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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既不前不后
 “看来你做了一个不好的梦”秦之用上了他从未有过的温柔,轻轻地坐在侧,擦了擦她脸上残留的泪水,又帮她把出来的胳膊回被窝,此时看着她的睡颜,脑海中一一闪过今晚的荒谬事迹,不觉又轻笑了一声。

 这季如斯,初次见她之时,妆容精致,一席红裙摇曳生风,以为她是只小狐狸,顾盼生辉、精灵古怪,让人不想要逗弄一番。

 可当她委屈巴巴、眼泪汪汪盯着你的时候,当她脸色苍白仿佛脆弱到不堪一击的时候,当她安静无声地躺在这里的时候,就又像自己在路边随手喂了一只可怜的小狗。

 她就摇着小尾巴一路跟着你不撒手了,小嘴一撇一声呜咽,你就心软得一塌糊涂。秦之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他隐约记得半夜季如斯往他怀里拱的时候他还顺手搂住了她。

 正要笑出来时,可他的手却只搂住了一团空气。身侧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季如斯。从头柜上拿起‮机手‬却才反应过来,自己就没留她联系方式,若不是桌子上整整齐齐叠这的一套睡衣。

 除了季如斯这个名字,秦之对她一无所知,而她也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秦之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给学校主任拨了个电话请假,反正今天也是办入学手续和开学典礼,他去不去都一样。

 ***作为整个东部最好的中学之一,宁远‮中一‬的报道有来自五湖四海的优秀学生,其中更是不乏大量的权贵富家子女。像裴有梨这般拿了全额奖学金而来的寒门学生,反倒成了少数。

 秋日的天空万里无云,蓝天如镜映照着苍茫大地。和煦的阳光仿佛在给每一位‮生新‬上开学第一课。

 天生路痴的有梨为了‮理办‬入学手续已经快把宁远‮中一‬里里外外饶了三圈,可还是在去领书的路上了路。“不愧是宁远‮中一‬,真是太大了”有梨瘫坐在一片树下的木质长凳上,自暴自弃地想着。

 “那就先休息,等一会再去找人问路好了”宁远城里九月的桂花香四处弥漫,不知是谁打碎了一瓶‮大巨‬的香水,这香气萦绕于天地间并逐渐沉淀成一片无边大海,让人沉。这两天为了赶路、收拾新家都没好好休息的有梨,此刻正享受着难得的幽静和舒适。

 却隐隐约约听到身后传来两个人的谈话声,她好奇地回头看了看,由于树遮挡看不清两人的脸,可声音却越来越大。

 听着好像是一个女生在跟一个男生告白,有梨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同时又叹息了下自己,别人高中谈恋爱风生水起,自己只有埋头书海的命,不然全额奖学金没了可就得回栾城嫁人。

 “上次我因为长时间减肥没好好吃东西,血糖太低差点晕过去,你扶了我一把后,我就…我就喜欢上你了…”这女生的一番自白说得她自己都快哭了。

 “喜欢一个人这么简单啊”有梨心想,已经对这个恋剧情上头,为了听清男生的答案,不自觉地靠近了点,没想到男生竟然以“你很好我也很喜欢你。但是我不能耽误你学习”

 为借口拒绝了女生?连有梨这种恋爱小白都知道这是位渔场达人,“我靠,还是个渣男”本是心里吐槽没想到竟口而出,惊动了这一男一女,走了过来。

 树叶间散落的阳光三三两两落在男生脸上,黑色碎发被风吹动。一双细长、单眼皮的天生桃花眼看谁都好似多情。

 而此时正盯着有梨,仿佛无声的质问。有梨赶紧捂住嘴巴,“打扰了”话音刚落就转身要跑。

 却被男生拉住书包带子连人带包一并揪了回来。满打满算也有160的有梨竟只将到男生口位置。

 她只能仰头怒视以表心头之愤。男生上下打量了下裴有梨,看到她手上拿的一沓入学通知、报道清单、路线地图,便知她是‮生新‬。

 “学妹呀,正好,我是篮球队的,今天负责新,你要去哪啊?我带你去”男生的声音离近了更是好听。

 “哈?这听过学生会负责招新的,没听过篮球队也这么热心啊…我看还是不用了吧,你们忙,你们忙”有梨看见那位女生盯着她的眼神,是巴不得溜之大吉。

 可这位学长就偏偏不如她所愿,拉着她的手腕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快步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回头朝那个女生摆摆手,“陈辰,我们改天再聊”

 在拐过弯再看不到那位陈辰后,有梨才得以甩开学长紧紧握住的手,“我都说了不用了,你自己搞不定就拉我当挡箭牌,算什么男人”

 男生好笑地看着她,“我都说了我是助人为乐,菩萨心肠”顺手拿过她手上的一沓白纸,翻到了‮理办‬程盖章那一张,“办到领书这一步了,跟我来吧,体育馆在那边”

 有梨虽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奇怪且不讲道理,但此刻她是真的迷路了也没办法,就老老实实跟上了他。

 一路上他不时给有梨介绍周边的建筑和学校里的趣事,偶尔还拿有梨逗趣,看她气呼呼的样子实在是有趣得很。四周开满的桂花偶有掉落,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也不觉得这路途漫长。

 等走到体育馆的时候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有梨匆匆跟这个篮球队的学长道了谢就赶紧跑去领书了,等到后来对宁远‮中一‬熟悉了。

 小迷糊大路痴裴有梨想起今天才反应过来,如果两点之间直线最短,那么这位“好学长”就是带她沿着两条折线,兜了一个最远的大圈子。可当有梨吹胡子瞪眼气鼓鼓地追问他时。

 他却只是点了点她的脑袋笑道:“说你笨,你还非得证明,你比我以为的更笨。”***有梨搬着厚厚的一摞书找到了高一A班,也是宁远‮中一‬生源最优的尖子班,就算是头悬梁锥刺股用生命来学习,还自诩有一点点小聪明的有梨,在这个班的成绩也只是个中下游。这也是当初她不愿意来的原因之一。

 她这个人无大志,本着宁当头不当凤尾的原则,是一万个不想来这里吊车尾,但人生呢,究其根本不过一句,“来都来了,凑合过吧”

 她一眼就相中了中间靠窗的位置,既不前也不后,还能时时刻刻闻到飘来的桂花香。有梨眼疾手快地赶紧坐下,才发现班里同学都抢着往前排坐,“嗯…不愧是尖子班”有梨心里想着在这她得花更多时间来学习才能保住自己的奖学金,“诶头疼”…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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