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周恒从不客气
程延清两手
兜靠在鞋柜上,面色不善地盯着她。程挽月小心翼翼地笑了一下,“只晚了五分钟而已,你不会真的要把我赶出去睡桥
吧?”
“看你表现,”程延清有直觉,她今晚情绪不好,就在门口严肃地拷问她,“程挽月,你老实
代,跟着我来北京到底有什么目的?”这房子是程延清租的。
他因为工作来北京出差半年,租房比公司提供的宿舍住得舒服也更方便,他安顿好后的第二周程挽月就拎着行李箱来了,理所当然地霸占了另一个房间。
“好笑,我能有什么目的,”程挽月理直气壮,“我的目的当然是来替嫂子看着你啊…免得你又在外面拈花惹草。”她抬手推他的胳膊,“让开,别挡着门。”程延清一听这话就不淡定了。
“我需要你看着?”“还不是因为你一把年纪了不懂事,总让嫂子伤心,你管不住自己的时候我可以搭把手。”程延清的初恋也在北京。“你是不是想见卿杭?”他看出她转移话题的企图,并没有就这么让她糊弄过去。
“不是,”程挽月想都不想就否认。她眼神里有几分茫然,像是很艰难地在脑子里绕了一圈才记起卿杭是谁,“谁理他,你不提,我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个人。哥,你应该会待到年底吧,庆国那天我
想去安天门看升国旗的,我还没去过,到时候你陪我去看。”
“这有什么问题,”程延清答应完很快又回到上一个话题,“你对天发誓,说谎就胖十斤。”“这么恶毒!”程挽月瞪大眼睛,“我们兄妹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吗?”
“心虚就直说。”她没有回避程延清犀利的目光,而是慢腾腾地把手里的袋子提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我买了烤串和啤酒。”“你开电视,我去给你拿酸
。”
“OK!”家里人不允许程挽月喝酒,啤酒也不行,她买的两罐都是给程延清喝的。两人坐在客厅边吃边往家里打了个电话,父母都在体制内,前段时间调任到西安后工作很忙。
程延清自觉地收拾残局,让妹妹先去洗漱睡觉。关门前,他叫住程挽月,“月月,我不准你为男人伤心,不准你为男人掉眼泪,谁都不行。”他们异卵双胞胎的亲兄妹,没人会比程延清更了解她。
她自以为演得滴水不漏,实际上漏
百出。“别的事我不管,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如果有人让你难过,不行。”
程挽月怔住,故作洒
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口。程延清在她想放弃的时候狠狠骂过她,打过她的手心,打完了又
吹吹,他比她更难熬,那年的程挽月才十八岁,别人的十八岁可以做很多事。
她的十八岁生日是在病
上昏
着,在家人面前哭哭啼啼地很矫情,程挽月赶在眼泪差点留下来之前跑过去抱了程延清一下,“知道啦,啰嗦。”…程挽月的
友能力简直让孟琪无法想象,五分钟就能认识一桌人,她来了之后,生意确实好了很多。
今天主唱家里有事请假一个小时,程挽月就接了他的活,她会唱的歌都是老歌,偶尔客人点的歌她不会唱,客人也不生气,随便她唱什么。十分钟前还酷酷地打着架子鼓热场,十分钟后又文文静静地坐下来唱情歌,她今天为了配这件白色吊带裙把短发扎起来了。
松松散散地挽在脑后,唱高音的时候碎发掉落挡住了左耳的三枚耳钉。“总以为爱是全部的心跳,失去爱我们就要,就要一点点慢慢地死掉。”台上只有一束光打在她周围。
她工作的时候就是工作的态度,看得出来她很享受,卿杭的位置很偏,她注意不到。服务生端过来一杯
尾酒,“先生您好,您连续来了一个多星期,我们老板请你喝杯酒,不收钱。”
老板不是每天都来店里,但最近这几天,只要他来就能在角落里看到卿杭,医生上班时间都不固定,白夜颠倒,要么就是一下班就来了,要么就是上班前来一趟。周恒是孟琪的表弟,孟琪和老板在谈恋爱,上次周恒带卿杭来这里吃饭和老板打过招呼。
“谢谢,”卿杭的视线根本不在这杯酒上,他在想,程挽月为什么把头发剪短了,她以前喜欢长发,虽然洗起来很麻烦,尤其是秋冬,但她也一直留着长发,她以前喜欢明亮的颜色,有人穿红色会显得土气。
她穿着就很漂亮,像一簇燃烧着的火焰,现在一身衣服只能看到黑白两
,她那么怕疼,却打了三个耳
。
“她在这里唱了多久?每天都唱吗?”服务生说,“也就只来了一个月,她不是主唱,玩的是架子鼓,平时坐在后面,有些客人可能注意不到。您想听什么歌,我可以去帮您点。”一个月。
原来不是来找他的。卿杭忽然起身,“不用了,我不听歌。”***周恒发现最近这几天卿杭总是不在家,下班不等他,上班也不叫他,问就是有事。
卿杭的生活太简单了,周恒总说他一个26岁的年轻小伙天天活得像个66岁的老年人。一个平时除了工作之外没有任何乐娱活动的人行踪突然变得诡异,很难不让人多想。
刚入职的时候,医院那些同事总开玩笑说要给卿杭介绍对象,周恒就猜想着他是不是去相亲了,结果过了两天他的作息又正常了。
也没有要去约会的迹象。两个男人合租,如果没有一个细致的人,家里会
得连脚都迈不开。
周恒不爱收拾,袜子能攒一个周都不洗,卿杭和他完全相反,唯一和谐的就是都会做饭,医院食堂的菜吃几次腻了,两人合租第一天就达成一致,谁在家谁做饭。
但和谐里又总有那么几分不和谐,周恒是南方人,口味偏甜,卿杭自己吃不了辣,然而他擅长做的菜全都是酸辣口。
周恒这个月开始在门诊值班,和在住院部相比并不轻松。临近下班,领导在群里通知开会,不去就算缺勤,周恒有些心不在焉,他盼着会议早点结束,但事与愿违,领导今天好像有讲不完的话。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他只好趁着去洗手间的那几分钟给卿杭打电话。
“卿杭?你还在家吧?”卿杭今天值夜班,“在家,有事?”“帮我个忙,”周恒从不客气,“本来我答应我姐今天晚上请她和她朋友去家里吃顿饭,结果科里临时通知开会,等我开完会再赶回去肯定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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