一般都放在学校的吗？”“回家也要练琴。下个月就是学校的新年音乐会了，学校和乐团都很重视的。”
“下个月什么时候？”宋晓划着机手的手一顿，抬起眼委委屈屈的看他，“…圣诞节。你生日那天。”程健皱眉，“这么巧？”“学校定的，我也没办法呀。”宋晓讨好地牵过他的手，“你不要怪我嘛。”
“没怪你，”程健
了一把她的头发，“我过来找你也是一样的。只要你能帮我搞到一张家属票。”宋晓高兴了，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好说！”但宋晓没想到，实际情况却没那么好说。G大的新年音乐会在学生中非常受
，每年的门票都一票难求，她在莫莫那里软磨硬泡了半天，最后用一个星期的
茶作为
换条件，才从他手里抠出一张内部票。“你再喝这肚子就再也下不去了！”宋晓被宰了一刀，指着莫莫越发鼓起的肚子狠狠诅咒。莫莫无视她的不满，懒洋洋地掀了下眼皮，“你的独奏练好没？”听到“独奏”两个字，宋晓瞬间气焰全消，“…还没。”这个学期开始，原来担任首席的学姐退团了，宋晓坐上了她的位置。
这就意味着她不仅要担任领奏的职责，还要在音乐会的最后一首曲子中进行一段独奏。这段独奏表演的好就是锦上添花，表演不好就是全段翻车，她第一次作为首席登上面对全校的舞台。
就要担此重任，宋晓拿到谱的时候都快哭了，莫莫悠哉悠哉地
了口茶，“还没练好就接着练，今晚我陪你耗着。过关了就放你回去。”宋晓哦一声，乖乖继续今晚的一对一加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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